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刘光天皱眉。
“嘿嘿，我都听到了~”
这位大爷舔舔嘴唇，把自己的鸽子笼往前一递，指着里面形象潦草的白鸽说：“小伙子，我看你是个有同情心的，知道人家小姑娘不容易。”
“但你看看，大爷我也不容易啊！”
“你看看我的鸽子，它可是陪伴我一生的老伙计，现在跟着我没吃没喝，饿得毛都快掉光了。”
“你就不心疼吗，你就不可怜可怜它吗？”
刘光天听了咋舌：“鸽子能陪你一辈子，大爷你可别唬我。”
大爷听了说：“没有一辈子也有半辈子了，这鸽子活了十几年，如今是只老鸽子咯，晚年还没吃没喝的，哎。”
说得语气凄惨，末了一声叹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一套连招下来，刘光天还真有些不忍，加上这老头现在还能养鸟，看着手里好东西不少，便低声说：“有粮食，但得拿东西换。”
老头眼睛一亮，说：“当然，我那都是好东西，你看上什么随便拿。”
“行，等我把母鸡换了。”
两人在原地等着，没一会女孩带着个大高个小子过来。
“哥，就是他。”
大高个小子一看刘光天，脱口而出：“你是……”
没说出口便闭嘴，知道这时不能乱说话。
刘光天挑眉，这小子认识我？
女孩把母鸡往刘光天怀里一塞，说：“这个给你，你不能赖账哦。”
刘光天自然不食言，抱着鸡带着一行人往鸽子市外面走去。
直走到偏远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水泥路变土路，路边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刘光天暗自从空间中取出两袋粮食堆到杂草里。
“呐，这儿。”
小女孩跟着刘光天指的地方蹦跳着跑过去，扒开杂草看到粮食，吃惊地用手捂住嘴巴。
小声地发出声音：“哇~”
她忘了这边没人，还习惯用鸽子市的声线大小说话。
“其中一袋红薯是一百斤。”
刘光天说完，大高个咬咬牙，说：“我再给你五个鸡蛋，你把剩下二十斤也给我们吧！”
这个价格正常，放以前甚至有些亏，早几年红薯是地里随便长的，鸡蛋却是难以吃到的营养品。
现在不一样了，鸡蛋量少，他们需要活命粮食，不管是什么粮，越多越好。
“行吧。”
刘光天答应完，大高个给小女孩一个眼神，女孩就飞奔着跑走。
没多久女孩小心翼翼用篮子提着五个鸡蛋回来，递给刘光天。
刘光天接了，大高个上前一把将100斤红薯扛在肩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他回头，想对刘光天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家里已经没有第二只母鸡，还是什么都没说，喊妹妹一起走。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提鸽子的老人就忙不迭地打开第二个布袋。
“大米，全都是大米！”
他的眼睛发亮，对刘光天道：“你果然有好粮食！”
四九城地处北方，但这里的人不全是吃白面，像老头就是白面大米都吃的，再说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穷讲究的。
“你要换什么？”
“你有什么？”
老头沉思了一下，说：“我那古玩字画还有一些，有一批好木头，还有些玉石古董。”
“就是都不便宜，小伙子，你可不能乘着这时候坑我啊，我一个带着晚年白鸽的孤寡老头子，你忍心吗？”
刘光天被他逗得忍俊不禁，说：“我不坑你，不过古玩字画、玉石古董我也有不少，目前没有什么兴趣啊。”
他空间里好几个大箱子，还不知道怎么出手呢。
老头听到这话大惊，心想这小子看着普普通通，也不像遗老后代啊，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
而且他说话时语气不平不缓，是真的很有底气的样子，不像装样子唬他。
“那你不想要好木料打家具？”他试探着问。
“我家里家具齐全，啥都有。”
刘光天说。
老头：“……”
这话说得，看这身家，不比他低啊！
难怪手上这么多粮食，还能拿出来卖，普通人有这渠道嘛！
他自认找到了原因，咬了咬牙，说：“我有一套空置的四合院，带房契的，你要的话就拿去。”
这房子他原本不想出手，以老头的眼光，当然知道房子的价值，还是是首都四九城的中心，未来只会越来越值钱。
但再有价值也得熬到那时候，现在他已经饿得两眼昏花了，看着眼前那袋大米直流口水。
他的乖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虽然饿不死，但缺营养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儿子临死前把孙子交到他手上，他一定要给带好咯！
区区一套四合院，他手上好东西不少，不缺未来的起家钱。
“一整套四合院，没住人？”
刘光天惊了，按照现在四九城居住的密集程度，居然还有这么大一座四合院空着？
“怎么没住人，我和我大孙子住着，他爸病死了，妈早几年对朝保卫战当医务兵战死了，我同住的其他兄弟们子嗣单薄，接连去世后一个独苗掉进沼气毒死了，现在就我俩住着才空旷。
你要的话，房子转给你，让我继续住就行，我给你古董玉石当房租。”
老头说着没多伤心，这些事他早看开了，过去的人都已过去，现在养好大孙子最重要。
刘光天沉默。
这竟是一家烈属，还是孤寡老人配幼童的那种。
行吧，多给点粮食，反正他也吃不完。
“我去看看你那四合院多大，决定给你多少大米。”
“嘿嘿，你有白面没，有白面我也要。”
老头说得口水直吸溜，天知道他吃棒子面吃得多想吐，胃都快吃坏了。
“有。”
两人一拍即合，刘光天跟着他往城中心走去，越走他越吃惊，这一片可是四九城核心地带，比南锣鼓巷都靠中心不少。
而且这一片，都是重要人物住的吧。
“以前我孙子他爸可是个重要干部，就住这一片，可惜死的早。”
“等我大孙子长大了，我让他从政，走他爸的老路。”
一路上，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直到两人停在一座大四合院的前面。
“就这儿了，三进大院子，我自己家的。”
“就住我们两个人，空旷啊，孤独啊！”
刘光天嘴角抽抽，两个人住一座四合院还空旷孤独，您老要不要试试六七个人挤一张床上的‘团圆’和‘快乐’？
那臭脚丫子能把您熏到跟地下的老伙计们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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