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疑点头应下,他安排得如此周密,她自然没有异议。
这件寿礼对封正来说应该很重要,毕竟是弘昌帝登基后太后第一次过寿,意义非凡。
对她来说也很重要,关系着栖针阁的未来。
“也好,栖针阁有云霓盯着我是放心的,只是我不太放心四娘,怕她不习惯。”
四娘好不容易愿意出门见人,她总担心四娘难适应。
“四娘那边你放心,苏掌柜经事已久,知道分寸。云霓每日往来,也能照应。你若实在不放心,可让云霓常带四娘过来用饭。”
封正事事都想在了前头,九疑再无其他顾虑:“好。”
“我走之前再给你留几个人,二门一定得守好。”封正担心宅子里多了旁人会出差错。
九疑明白他的顾虑,点头应下。
封正办事雷厉风行,第二日,常顺便将六名绣娘接来了宅子,安置在前院已收拾好的房间里。
果然如封正所料,加了工钱又承诺照看家中,无人不愿。
绣房就设在前院的东厢,宽敞明亮。
九疑将屏风的图样和用料一一交代清楚,看着绣娘们开始忙活,这才松了口气。
如此过了两三日,一切井然有序。
这日,姝宁来了,见前院一派忙碌景象,不由咋舌:“怎将绣娘安置在这。”
九疑带她到后院,然后才说:“准备贺礼,涉及宫中,还是谨慎些好。”
姝宁立刻会意,不再过问此事,转而说道:“春闱开考在即,各家儿郎都打算今年下场。”
可不嘛,新帝登基后的首次春闱,意义非凡,多少人都盯着呢。
先前九疑还听说今年春闱要破格多录,比往年至少多三成。
可去年加了一场秋闱,取中的举人本就比往年多,今次春闱便是扩录,竞争也依旧激烈得很。
“上一回春闱的确不是好时机。”九疑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上一回春闱正值朝局动荡,一是先帝久久不朝,二是未立储,各藩王蠢蠢欲动。
当初,俞家几位长辈便是料准了新帝登基后必定会开恩科广纳贤才,才不让俞家子弟下场。
他们这些老的,是先帝旧臣,身下的位置摇摇欲坠,正需要家中子弟以天子门生的身份顶上去,稳住俞家根基。
这天子门生四字,抵得过十年宦海沉浮。
届时,他们不再是任何派系的附庸,而是陛下新政的基石。
这些,是俞修说与她听的。
“我前两日听见父亲与哥哥说,新帝锐意革新,正是用人之际,此时若能跻身天子门生之列,前程不可限量。”
姝宁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颊竟泛起一层薄薄的粉,手指也绞起帕子。
见此,九疑哪里不知,周伯父说的便是二哥。
婚约已有,想必春闱一过等不到放榜,婚期便要提上日程了。
若二哥能高中,便是双喜临门。
九疑少见姝宁这般神态,打趣道:“看来我这声二嫂,是迟早要叫出口了。”
姝宁压下心头澎湃的羞意,反将了一军:“呀,那封都督岂不是也要唤我一声二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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