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几下不痛不痒的巴掌。
阿牛讪讪一笑，道歉道：“开玩笑、开玩笑！您二位别生气！我一定好好当这向导，反正烂命一条，用来搏个富贵，不亏！”
见他妄自菲薄、自轻自贱，顾长安轻声安慰道：“话不能这么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算是一张厕纸、一块烂布，都有它自己的用途，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阿牛浑然没觉得自己有被激励到。
事情定下。
“既然要进山，那我们得先准备一些东西，像防蛇水鞋、粗绳......”
阿牛说了好些物件的名称。
最后约定明日早上卯时，在城南门集合出发。
翌日清晨。
淡淡的水雾气还未消散，在晨曦的照耀下，呈现出彩虹般的奇景。
城南门。
裹着几件破旧布衣的阿牛，已等候在那。
顾长安轻装上阵。
作为徒弟，袁修福承担了背负众多物品的重任。
不好直接在外人面前暴露，只得做一些掩饰。
顾长安笑着打招呼：“阿牛，来的挺早啊。给，两个热乎的面饼和凉茶。”
“这...谢谢。”
接过食物的阿牛眼中含泪，真的被感动到了。
不过一面之缘，竟然想着带早饭给自己，这份本该微不足道的关怀，落在缺爱的阿牛身上，就如同寒冷天气中的火堆，温暖人心。
他转身前头带路，流着泪狠狠吃了几口热饼子。
真好吃！
顾长安不知此举还能拉拢人心，他就是想着阿牛没钱吃饭，顺手的事情。
山中云雾，逐渐消散。
呈现出山林绿意盎然、层峦叠嶂的壮丽风光。
鸟兽觅食，野花绽放。
奇山怪石，飞瀑流泉。
铸就了一幅充满勃勃生机的大自然风景画。
沿着山中小道深入。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赶山客，背着厚实的麻袋，少有人互相打招呼，只顾匆匆赶路。
食物填饱肚子，身子慢慢暖和起来。
阿牛忧愁的问道：“你们怎么都没带弓箭武器呀？这要是遇上了猛兽可如何是好？”
要换做之前。
真要遇到猛兽，那阿牛肯定拔腿就跑。
但经过早上那事，他已将顾长安两人视作自己的朋友，自做不到不管二人、独自逃生。
“呵呵，你也未必太看不起我们了？我这一双拳头，胜过十八般武器。”
袁修福不怎么待见阿牛，未免出言不逊。
“怎么？您二位是武人？不太像啊...”
阿牛惊奇的看了两人几眼，就那副消瘦的身材，怎么也不像武人出身。
殊不知两人练的上乘武功，表面不显，实则身如玄铁、钢筋铁骨，视刀剑如无物，枪林弹雨之中来去自如。
“哼！”
袁修福一拳打在旁边大树上。
“咔~”
大树四分五裂。
顾长安轻飘飘的走过，暗叹阿福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和人争强好胜。
这性子不太适合走元神路子。
“也许得想办法整套纯炼体方向的功法，以阿福的天赋，更适合走这条路线吧...”
这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而看到袁修福一拳打断如人身一样粗的树干，阿牛惊的眼珠子突出。
“没想到...你这不起眼的毛汉子，竟有此等武力！”
阿牛又惊又喜，他早看出这二人不是凡夫俗子。
如此，这次迎水寨之行，安全方面就有保障了。
和人接触久了，袁修福的性格变的跳脱许多，看到阿牛一脸震惊，他头颅微微上扬，一副你大惊小怪的表情，双手抱臂傲然的跟上师父。
“义父！您看我资质如何？能不能传授我几手武功？”
“我觉得自己的天资不错，就是缺少了名师指点，要不您教我几手，说不定我也能做一个走镖护卫的武师，吃一吃这口饭。”
阿牛顺着杆子往上爬，缠着袁修福求拜师。
袁修福斜眼看人：“你认字吗？”
阿牛一愣：“不认识。”
袁修福嘿嘿一笑：“字都不认识，怎么练武？何况你都快而立之年了，吃不了这口饭，死心吧。”
雪花飘飘~
倍受打击的阿牛，只觉得心灰意冷。
“阿牛，快点跟上，还指着你带路呢！”
“好咧！来喽！”
阿牛一生多苦难，早练就了一颗百折不挠之心，立刻就振奋心情，麻溜的跑到最前面，做好向导的工作。
三人翻山越岭。
不知不觉走了大半天。
已经偏离赶山客们的固定安全区域。
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山货。
觉得阿牛不靠谱的袁修福，皱眉道：“老牛，没走错吧。”
阿牛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啦，那段记忆我实在是太深刻了，想忘记都难！”
顾长安抬头望了下远方的云彩，道：“离天黑大约还有一个时辰，我们继续赶路，等天色暗下来就休整一夜。”
“行，听您的。”
阿牛身体素质不比二人，其实他已经很疲惫了，可决定权不在他这，还是得提起精神继续带路。
晚霞宛如火烧云。
三人就地休整。
不一会。
篝火就搭建好燃烧了起来。
一路上打的猎物，被清理干净放上了烤架。
“嗷呜~”
有狼嚎声在附近一带响起。
入夜。
顾长安接过阿福递来的烤肉，看着实在不太好吃的样子，顺手递给了阿牛，自己拿着酒葫芦喝了几口药酒。
“好人呐...”
阿牛心中莫名感动。
看看人家的胸怀，宁愿自己不吃，都想着把食物分给自己。
吃着烤肉，阿牛神神秘秘的说起了山中传说：“您二位知道嘛，这山中可有极其恐怖的邪祟...”
袁修福不挑食，大口吃着烤肉，补充身体的需求。
“然后呢？”
顾长安示意他继续说。
听到自己敬佩之人有兴趣，阿牛顿时心生荣幸，抑扬顿挫的说起了后面的事情。
“早年间食物匮乏，加上我们这有些重男轻女，很多人家生了女婴，就会带到山中遗弃...”
说到这里。
阿牛注意到了两人表情阴晴不定，连忙解释道：“您二位先别不满！那都是我朝之前的事情了，自我朝历代明君开疆扩土、幅员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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