一方面，为窥视到主神之上存在心生敬畏的同时，昆又感受到强烈的兴奋。
那是攀登者对高山的愿景，也是求知者对未知的憧憬。
与大长老的谈话，很快便结束。
神格上的损失可以用大量神力结晶来修复，但精神海的震荡，还需要昆亲自抚平。
对于大长老所告知的真神之上道路的猜测，昆不置可否。
精灵诸神或许对暗星主神有诸多观察和推测，但终究信息不全。
从零散讯息中推测的结果很可能和真实情况大相径庭。
就像是大长老说，暗星主神收割这么多的世界，是为了海量神力结晶，以及各个世界的权柄法则。
对，也不对。
收集法则权柄，以不同世界的法则权柄，相互印证，从而踏向更高。
他信。
巡游星海，收割了诸多世界十几万年，才堆出了一位真神之上？
他不信。
而且昆也不认为真神之上，还需要像未登神之前那样‘胡吃海塞’，贪婪地收割诸多世界。
毛虫这样的活体胚胎贪吃，是为了积蓄足够蜕茧成蝶的能量。
而蜕变成蝴蝶的毛虫，只饮露水，或是食用少量的花蜜。
道理都是相通的。
神灵，也不过是更高层次，更完美的生命。
真神，身神躯恒常衡量，不损不移，没有成长的空间，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蝴蝶’呢？
而其实暗星巡游星海，收割诸多世界，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还债！
据他所知，梵西亚克当年成就真神，可是向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星源系统，贷了不少的成神贷。
贷款这玩意，还不是什么银行给出的正规贷款，懂得都懂。
利滚利的，梵西亚克还了十几万年，也很河狸呢。
成神嘛，先成神，先享受。
就是还成神贷的时候苦逼了一点，估计还不上的下场还会非常可怕。
昆唯一好奇的就是，这贷款梵西亚克是还清了，还是没还清。
他猜大概率是没还清。
就像是玩家，拿着他赋予的系统，在几个净土世界里大杀四方，好不畅快。
但进入‘游戏’的玩家，首先就要支付给他1999的入场券（游戏设备费）。
打怪，收获的经验，五五分成，当然玩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_→
最好的装备，最好的秘药，最好的宠物，全都只能去丰饶秘库（系统商城）中，用他发行的货币（丰饶点数）购买。
那个什么星源系统，虽然在永恒庇护所的时候他没有真正上手。
但套路嘛，就那么些，不上手他也熟悉。
天下的乌鸦，呸，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你别管是那颗太阳底下。
反正套路就这么个套路，换汤不换药。
梵西亚兰是真神没错，也有很大可能是真神之上，但真神难道就没有人性了吗？
真神难道就没有贪欲，懈怠，恶念，妒忌，这些负面情绪了吗？
就拿玩家来说，哪怕他现在开诚布公地告诉所有玩家，他们打怪获得的‘经验’，有一半都被他给截胡了。
甚至玩家系统，还会框定他们的上限，让他们依赖，上瘾。
玩家难道就会因此而放弃玩家系统，自力更生吗？
当然不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才是人性。
昆并不否认会有极个别的强者，可以抵制住捷径（玩家系统）的诱惑。
但据他所了解的梵西亚克，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成神之路，走得太简单了。
而梵西亚克又不是天生什么都有的那种‘富二代’，对财富，对辛劳，对吃苦，没什么实感。
他落过社会的最底层，又猛然间成了那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真神。
就像丢失过一次王位，沦为乞丐，又被一股无可匹敌的伟力（星源系统），推上了更高位置的皇帝。
对梵西亚克来说，这股伟力，就是他的权杖，皇冠，甚至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失去过，才会明白它的重要性，也才不会轻易放手。
只要梵西亚克还不满足，星源系统就大有作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某种双向奔赴？
昆不在乎梵西亚克被星源系统这个饕餮暗中吞了多少好处。
他在意的是梵西亚克还剩下了多少家底。
而且毫无疑问的，梵西亚克攒下来的这些家底，可以替他在紧要关头换来强大的助力。
昆想知道的是，这个助力，究竟能有多大？
这会直接关乎与暗星战争的成败。
端坐在书桌前的昆目光一闪：
“看来瀚海世界那边，需要更多的押注了。
最起码，也要想办法先把梵西亚克的底牌逼出来。”
已经亮过的底牌，能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就很少了。
已知的东西，并不可怕，总能想出对付的办法来。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东西。
“呵呵，说起来那些精灵神，其实也蛮有趣的嘛。”
想到了某件事的昆不禁莞尔。
大长老离开前还鬼鬼祟祟地告诉他一个隐秘。
“当我们知晓暗星的目标其实是太阳的权柄之后，我们也不是毫无作为。
太阳的权柄，我们是没资格染指。
但没资格，也有没资格的办法。
分割！”
“我们将凡俗对太阳的信仰进行了切割，化整为零。
具体的做法，就是合众神之力，替天空擢升了一位属神，‘辉光’！
也就是后来的，天空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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