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黑，一会儿到了地方，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吧？”
去FG公司的路上，顾苒乐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蜷缩在后排车座与前座间隙中的顾小黑。
不是顾小黑有自虐的爱好，它也想坐在车座上，但无奈肚子不太舒服。
大概是之前在黎家吃了太多油腻腻的东西，肠胃有些受不了。
它自然是不敢跟顾苒乐透露自己在黎家厨房偷吃的秘密，生怕换来一顿责备。
听到顾苒乐的询问，顾小黑轻轻地哼唧了一声，算是给出了回应，表示自己心里明白。
顾苒乐见状，便也不再啰嗦，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便朝着FG公司疾驰而去。
当顾苒乐的车子刚刚驶入FG公司停车场入口的那一刻，出口处，顾九的车子正好驶离。
祖孙俩就这样擦肩而过。
“你说你们老板去哪儿了？”
五分钟后。
顾苒乐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自称是FG公司老板秘书的男人，刚才她似乎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秘书无奈地叹了口气，“两分钟前，老板的未婚妻突然来到公司，二话不说，一棒球棍就把老板给敲进了医院。”
顾苒乐闻言，眼睛猛地一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是你们老板劈腿被未婚妻给抓了个现行？真是活该啊！你们老板千万别给敲没了，不然他未婚妻也太倒霉了。”
秘书一脸无语，“……”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就你这低情商的脑子，在职场上混，分分钟卷铺盖走人！
顾苒乐环顾四周，原本以为这家游戏公司应该是那种高大上的存在，就算没有一栋独立的办公楼，好歹也应该有个两千平米的宽敞办公室吧。
然而现实却是，这所谓的公司总部，竟然租在了繁华商业区后街的一个老旧顶楼上，面积估计连两百平米都不到。
办公室被隔成了一个个小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里都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至少两台电脑，笔记本和台式都有。
此刻，顾苒乐看到了好几个头顶地中海的员工，正各自在自己的工位上疯狂敲击键盘，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办公室。
仔细一听，这声音还莫名带着几分喜感，让人忍俊不禁。
顾苒乐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们老板现在不在，那这里谁说了算？我要找他。”
秘书想了想，说道：“你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秘书就带着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人来到了门口。
男人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边走边嚷嚷着：“到底是谁啊，非要找老——”
鸡窝头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苒乐和顾小黑，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停下脚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苒乐，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顾苒乐身边的顾小黑。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缓缓转移到顾苒乐的身上，喃喃地开口：“你、你是……”
顾苒乐嘴角轻扬，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落在了那个略显邋遢的男人身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黑鸭”？
她心中暗自揣摩，但这份猜想仍需确凿的证据来验证。
十分钟后，两人已置身于老板办公室内。
与外面狭窄拥挤的格子间大相径庭，这老板办公室足足有五十平米大小，空间宽敞，光线充足，装修风格充满了现代感。
顾苒乐环视四周，随后缓缓踱步至宽大的办公桌前，微微俯身，目光掠过办公桌上的电脑。
鸡窝头男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一把将电脑抱起，放到了顾苒乐的对面，态度明确，不打算让她窥探丝毫。
顾苒乐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没有多言。
鸡窝头男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你想干什么？”
顾苒乐眉头微蹙，反问道：“这个问题，似乎更应该由我来问你，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你们。”
鸡窝头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道：“我们老板不在。”
顾苒乐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问：“那你能全权代表他处理事务吗？”
鸡窝头男摇了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能。”
顾苒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鸡窝头男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盯着顾苒乐，仿佛等着她率先开口。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苒乐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鸡窝头男终于按捺不住，眉心微微蹙起，催促道：“介绍吧，我听着呢。”
顾苒乐轻轻摇头，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方向却是对着鸡窝头男：“不，不是我自我介绍，而是你。”
这一刻，办公室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了片刻，鸡窝头男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只是一个程序员，给老板当牛马，没什么好介绍的，不值一提。”
顾苒乐毫不顾忌地往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排名第四的‘黑鸭’不值一提？”
鸡窝头男眼睛猛地一瞪，整个人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到底是谁？”
顾苒乐轻轻挑起眉毛，反问得那叫一个从容不迫，“从我出现在你眼前的那一刻起，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鸡窝头男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随后他猛地摇了摇头。
“不对，这不对。”
“哪里不对了？”顾苒乐一脸的好奇宝宝样。
“你是顾苒乐，可你又怎么会是那个‘五行缺德不缺钱’？这根本说不通啊！”鸡窝头男一脸纠结。
其实，他之前确实有过这样的猜测，但后来又自己给否定了。
“怎么就说不通了？”顾苒乐追问。
可鸡窝头男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见对方闭口不谈，顾苒乐也懒得再追问下去，直接从桌子上轻盈一跃，跳了下来。
“既然你们老板不在，你又做不了主，那我就等你们老板回来再聊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而顾小黑这家伙，早就没影儿了。
顾苒乐也没管它，径自下楼。
坐进车里，她抬头望向那栋写字楼的顶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窗边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盯着她看。
虽然今天没能见到那个被一棒球棍敲进医院的老板，但这一趟也并非毫无收获。
顾苒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发动汽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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