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野选择不看，不想，只追着甘甜寻求答案。
看事情解决，电话打回去，开门见山道：“他是谁？”
刀架脖子上了，甘甜开始犹豫了。
“知道了你打算干嘛？”
“我能干嘛？我一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还能做违法乱纪的事？”辰野哂笑，“我给他一千万，让他离开你，行不行？不然我还能弄死他吗？”
他在讽刺接电话里那个男人幼稚的威胁，可甘甜压根不知道第二通电话是辰野打的。
听见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心里直犯嘀咕。
她知道辰野不可能真把人“弄死”，但肯定或多或少少不了一番折腾。
可不管是楚宴宁还是顾承渊，都不是普通人。这两人的名字，她都不敢告诉辰野。
楚宴宁是圈内人，虽然没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集，但公开场合见面肯定在所难免。
这两人若是打起来，势必轰轰烈烈，两败俱伤。
若是坐下来握手言和，盘出来“楚宴宁”不是两个老公中的一个，受伤的就是她。
顾承渊情况更甚，她虽不知道他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他是什么位置，但也能察觉到他身份的不一般。
她可不想给辰野找事。
甘甜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他是圈外人。”
辰野不满，“名字。”
“他是个普通人，我告诉你，你也不可能找到他，有什么意义？”
甘甜刻意把这个人描述地与楚、顾两人截然相反，“他姓张还是姓李，叫张三，还是叫李四，对你来说都一样，不是吗？”
“一口一个圈外人，一口一个普通人，遮遮掩掩，连个名字都不敢说。”
辰野右手食指的指腹与拇指来回摩挲，语气嘲讽，“有必要这么护着吗？好像我是真能从茫茫几亿人里，精准地把他揪出来揍一顿一样。”
甘甜摸摸鼻子，心虚：“没有，我知道你有素质，不会做这种事。”
“我没素质，别把我架得那么高。”
辰野自嘲，“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以为我替你抢到了角色，能给你资源？你…当时在包厢里选择我，也是因为现场我的咖位最大？”
甘甜错愕，没想到辰野会突然提起以前的事。
她跟辰野认识，是在半年前的一次私人聚会上。
组局的是她当时戏里的男主，年轻、爱热闹，嘴上说的是组里的年轻人私下一起玩玩，熟悉熟悉。
实际上把影视城里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人都叫了来。
酒吧里人乌泱泱的，她刚进组，谁都不熟，不想挤在卡座里和陌生人手臂贴着手臂，跑到酒吧角落的吧台附近躲清闲。
调酒师不在，这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
她给自己倒了个杯底的威士忌，喝到第二口的时候，辰野进来了。
他从活动现场过来，带着一身刻意雕琢过的痕迹。
头发看似随意地后梳，实则每一根的走向都被发酵牢牢固定，露出俊美非凡的一张脸。
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不出错也不出彩，质感完美。
纸醉金迷的霓虹灯下，他冲众人打招呼、寒暄，笑容完美无瑕。
像一个精致的假人。
甘甜看了两眼，正因为不感兴趣要转头，辰野结束寒暄抬手扯下领带，解了几颗扣子。
他的嘴角垂下、眼也垂下，露出一点疲惫但真实的神情。
那一秒，比刚刚看起来帅得多。
甘甜被吸引到了，所以在之后玩游戏接受惩罚时，一连三次都选择了他。
“不是。”甘甜否认，坦坦荡荡地说，“那时候不知道你是谁，选你，单纯因为你是全场长得最好看的。”
辰野诡异地被奉承到了，唇角勾起，依然嘴硬：“…肤浅。”
“拜托。”甘甜反驳，“你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最后才没有拒绝的吗？”
辰野：“……”
他忍不住提醒她：“我拒绝了你两次，第三次是怕再拒绝你，你被罚喝会喝醉，我才同意的。”
甘甜同样嘴硬：“不信。”
“你是很漂亮。”辰野真诚地夸奖她，“但还没漂亮到你勾勾手指，我就会被你勾引。”
甘甜笑，礼貌地回击，“你是很帅，但也没帅到足够我对你死心塌地，保持专一。”
“……”
沉默两秒，“叮”的一声，辰野挂断了电话。
“赢了。”
甘甜说完，叹了口气。
卸磨杀驴，是她不厚道了。
辰野钱多事少，是还算不错的甲方。
她看着黑屏的手机，担心辰野气狠了又跑去微博上发问号。
认真编辑了一段话，找补了一下刚刚的行为：
“对不起，刚刚被你气到了，所以有点口不择言。这件事情说来说去，你和他都是受害者。
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有什么气，请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波及无辜的人。如果有什么能补偿的，我都会尽可能地去补偿你。”
她检查了两遍，确定没问题，给辰野发了过去。
辰野听到消息提示音，心还动了动，看完后，心直接死透了。
这段话，全是假大空。
“口不择言”的意思是，急的说了平时不敢说的心里话。
“你和他都是受害者”，则是“你不要伤害他”。
“都冲我来”，是希望他不要再发什么可能影响剧播出的东西。
而“尽可能的补偿”，是她现在连哄都不想哄他，所以给他画个饼。
辰野几乎快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那边的对话框又显示正在输入中。
他现在脆弱得不能再看她任何消息，无奈手速慢了，一条消息猝不及防地跳到他的眼前。
“那个……刚刚那个消息你看完就删掉好不好？万一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我就是例子。”
呵呵。
最后还担心他曝光她。
辰野“咔哒”一下给手机解锁。
再理她，他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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