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明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宋贵人在心里关心朕？
看来今晚要早些休息了，也免得宋贵人为朕担忧。
待谢楚明意识到不对劲后，忽觉得脸颊滚烫，勉强驱散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看奏折。
只是心里还时不时地冒出别的心思。
他对宋贵人好像并不单纯，对她有对旁人没有的感觉。
可宋贵人身上的秘密他还没有弄明白，他就算有心思也不好急于一时。
谢楚明的思绪翻涌，宋棠这边也没闲着。
表面上看，宋棠站在书桌旁研墨，谢楚明翻动着手边的奏折。
殿内很安静，可只有谢楚明知道他的耳边和心里有多热闹。
宋棠轻咳一声，想提醒谢楚明，谁知他却毫无反应。
无奈，宋棠只好主动开口。
“陛下，我前几日遇到四公主落水，把她救上来了。”
谢楚明头也没抬，继续看奏折，浑不在意道：“嗯。”
“陛下跟四公主的关系如何？”
“不算相熟。”
宋棠面对敷衍的谢楚明，微微皱起了眉头。
若不是看他是皇上，她如今又在别人的身体里，真想把他揍一顿！
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跟她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而且，她说的是他妹妹的事啊，就算同父异母，那也是他妹妹，怎么就不在意呢？
谢楚明早就听到宋棠的心声，他就想看看她要等到何时说出来。
至于谢蓝兮，他确实不太在意，就连太后所生的三公主，他也没有怎么关心过。
被宋棠提醒后，谢楚明才意识到，他或许，当真不是个好哥哥。
从未短过她们吃喝，也没有真正在意过，兴许跟他自幼亲娘病故有关。
听到宋棠想揍他，谢楚明缓缓抬起头。
“宋贵人有话跟朕说？”
别看宋棠心里想的热闹，可话至嘴边，仍有些犹豫，她小心试探地问：“若有人给皇家戴绿帽，陛下会如何处置？”
谢楚明也是刚从宋棠的心声里听到赵太妃的事，但如今没有证据，他也不好多说，更何况宋棠也没说明白。
谢楚明就顺着她的话说：“赶出皇宫。”
谢楚明没有敷衍，他心里确实是这般想的。
宋棠等了等，见他没有后话，诧异地问：“就这样？”
“就这样，宋贵人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没有，赶出皇宫也挺好。”
宋棠其实也能理解赵太妃，二十多岁就守寡，先帝活着的时候她也不受宠，抵挡不了外面的诱惑也不奇怪。
只是宋棠很好奇，赵太妃的奸夫究竟是谁。
听到她心声的谢楚明：他也好奇。
宋棠看了眼外面的月色，眼瞧着距离子时不远，提议道：“陛下，要不要去外面走走？天太黑，一直看奏折很伤眼。”
谢楚明手边还有不少奏折要看，可面对宋棠的提议，他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再者，他也很好奇赵太妃红杏出墙的事是真是假。
因而就把奏折合上。
“既然宋贵人有意要散步，那朕就陪你走走。”
成功说服谢楚明，宋棠眼眸中都带着笑意，“陛下，晚间出行，就别带太多宫人了。就在御花园走走，兴师动众的也没必要。”
“好。”
谢楚明没让太多人跟着，就带了个提灯笼的太监。
宋棠诧异谢楚明为何这么好说话，可她明明听说谢楚明这几天接连把其他几个宫妃都折腾得不轻。
正想着，宋棠忽然福至心灵，一下子就明白了。
懂了，皇帝肯定不喜欢她，但又碍于晋国公府的面子，这才经常召她过来，却也不会让她侍寝。
想明白后，宋棠将心放到肚子里，面上带笑地与谢楚明并肩而行，往御花园走。
宋棠没注意到，她身旁的谢楚明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谢楚明知道宋棠心里没有他，虽然失望，但也不算太难过。
没关系，就算她心中有他，他们如今也没办法毫无顾忌地相守。
总要等他把秘密给研究明白再说。
而且宋棠用的是旁人的身子，谢楚明对宋柳儿无意，也就不好在此时做些什么。
即便芯子里是宋棠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碰触这副身体。
再等等吧，看将来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谢楚明心底生出忧愁，他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动心，却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顾忌，也不知道他和宋棠能否修成正果。
但又一想，先前他已做好将皇位传给同族子弟的准备，就算不能跟心上人相守，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宋棠生怕谢楚明不愿意去到御花园北面的宫墙，毕竟那里距离福宁宫很远，走过去要费不少时间。
因而她一路上都没少说话，但又不敢说太多暴露身份，所以说的都是跟御花园相关的话，又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谢楚明双手附后，走在她身边，听她说完话就点头，有时候还会接上几句，但却并不问要去何处。
宋棠见状也不敢耽搁，眼瞧着差不多到了子时，于是尽量避开绛云宫去北宫墙的路，生怕提前撞上赵太妃。
一路顺利达到，宋棠没敢靠近，双眼却紧紧盯着白日里发现洞的位置。
一转头，就发现谢楚明不知何时支开了提灯太监。
周围很黑，适应后反而更容易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果然，远远地就瞧见宫墙下有两道身影相拥在一起。
似是怕被人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此时周围很安静，宋棠又是聚精会神地听，虽然模糊，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善儿，你总算来了，可让我好等。”
“夏大哥，我好想你。”
“善儿，我也想你。”
紧接着，两道身影就吻到了一起。
宋棠尴尬地移开目光，看向身边同样僵住身子的谢楚明，低声问：“陛下，这场面你见过吗？”
谢楚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是一国之君，没人敢在他面前做这种事，他也没想到，宫墙上竟然有个洞，能让外面的人混进来，跟宫里的太妃私会。
谢楚明没说话，黑脸瞧着，就想看看二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视线投过去，虽然月光很淡，可也能看出相拥亲吻的两人开始毫不顾忌地脱外衣，随后便抱着躺在地上。
宋棠：“……”玩得这么刺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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