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核心被污染,他毕生修为将付诸东流,甚至可能神魂俱灭,或者……沦为只知吞噬寂静的怪物!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一直沉寂调息的老者,那绝对灰暗的眼眸再次睁开,落在了韩无限身上。他看到了那正在发生的凶险侵蚀。
他没有出手直接帮助韩无限对抗“噬寂之种”,那可能会引发两种高阶力量在韩无限脆弱的识海中直接对撞,后果不堪设想。
他做了一件更巧妙,也更冒险的事。
他再次引动了古井上方的灰色气旋,但这一次,并非攻击,而是分出了一缕极其精纯、不含任何杂质的本源寂灭之意,这缕意念不再带有守护的属性,而是回归了其最原始、最中立的“万物终末归宿”的状态。
这缕本源寂意,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韩无限的识海,并非加入战团,而是……缠绕上了那枚“噬寂之种”!
老者的意图很简单:你不是要吞噬“寂”吗?那我就给你最纯粹、最本源的“寂”!但这“寂”,是未经驯化的、是连“吞噬”这个概念本身都能归于虚无的终极之寂!
果然,那“噬寂之种”感应到这股精纯无比的本源寂意,其贪婪的吞噬本能被瞬间激发到了极致!它立刻放弃了与“心镜”的纠缠,转而疯狂地扑向那缕本源寂意,想要将其吞食!
然而,这正中了老者的下怀!
那缕本源寂意看似微弱,却如同一个无底深渊。“噬寂之种”吞入多少,那寂意便同化多少,非但没有被消化,反而以其为燃料,反过来滋养和壮大自身!这就好比一个试图饮尽大海的人,最终只会被大海吞噬!
“噬寂之种”发出了惊恐的尖啸,它发现自己不是在吞噬,而是在被同化!它那充满掠夺性的本质,正在被这最本源的寂灭之意无情地消解、归于虚无!
它想要挣脱,但那缕寂意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它。
韩无限压力骤减,“心镜”趁机稳固,清辉重新亮起。他立刻明白了老者的用意,这是为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观摩与领悟的机会!
他强忍着神魂的剧痛与虚弱,将“心镜”的洞察力催动到极致,死死地“盯”着那正在被本源寂意同化的“噬寂之种”!
他看到了掠夺性的“吞噬”与包容性的“同化”之间的本质区别。
他看到了极致的“欲望”在绝对的“虚无”面前的无力与瓦解。
他更看到了,“寂灭”本身,可以是一种狂暴的侵蚀(如噬寂妖灵),也可以是一种温柔的回归(如他的归墟),更可以是一种连“侵蚀”与“回归”概念都包容消解的绝对背景(如老者引动的本源寂意)!
“原来……这才是‘寂’的……真正面目之一……” 韩无限心中涌起明悟浪潮。他对“终结”的理解,再次被拓宽、被深化!那困扰他许久的、关于自身归墟之道最终形态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丝!
在他的注视下,那枚“噬寂之种”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其幽蓝的光芒被灰暗的本源寂意彻底覆盖、消融,最终……无声无息地消散,化为了那缕本源寂意的一部分,然后那缕寂意也如同完成了使命,悄然退出了韩无限的识海,回归古井。
危机,解除了。
韩无限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神魂如同被掏空,传来阵阵虚脱般的刺痛。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收获巨大的喜悦!
他不仅活了下来,更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一场关于“寂灭”本质的高层次演绎!这对他的道途,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他看向老者,想要开口道谢,却发现老者在那缕本源寂意回归后,气息似乎又萎靡了一分,那古井气旋的光芒也更加黯淡了。显然,接连的出手,尤其是最后那精妙的风险操作,对这位古老的守护者消耗巨大。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韩无限声音沙哑,带着由衷的感激。
老者缓缓闭上双眼,恢复了石像般的状态,只是极其微弱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无需言谢。
韩无限明白,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恢复,消化这次的收获,并思考下一步。
他盘膝坐好,开始运转功法,修复受损的神魂与道基。同时,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噬寂之种”被同化的全过程,与自身归墟之道相互印证。
他感觉到,经过这次生死考验,他的“心镜”虽然受损,但其本质似乎更加凝练,对“寂灭”的洞察力更强。自身那缕归墟之气,也仿佛经历了一次淬炼,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与那本源寂意相似的、返璞归真的意蕴。
甚至,那眉心的天道禁印,在经历了如此剧烈的、涉及大道本质的冲突后,那丝松动之感,似乎……又明显了一分?仿佛这禁印也“认可”了他这次在守护世界基底战斗中的表现与成长。
“福祸相依……此言不虚。” 韩无限心中感慨。
然而,他也清楚,这次的胜利,并没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静默之眼”的力量在持续消耗,“墟界”的威胁依旧存在,甚至可能因为这次失败而变得更加疯狂。
他望向万寂山之外,目光仿佛穿透重重空间。
此间事了,他或许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不仅仅是恢复,更是要去寻找寻找增强“静默之眼”的方法,寻找关于“墟界”的更多信息,寻找……可能存在的“援兵”。
他的归墟之道,在万寂山得到了锤炼与升华。
《积道人》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磨铁读书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磨铁读书!
喜欢积道人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积道人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