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不止他有，我们也有，我们不求放过，只求戴罪立功!”
“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呵斥打断，“不知悔改!”
他们清楚这个声音，就是老者的声音，但为什么会这样说？不应该拿着他们立功吗？他们不理解。
袁崇只是摆了摆手，刚爬出去几厘米的众人又被押了回来。
他们一时无言，老者还是背对着他们沉默着。
天忽然轰隆作响，良久，袁崇忽然自言自语道，“你们所有的证据只不过是人尽皆知而已，你们永远不清楚，当一个国家彻底将企业拉拢在手中会得到怎样的消息。”
“我们已经是集合体，这世界上又有几人可以挡住我的搜查，挡住演曙的搜查，挡住华夏的搜查，本以为你们可以供认不讳，免去九族消消乐，但你们不知悔改...”
袁崇没继续说，他只是看着阴沉的天空，缓缓伸出了手，“要下雨了，正是阴魂索命的好日子。”
“为你们逼死的人赎罪吧。”
袁崇说完，便继续站在那里。
“轰隆轰隆!”
“滴答滴答～”
“哗哗哗!”
大雨倾盆，袁崇挥了挥手，“左边第一个叫的最欢，先枪决他，慢慢消耗那些罪人的心态，给他们逼死的人一个小小的慰藉。”
“得令!”
说着，押着左边第一个犯人的警员立即对犯人开枪，堵住了他哀嚎的嘴，“嘣!”
犯人们看着那人倒在地上，看着那人的血被雨水冲到他们脚下，只感觉一阵心慌。
“真的要死了吗？法……难道真的可信？”
“不……我不信!”
“这个世道怎会有这样的官啊？偏偏我没遇到……偏偏被我遇到...”
“有功不私，这个世道……你一定没有前途，一定没有!”
有人诅咒，有人呢喃，有人回忆过去。
袁崇对此不闻不问，只是枪声此起彼伏。
“嘣!”
“嘣!”
“嘣!”
一分钟内，连死四个人，平均十五秒就会死一个。
有的犯人大声诅咒着袁崇，也有的犯人只是静静地看着袁崇，甚至有犯人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过，一脸解脱的样子。
“嘣!”
“嘣!”
“嘣!”
“……”
一分钟过去，又死了四个人。
后面大部分人越来越慌，他们真的不想死，可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累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骂不了了，太累了，不想等死，却只能坐着。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一分钟，143个犯人只剩下19人。
袁崇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一言不发的19人。
19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他们抬眼望着袁崇，一动不动。
袁崇看了他们一眼，抬起手又挥了挥。
“嘣!”
18人。
他们确实慌，但他们也无能为力，“死便死吧，无所谓了，就像那老头说的，赎罪吧，死在清官手下不冤。”
袁崇似乎没听到他们的低声喃喃，挥手之间又死了四个人。
如今场上仅剩14人。
接下来的许久，都没有枪声响起，只是一百多个警官和袁崇还有14个犯人或站或跪的在暴雨中。
一会儿，袁崇忽然张开双臂，“今日在我处决之下，死亡129人，我也算是杀人如麻了，但我无怨无悔，试问我身后诸君可有悔？”
“没有!”，他们齐声呐喊。
袁崇笑了笑，“所谓杀人偿命，不过如此，但死在暴雨天，曝尸荒野间，总有几分罪意，且让暴雨冲刷吾等身上的怨念吧，即便他会让我们更危险些。”
“罪人的血液……将指引我华夏无辜亡魂回到我们的家乡，来看看真正的人民子弟兵。”
“来复仇吧，即便我们也因此丧命，也无怨无悔。”
说着，他低下头去，其余所有警员也跟着低下头。
14人虽然跪着，但看着他们在倾盆暴雨中低头……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撼，于是也跟着低下头去。
一百多口人就这样在暴雨中低着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无人抬头，哪怕已经僵直，已经累的无法直起。
若非生活不如意，谁会看到别人的生活就羡慕嫉妒恨呢？
他们逼死了人，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暴雨倾盆不是惩罚。
顾圣树站在天空中，身边汇聚着因这十四人而死去的九十八人。
没在意牠们心中燃起的平淡，顾圣树只是说道，“可以报仇，想报就报，黄灵不在意时间，但地灵需要注意，我拉住你们的时间不长。”
灵们一时沉默，牠们其实已经看到这些人在暴雨中跪着三个半多小时了，不知为何，一阵解气之后，再无他念。
牠们因扶了老爷爷，或者染了别色的头发，甚至只是妻子丈夫出轨，就被这些人网暴到死，按理来说牠们应该恨的要命，可是今天的心忽然冷静的要命。
在这个灵师身边，好像一切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只听顾圣树说道，“为了让你们冷静行事，我给你们稍稍的开了一下清神秘技，可以考虑一切做事的原因和后果。”
听罢，牠们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看向这14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
牠们和他们都是可怜人，只不过牠们这些可怜人寻的方法是死，而他们是“杀死”别人。
永远没有中和之法，那就应该让他们死掉，可是看着也在暴雨中低着头的袁崇，牠们于心不忍，
“人道已经够坏了，如果袁政长觉得这些人可以救回人道的话，那我们放过他们又有何妨？”
“我已经在人道毁灭中死掉了，但我希望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还能好好活着，我留恋人间，也留恋他们，如果人道能因此变好，我相信他们的生活也会变好。”
牠们彼此相视一眼，皆是笑着道，“我想，牺牲几个人在黎明之前……是必要的。”
顾圣树闭紧双眼，回味着这些话。
而因为顾圣树，袁崇也听见了这些话，他握紧拳头，十分钟后，又松了下去，
“网暴致死的，果然都是一些单纯之人...他们无辜啊!”
“可是……只有由小及大，由点及面才能救回属于人道的人...”
“委屈你们了，天亮之后，一定为你们……划上英雄之号!”
“谢谢你们救了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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