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找了个借口去了个厕所。
厕所里，他正在和另一个人通着电话。
小山的声音中难掩得意：“刘少，事情办妥了……我没有想到殷云惜这个人脑子竟然这么蠢，我随便说了几句话他就相信了……”
那边的刘少也是十分不屑：“别人都说殷云惜很聪明，这么一看来也不怎么样嘛。呵，不还是被我耍的团团转吗？”
刘少突然间大笑了几声，然后继续说：“殷云惜应该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他怀疑的人竟然是好人，哈哈哈哈！果然是一个蠢货！”
小山也吹捧着：“那是，要论聪明，谁能比得过我们刘少啊，刘少在ScI上发表了那么一篇论文，想必不日也一定会功成名就！到时候，刘少可不要忘了在您身边还有我小山这名人物啊。”
……
电话里所有寒暄之后，小山笑着挂了电话。
他出了隔间，准备洗手的时候看到洗手池那儿还有同组的另外一个人。
那是张伟！
他心下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朝着张伟礼貌的笑了一下。
“张伟哥好。”
张伟看起来心情也很好，他礼貌的回了一句：“这么开心？尹洛舟要被抓走了，你这么开心？”
小山表情一僵：“啊，那个啊……这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抓到了，我为咱小组开心嘛哈哈哈。”
张伟还是那个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哦，是吗？”
小山没有在这里多待，他总觉得张伟的表现有些奇怪。
但是他又不愿深究，他怕细想下去，最终的结果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小山连忙洗完手之后便出门了。
大老远的就看见一队警察走了过来，步伐整齐，训练有素。
他一看就知道这一定是来抓尹洛舟的！
哈哈哈，真的是上天都要来帮他！
其实正如尹洛舟所说，殷云惜这个人就是眼高于顶。
自打他进入小组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说功劳，苦劳也有不少，但是殷云惜好像就是看不见一样。
甚至连论文的一作都不让他上！
但是刘少就许诺过他。
只要这件事办成，那么他就会给他100万元，这么显而易见的好处，你说他为什么不拿呢？
如果他早知道为刘少办事能得到这么多好处，他早先为什么还要加入殷云惜的小组？
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悔啊。
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一队警察越走越近。
余光瞥到了尹洛舟被殷云惜压着肩膀站在门口，他最后又不免耻笑几声：“尹洛舟啊尹洛舟，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干出卖人的勾当呢？”
“唉，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进去之后好好改造。”
小山环顾四周，他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小山突然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有些疑惑：“诶，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呢？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尹洛舟要走了，你们不多交代几句吗？”
“你们也劝劝他，让他回头是岸，做笔录的时候从实招来，这样大家也都会省事很多。”人模狗样惺惺作态的样子可恨极了。
小山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殷云惜：“你说是吧云惜哥？”
恰时，警察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殷云惜长发落肩，一股古典气质浑然天成，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朵娇嫩的花：“你说的对，小山。”
小山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现事态的不对劲，仍然在洋洋得意着。
警察出声询问：“就是你们打的电话？”
殷云惜对着站定的警察说：“是的，警察先生，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把人带走吧。”
殷云惜转头看向小山：“进去之后好好改造，回头是岸。”
小山：？
投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
他不应该跟尹洛舟说这句话吗？
下一秒他突然间感到手腕间有一道桎梏的力量。
咔嚓一声，手腕上一道冰凉感传来。
小山低头一看，发现是手铐。
银色质感的手铐，像是一道枷锁，锁住他双手的同时，也让他的心脏猛的一皱缩！
“警察执行公务，这位先生，你涉嫌盗窃罪，现对你采取逮捕措施，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小山的双眼猛然睁大：“你们干什么？！你们抓错人了！真正的凶手是那个人，是他！是尹洛舟！”
双手由于被手铐铐着，所以他只得把双手举起指着点投资身边的尹洛舟。
这一副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警察猛然压了压小山的肩膀，扣着他的手臂，表情严肃：“没抓错人，抓的就是你，老实点！”
尹洛舟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走到小山的面前：“在你下定决心要陷害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已经知道你现在的结果了。”
“兰因絮果，好果是果，苦果亦是果，结果好坏都得你自己去咽下，不是吗？”
尹洛舟心有些闷痛：“小山哥，你还记得我最开始进小组的时候，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小山被压着，心如死灰：“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你给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尹洛舟摇了摇头，他盯着小山的表情很是认真，只是淡淡开口：“小山哥，你错了。”
“当时我进组的第一天，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洛舟，好好干，坚持好本心，组里不会亏待你的。”
尹洛舟想到这里，有些神情恍惚。
小山对尹洛舟的这一席话没有丝毫感觉，他转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呸！初心，你不要给我拿这些来说事！”
“想想我进组半年以来，哪一次不是掏心掏肺，任劳任怨？殷云惜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最终也不就给了我一个二作的身份？！”
“初心是什么东西？初心能拿来吃饭吗？！”
所有人听到这些，都不免嗤笑一声。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尹洛舟握了握拳头：“当初是你告诉我这些的，我敬你是前辈。”
“但是现在我想说，我把我对你的所有尊重全都收回。”
“你，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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