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满脸无奈，苦笑着说：“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稍微淡定一点吗？再急，事情也得一步步说啊。”
话刚出口，他一拍脑门，脸上瞬间堆满了夸张的笑意，忙不迭改口：“瞧我这嘴，真是该打！现在你可是东家少奶奶，身份尊贵着呢，我得把称呼改改。”
“少在这儿油嘴滑舌，赶紧进入正题！”南嘉哪有心思听他打趣，不停地挥着手催促，恨不得直接上手去翻找。
北羽不再磨蹭，大步流星地把两人领进书房。
径直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一阵翻找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
那信封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像是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北羽郑重其事地把信封递向南嘉，南嘉满脸疑惑，一把接过，嘴里嘟囔着：“这是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秘。”
一边说，一边快速拆开信封，只瞧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挠挠头，小声嘀咕：“怪了，这字迹怎么这么眼熟啊，感觉就在嘴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北羽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是当年你摔下山崖时留下来的证件，里面有张纸条，写着让我下山。”
南嘉仔仔细细地把内容又看了一遍，刚放下，北羽就像被弹簧弹了一下，急切地问道：“这是你写的吗？”
“是我写的。”南嘉回答得毫不犹豫，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北羽的眼睛瞬间瞪大，像发现猎物的猎豹，紧紧盯着南嘉，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当时是你约小鱼去的山崖吗？”
南嘉被他这一连串奇怪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一脸困惑地说：“是我约的啊，这事我们之前不都聊过了吗？凶手又不是小鱼，你怎么突然又旧事重提，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儿，北羽的目光一下，像一道利箭射向一直安静站在角落里的东宁，开口问道：“东宁，你知道多少当时的细节？”
南嘉反应极快，抢在东宁之前，噼里啪啦地说道：“当时的计划是，我约你和小鱼去山崖，本来睡想着搞个恶作剧，吓唬吓唬你们，东宁负责在旁边给我打掩护，他肯定对所有细节都知晓啊。”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全都知道？”北羽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南嘉和东宁。
南嘉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点点头，结结巴巴地挤出两个字：“嗯……嗯啊。”
北羽猛地转身，几步就冲到东宁面前，双手死死揪住东宁的衣领，差点就没忍住，直接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愤怒让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鱼是被南嘉约到山崖上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件什么蠢事？你差点把她给毁了！”
东宁被揪得脸涨得通红，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解释：“当……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啊！”
“南嘉突然摔下山崖，我整个人都慌了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满脑子都是她的安危，那些细节一下子就全忘了。”
北羽根本不听他这套，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眶都红了，扯着嗓子吼道：“当时忘了？那后来呢？”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哪怕有一天想起来，跟我提一嘴也好啊！”
“你明知道小鱼是被你们约上去的，却一直把这个关键线索藏着掖着，让她被当成了凶手。”
“东宁，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不是你害了她，还能是谁？”
东宁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反驳：“就算我当时说了，她也还是脱不了嫌疑！”
“你可别忘了，是你亲口说看见池小鱼把南嘉推下了山崖，这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去的！”
北羽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松开手，东宁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北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一开口，声音还是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我当时说的是，南嘉摔下山崖的时候，池小鱼也在山顶。我从来就没咬定是她推的！”
说到这，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往前跨了一大步，用手指着东宁的鼻子，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如果你当时把约小鱼上山的事儿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认定她是凶手。”
“因为我看到了那封信，我还以为是她设圈套，想把我支开呢。可现在呢？就因为你的隐瞒，小鱼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吗？”
东宁站在那儿，神色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点理直气壮的劲：“北羽，我跟你说，这事你也得反思反思自己。”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不够信任她？你不能把所有的锅都甩到别人身上。”
“她生病那事，我心里一直愧疚得很，可愧疚有什么用？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
“你特么简直不是人！”北羽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
破口大骂后，猛地抡起胳膊，一拳就朝着东宁的脸砸了过去，“你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跟我说话？你瞒我的事还少吗？一件接着一件，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还算不算我兄弟？你有没有点良心？小鱼发病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她当时那副绝望无助的样子，你忘了吗？”
越说越激动，双手忍不住紧紧揪住东宁的衣领，手上青筋毕露，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还有，南嘉她妈指使警察对她动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别跟我装糊涂！”
东宁被他揪着，身子晃了晃，眼神闪躲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
声音带着一丝颓然，无奈地承认：“她是南嘉的妈妈，当时所有人都认定池小鱼是凶手。”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告诉你，也是怕你知道了心里愧疚，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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