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就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了，但是还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直到刚才看见他的时，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想通了。
他能从守卫森严的别墅将人带出来就知道他的实力一定不输苏启阳，甚至比苏启阳还要厉害一些。
在泰国，实力比苏启阳厉害的本就没几个，就算有，也没人会平白无故的去招惹对方。
唯独一个人会。
那就是道上出了名的疯子赞恩。
其实他给过她们提示的，第二次见面时他就在他们面前提过赞恩。
一个很少露面，连道上人都鲜少有人知道赞恩的长相，他却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只不过那时候谁都没有往那边联想罢了。
赞恩听闻她的回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很聪明，看来付爱莲说得没错，你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陈已矣没有立即回他的话，而是沉吟了几秒后才开口。
“泰也是你杀的？”
赞恩点头：“对”。
“为什么？”
赞恩笑了：“怎么？要伸张正义？他不过是一个警察里的叛徒，我杀了他才叫伸张正义”。
陈已矣没那闲工夫去替一个败类伸张正义，她只不过是好奇他杀泰的动机。
“我没想伸张正义，只不过他的怨灵还跟在你身边的，看来付爱莲也没什么本事嘛，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
这也是陈已矣疑惑的点，既然付爱莲是赞恩的人，他怎么不把这个怨灵给解决了。
赞恩丝毫没有被陈已矣的话吓到，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样。
“是吗？那就让他跟着吧，至于杀他的原因，倒是跟你有关系”。
“我？”陈已矣有些意外。
赞恩点头：“付爱莲说你很有本事，是唯一一个将他的恶灵解决了的人。他说得太厉害了，我就想见识一下，正好也可以找个机会见见汪琪。”。
“可要见识你的本事，总得有怨灵才行吧，思来想去的，我就决定杀一个人”。
“没有怨灵那就弄一个出来不就行了”。
“但我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那个警察可是我千挑万选的人，卑鄙无耻，贪婪无度，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变成厉鬼的！”
陈已矣不理解：“那你杀他老婆的原因又是什么？”
还说不是滥杀无辜，当真是好厚的脸皮。
赞恩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说得轻描淡写：“不杀她，我找什么理由去案发现场呢？”
说着，他勾唇一笑，眼神在夜色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你知道案件最后怎么定的吗？”
“泰的老婆有一个情夫，跟他老婆已经好了一两年了。泰这人脾气不好，经常家暴他老婆，那情夫受不了了，就让他老婆跟他离婚。但他老婆不愿意，反过来还将那情夫甩了。”
“那情夫在他老婆身上花了不少钱，大部分还是用于泰跟他老婆两口子的日常生活开销，这算是被这两口子给耍了，他一时想不开，就将夫妻俩都杀了，最后在家服毒自杀”。
“怎么样？这个安排是不是很精彩？”
陈已矣蹙着眉，低声轻问：“所以，你杀了三个人？”
“对呀，不过那三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中国不是有个成语，叫死不足惜。”
陈已矣骇然，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赞恩的变态程度。
杀人不为报仇，不为泄愤，也不为冲动，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人命在他的眼里，还真只是一坨屎。
或许连屎都不如。
不过...
“死了三个人，为什么只有一个怨灵跟着你，你身上为什么一点煞气都没有？”
赞恩看着她，眼中的笑让她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你该不会以为，这些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吧？”
陈已矣哑然，这倒是，像他这种大佬级别的了，多的是人替他动手。
这些事弄明白了，陈已矣就想问点最要紧的事了。
“我可以走吗？”
赞恩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中有些惊讶。
“你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现实吗？”
“怎么不现实，你看上的人是汪琪又不是我，留着我干嘛？”
赞恩微愣，竟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他又问：“那你自己走了，就不管汪琪了？”
陈已矣认真的问他：“你会放汪琪走吗？”
“不会”。
陈已矣摊手：“对咯，你又不会放她走，我又救不走她，那我留在这里干嘛？”
“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
“你会伤害她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赞恩一时哑口无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陈已矣的话了。
顿了一下后才开口：“我以为你主动要求一起来，是因为担心她”。
“这也有一点，主要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脱离苏启阳的掌控”。
赞恩对于陈已矣与苏启阳的恩怨很清楚，付爱莲通通给他讲过。
“苏启阳在菩萨的园区因涉嫌诈骗，拐卖人口等罪名，现在已经被查封了。里面几十家公司，有点势力的都被捞出来了，人脉不够的差不多都进去了，苏启阳虽然有点聪明，将自己跟里面的公司划得干干净净的，但也免不了受牵连，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想来是没空管你的”。
陈已矣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对这个结果还是很不满意。
那么多条人命，换来的只是一点点牵连，未免太不划算了。
她抿了抿唇，沉声开口：“赞恩，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赞恩还真有些感兴趣:“怎么做？”
“你换过命吧”。
她这话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她起先没把他往赞恩的身上联想，也是因为他身上太干净了，作为传闻中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不应该这么干净。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换过命了。
付爱莲根本就不是那次逃跑后攀上的他，两人应该是一早就认识了。
甚至连苏启阳换命的事，都很有可能是他谋划的。
如果真如陈已矣所想，这一切全都是他谋划好的，那他的心思也太缜密了。
与他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眼下，陈已矣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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