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你在赌石和翡翠这个行业里，估计也只有听个响。”
钟倩冷声问我：“陈叶，你什么意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你。六百万，你有吗？我看你胖老板说给你提成，五百万当时你如果能买回去，卖给我们六百万，你 也能赚一百万吧。提成十个点，也有十万。可惜了，你这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眨眼之间就能赚到。”
我又看了一眼那块鸡骨白，说：“玉，的确是块好玉。不知道是哪个傻帽，要把绿玉会给你俩的，你们一个半袋子水，另外一个完全就不会。
我送你一句话吧，靠身体弄来的钱，最后都会靠脑子弄没的。
不管你身后是谁，我不信他就这么不在乎钱。如果他真不在乎钱，就不会给买下来绿玉会，他直接给你现金不是更靠谱吗？”
钟倩被我一说，心底格外不舒服。
她咬着牙，冷哼道：“陈叶，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说：“还能有什么意思？这块鸡骨白，顶多就有收藏价值，没有流通价值。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卖吗，这东西，放在博物馆有价值，放在自己家里，那就是一堆废铁。不是我们给的五百万他嫌少，而是他准备，一口气全都卖到国外去。”
钟倩冷冷的说了一声，道：“呵呵，瞧一瞧，瞧一瞧你这语气。陈叶，你可真是把酸人的本事，学到家了。”
我笑了笑，说：“是吗？”
钟倩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
第二天一早。
胖老板就来找我了。
“昨天的事，你知道了吧？”胖老板问我。
我说：“知道。”
胖老板脸色不好，说：“你回来没捞到，也不给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今天整个德龙都知道，就我他妈是个棒槌。我看上的东西，没买到，被绿玉会买去了。
而且，绿玉会的老板，还是个新来的娘们。
之前都传闻，绿玉会要做垮了，后来卖给了一个不知名的老板，人请了俩人，就给我搞定了。你说说，我这个脸，往哪里放。”
我说：“那块鸡骨白，卖六百万，不值当。”
胖老板说：“六百万，不值当？可那是成套的啊！你说说，多少钱才值当。”
我说：“六万吧。”
胖老板瞪大眼看着我：“你疯了吧，前朝古物呢。”
我又说：“昨晚我去了苗六的住处，的确是有溢价的空间 ，毕竟我们和他们合作过。不过，这个苗六，深不见底，所以……这块鸡骨白，我觉得不买最合适。”
胖老板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问我：“你的意思是，他们的货，不保真？”
“走着看吧。”我说。
胖老板半信半疑，毕竟那块鸡骨白他也看过。
而且，昨晚我没买到之前，可是对他赞赏有加。
这时候，怎么变样了。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胖老板从德龙的商场里回来。
他气喘吁吁的说：“陈叶，这他妈就是你说的，那货有问题？”
我看胖老板情绪很激动，问他：“怎么了？”
胖老板说：“这才放在绿玉会，不到一上午，已经有买家盯上了。”
我问他：“什么人？这货这么好卖？”
胖老板更是生气，说：“还能是什么人？是个外国人，从小就喜欢吴三桂，现在正在看货呢。他说只要货没问题，多少钱他都愿意出。”
我一听，立马说：“走，去看看。”
胖老板气得不行， 不停的咬牙切齿：“看他的意思，能出高价！这块鸡骨白，今天基本上都是要出的。陈叶，你打眼了，你真的打眼了。
关键是，苗六手里，不止一块啊！
哎，真是失算。”
胖老板不停的跺脚，咬牙切词，姿态各异。
我没管这些，朝着门口看过去。
在门口那边，果然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
绿玉会里，钟倩正和一个外国人谈生意，外国人看起来三十四岁，一脸白皮，钟倩看他的眼神明显都变了。
他手里拿着鸡骨白，钟倩却搀他身子一样，看着他。
“怎么样？”片刻后，钟倩带着几分妩媚的问道。
外国人仔细打量了一眼，问：“这东西，多少钱收来的。这是古玉，是鸡骨白，还是吴三桂手下的鸡骨白，如果卖钱的话，是一个价值不菲的东西。”
钟倩很‘专业’的对他说：“既然你知道这是行业里的东西，就应该知道，在咱们这个行业里，不能问对方的价格。你别管我是多少收来的，哪怕我是一块钱，哪怕我是十块钱收来的， 我卖你多少就是多少。”
“明白，这是中国的规矩吧。”外国人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杜明见状，忙问他：“这么好的玩意，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外国人深思熟虑片刻，又说：“这个东西，我很喜欢。”
杜明问：“那您是在担心价格？”
外国人摇摇头，说：“价格我不担心，我有钱。我担心的是，这块鸡骨白如果只有一块的话，那我来说价值少了许多。如果是成对，或者是成列，那真是世上极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杜明忙把外国人，拉到一旁去。
他小声的说：“是成列，是成列。”
说话的声音，很小。
周围的人都听不清楚。
而我能在远处，看他的嘴型看出来。
怎么说呢，一开始我们就下了这个套，这个鸡骨白最重要的还不是他是古玉，而是他成列是吴三桂手下的行军令。
“真能成列？”外国人问道。
杜明说：“真成列……不成列，咱也不卖给你。不过，卖家为了找到合适的买主，所以只拿了一块出来。这样吧，你先看看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和不和你心意，如果和你心意，又是真的话，你再给出一个价。”
外国人也很专业，他立马说：“真的，假不了。不过，你这目前看来不成套，我只能按照不成套的单件给你出价。”
杜明一看，生意来了。
而且，是个大生意。
他笑着说：“您直接出价吧……”
外国人端详片刻，说：“我不差钱，我是给国外一个大家族买下来的。那个家族，是顶级的财团，他们有自己的博物馆，在世界上也是出名的博物馆。
这一块，我出一千万。如果是成套的话，单件，我能出到两千万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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