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意脑袋一嗡。
荣济要当大官，来护她？
这个细心的小糙汉！
她笑了笑。后随口说道。
“功名有很多方法，读书科考，义名举荐，疆场浴血。二郎君觉着自己适用哪一条，子意为你参详参详如何？”
简单一句话，把荣济问住了，哪一条都不适合。
可他就是想娶她。
车内因荣济的沉思，陷入了沉默。相比之下，外面街市却是热闹非凡，大多都是晚饭后出来闲逛的行人，三三两两，有嬉笑，有怒骂，再往前还有街头卖艺，被人群围得密不透风。
若她未走这条艰难路，只安安稳稳度日，这街边夜市，或少不了她的身影。
放下车帘，她还有重要的事要想。
两人沉默着到了刘宅。
门房对苏子意已很熟悉，见她来，未通禀就直接领她进院。
刘家人还在膳厅饮茶。进院便隐隐听到一些欢笑声。行到门口才知，是刘父回了。
对，她的粮已尽数到达，算算他也该到了。
“子意来了。”刘父先见到人，便起身相迎，还有她身后跟着荣济。
“荣司马。”刘父抱拳行礼。
荣济只摆摆手，表示免礼。
“义父。”苏子意也福身行礼。
“义母，兄长，姐姐。”另外三人，也得问候到位。
刘夫人忙起身虚扶，一边问道。
“子意可是来寻你义父？他也是今日才归，知你们定有要事。”
“呃……子意先找兄长。兄长，我们屋里说。”她目的是找刘长义，至于刘父，自然也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但也不急于一时。
“好。”刘长义见是找自己的，心中悄悄一喜。可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荣济，又敛了心思。他离了桌，请苏子意去屋里。
荣济自然不想让他们独处一室，也跟了上去。
身后三人，面面相觑。这荣二郎君，对苏子意的心思，连傻子都瞒不了。
入了屋到书案坐定，面对着面，苏子意忽而想到中秋那次。她与刘夫人进屋，刘长义拱着白腚，还有推开他时，白体晃晃……
日期离得太近，脑中还未来得及删除画面。
她低了低首，竟有些尴尬起来。
刘长义似乎也想到了一处，也低了低首，耳根微红。中秋次日请她来时，着急想问题，当时也想起羞耻，这时间一过，缓过神来，还真有些不堪。
荣济在一边，心中咯噔。
幸好他跟来了。这二人平日独处，不会都是这含羞带怯模样罢！
这个臭书生，得赶紧让他娶走妹妹，省得还惦记他的子意。
“你们有事说事啊，别愣着。”荣济有些不快，开口催促。
“呃，对，我给兄长写了两份东西。或对升官有用。从前提过，但是未来得及用，这次便实践了它。先带来你看看。”苏子意说着，从袖中掏出几张纸。
“这一张，是纲要，这几张是细则。兄长先看看纲要，细则回头再慢慢看，仔细研究，还要下地试测的。”她细心分开，推至刘长义面前。
“好。”谈到正事，刘长义总算撇开脑中的羞耻，接过纸张看起来。
不一会儿，他吃惊地看向苏子意。后又拿起细则。
荣济在一边，颈脖伸得不够，眼神凑。他瞄瞄苏子意，若她不反对，他想拿过来也瞧瞧。可他的手更快做出反应，已经不动声色捏住那张刘长义看过的，轻轻划到自己面前。见她并未阻拦，这才大方拿起来。
这……
他放下纲要，正色看向苏子意。
他要娶的人，脑子里都装了多少好东西？
刘长义反复看了两遍细则，这才放下来。荣济也想接过来看一遍，刚想伸手，却定住了。
“兄长，这细则定要仔细收好，若让人窥了去，怕又前功尽弃。”苏子意见荣济的猪蹄就要伸过去，赶紧补上一句。
后见荣济一脸幽怨看向她。仿佛在问。
我是外人？我是贼？
苏子意假装不见。又说道。
“兄长依照纲要，上书天子。你是天子钦点的巡农使，年末定要入朝述职，届时再详解细则。若天子对纲要有兴趣，亦或会直接召见。以防万一，细则只能兄长收好，若能倒背，则焚之为佳。”
荣济的目光更幽怨了。
宁焚不让他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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