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座山只有天黑才能继续往上，路明非惊觉发现他们跟金光的距离越来越近。压根不是在山顶，而是半山腰。
已经近在咫尺了，他这才知道金光是什么。
就是一座塔，青铜铸造成下半段，上半段是金光的源头。
那并非是黄金，不过视觉效果看上去像是闪烁的金塔。
“一种炼金矩阵。”芬格尔惊叹道：“也只有龙类才能有这种手笔吧，建这么高的青铜柱，把炼金矩阵放上面，是害怕谁来破坏吗？”
“现在不是惊讶于手笔的时候。”楚天骄注意到附近有一处房屋。
石头堆砌的古欧式建筑，这种建筑理应来讲抵挡不住蛇群的摧残。
但很奇怪的是，蛇群都在绕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能震慑到它们。
“那里应该可以躲一躲。”楚天骄指向那栋建筑，“蛇群不敢靠近那片区域，我们可以躲到天亮再出来。”
“大叔，你就不怕那里面有什么更恐怖的存在吗？”芬格尔一眼看出端倪。
“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楚天骄问。
芬格尔挠挠腮帮子，“你说得对，冲过去吧。对了，你儿子呢？”
楚子航不见踪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逃跑这件事情是教不会他的，看。”楚天骄指向后方，距离并不远。
冲天火焰直接点燃了一切，这些树木草地重新回到原本的模样，甚至更严重。
之前是枯死，现在被烧成黑炭。
楚子航拉开距离是担心君焰波及到自己人，不必担心火力不足，他就是人形的重火力库。
“叔叔啊，你可能不了解师兄。”路明非说：“他这个人呢，从来都不会对别人有什么要求。但对自己，他从来都不放过。”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杀过去需要配合。”芬格尔丢掉子弹耗尽的手枪，“透下底，大家的言灵。”
“时间零。”楚天骄回答。
只要楚天骄想，他一开口，所有人都会听。
这是年龄和资历带来的优势，但他一直不开口是对年轻人的尊重。
世界迟早属于年轻人，看年轻人发挥就好。
真有不测，楚天骄有兜底的自信。
“不要死。”路明非说。
“什么玩意？”芬格尔眼皮都在用力，“你不是没有言灵吗？”
“算有吧。”路明非不知道怎么解释。
“什么作用？”芬格尔问。
“把我当成牧师就行，治疗的。”路明非用最通俗的语言讲述能力：“我还有召唤的能力。”
“你指的是那个什么路鸣泽？”楚天骄问。
“不，韩秋，那家伙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路明非笑得很自信。
一边笑一边挥舞手中的军刺，大家伙他难以应对，小蛇一刀一条。
溅出的血染红他的面孔，恐惧这种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身上被剥离出来。
克里斯汀娜说出这一趟的第一句话：“没必要刻意保护我，我能应付。”
“那妹子你跟着路明非吧，我得开路。大叔，你继续跟你儿子在后面收尾。受伤了就找路明非，分配完毕。”芬格尔突然收刀，气势也开始收敛。
“我觉得师兄适合开路，君焰轰过去就行了。”路明非提议。
“你自己看看后面的火海，他开路的话，我们就要裸着到那里了。”话语间，芬格尔裸露在外的肌肤变了颜色。
泛着青铜光泽，质地看起来坚硬无比。
他挥刀，明镜般的长刀忽然变成黑色。
楚天骄眼中浮现出惊色，他即刻往后去接应楚子航，芬格尔短暂的表现让他知道，前方不会有任何问题。
再下一刻，芬格尔的刀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
“怎么回事？”路明非愣住了。
“别问，别废话，跟紧。”芬格尔平静挥刀，刀刃忽然伸长，又变得扭曲起来。
前面的蛇群好似潮水被一刀劈开，漆黑的火焰往两侧燃去。
“说到底这些事情跟你们扯不上多大关系，总不能让你们拼命，我什么都不做。”芬格尔满脸无所谓地说。
“你tm有这么强的招式你不早用！”路明非跟克里斯汀娜贴近，跟上芬格尔的步伐。
“越强的招式代价越大啊……”芬格尔不断挥刀。
不需要任何刀法可言，这柄刀本身的凶蛮和暴力就能解决一切。
“什么代价？”路明非好奇。
“大概一条命吧。”芬格尔的语气依旧无所谓：“你不是说你是牧师吗？我现在把命交给你了。这招原本是为利维坦准备的，你既然那么相信那个叫韩秋的家伙，我就陪你信一回吧。”
“其实我们配合点也能解决的，没必要那么拼命。”路明非说。
“你没发现吗？老路。”芬格尔笑了起来：“你哪怕接受了副校长的尼伯龙根计划，在我们眼里也一样是那个路明非。你能应付什么呢？有我们在，还需要你应付什么？”
路明非回头看爆炸的动作被芬格尔看在眼里。
“不用担心楚子航和大叔，他们两个能应付。”芬格尔教导道：“要相信你的队友。”
“小心。”克里斯汀娜突然开枪，扑倒路明非以免被蛇咬到。
一路上克里斯汀娜动手的次数很少，也就她那里还有弹药了。
四个男人秉承着保护女士的精神，没弹药了也不会找克里斯汀娜拿，就留给女士保护自己。
“谢谢。”路明非习惯性地说着。
再抬头时，芬格尔已经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独自面对一条巨蛇。
巨蛇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围绕那栋建筑，像是在守护。
事实上那四条巨蛇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它们的体型太大，这才给了路明非他们一路往上的时间。
巨蛇朝着芬格尔咆哮，芬格尔也咆哮，持刀跃起。
只需一刀，淡漠似秋风。
路明非想起汉太祖斩白蛇的故事，大抵就如此刻，芬格尔一刀砍下巨蛇的头颅。
最后的阻碍被解决，这条血路对于路明非而言是轻松的，但他知道对于师兄、芬格尔和师兄老爸而言是艰难。
这些蛇群并没有那么好对付，山路没那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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