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蔡府到了。
蔡瑁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烦躁下了辇车，进入了大宅。
烦躁也没用了。现在已经上船了，不太容易下船。
蔡府很大，很奢华。蔡瑁却没有太大的感觉，自小看习惯了，习以为常。
蔡瑁刚进入后宅，就看到了妹妹小蔡氏，以及女儿小小蔡氏。
小蔡氏今年十六，在现代人看来是属于含苞待放的年纪，但在蔡瑁看来，年纪已经偏大了。
但是蔡瑁一直舍不得把小蔡氏嫁出去。太美貌了，青春靓丽的身子，连他这个做兄弟的，都不太敢直视。
这样的美人儿，当然是待价而沽。蔡瑁的姑姑嫁的是太尉张温。
而姐姐嫁的是黄承彦。
蔡瑁觉得姑姑嫁的很好，姐姐嫁的不太好。
他是满心想把妹妹嫁给好人家，大官。千挑万选，没选出来，就把妹妹耽误了。
至于女儿小小蔡氏。
蔡瑁只能感慨一声，我蔡氏的血统，真是优秀。
我们家的女子，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小小蔡氏今年才十岁，但美貌已经比小蔡氏也不遑多让，唇红齿白，肌肤细腻，五官精致到了极点。
虽然还小，但也有小的可爱。
婴儿肥，真是水灵灵的嫩。
姑侄二人天生丽质，穿戴也加分。穿的是最好的蜀锦制作而成的衣裳，戴的是金钗翡翠。
手持便扇，气质雍容华贵。
真美人也。
小蔡氏、小小蔡氏也看到了蔡瑁。姑侄二人手拉着手上前，行礼道：“兄长（父亲）。”
蔡瑁不是禽兽，虽然不敢直视妹妹的美貌，却也没有龌龊心思。
“嗯。”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色淡淡道。
小蔡氏、小小蔡氏也没觉得不满，十分柔顺。蔡氏的家教很好。
女子并不跋扈。
与妹妹女儿分开之后，蔡瑁来到了后院书房，打算看一会儿书。
他的才学不算好，但也不算坏，马马虎虎吧。也能与高谈阔论的饱学之士，聊一聊的那种。
他刚拿起竹简，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他的族弟蔡勇从外走了进来。
蔡勇走的很急，以至于呼吸都略显急促，神色也是异样。
蔡瑁心中一动，说道：“稍安勿躁。”
蔡勇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颔首，然后上前来，坐在了蔡瑁的身旁，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匣子，轻轻放在桌上。
他眼神示意，没有开口。
蔡瑁立刻打开了小匣子取出了其中的丝绢观看，看过之后，他的神色凝重，说道：“来人。掌灯。”
“是。”书房外的侍者躬身应是，下去取了火折子进来点灯。
等侍者走后，蔡瑁把丝绢点燃，又小心的收集起灰尘，隐秘的处理了。
但就算这样，蔡瑁还是小心翼翼。
隔墙有耳。
兄弟二人坐的近，声音也很低。
“兄弟，你怎么看？”蔡瑁问道。
“我没什么看法。”蔡勇低声说道。
这个事儿，很大。
一不小心，就全族肝脑涂地了。
现在摆在蔡氏的有两条路。
坚持跟着孙坚干。孙坚赢，那就好说。
要是张霸赢，肝脑涂地。
反其道而行之，与张霸暗通款曲，张霸赢，当然好说。要是孙坚赢，或是被孙坚发现了。
也是肝脑涂地。
两条路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蔡勇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无法决断，简直如履薄冰。
何止是蔡勇如履薄冰，蔡瑁也是。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办。
这个事情是无法找别人商量的，只能自己思考。蔡瑁站了起来，沉着一张脸来回踱步。
想了许久后，他回到了座位上坐下，抬头看向满脸期待的蔡勇，低声说道：“张霸很强，但还在屋子外头。”
“孙坚也很强，但他在屋子里边。”
“我们与张霸暗通款曲的危险太大了。我不给任何回信，但我也不检举。”
“你回去后低调点，把送信的人送走。”
“给张霸释放善意，未来有回旋余地。”
“是。”有了决断就好，蔡勇深呼吸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应声站起，躬身一礼后，转身走了。
“我得好好把住舵，不让我家这艘大船倾覆。”蔡瑁的神色凝重，肩膀上似乎有两座山，压力很大很大。
........
樊城。
文聘离开之后，张霸的兵力还有七万。城门关闭，城中戒严。
大宅，书房内。张霸穿着便服坐在主位上，戏志才坐在左边，衣冠雄伟，气质出众。
“不与我合作，却表达了一定的善意。蔡瑁这厮还是比较务实的。他知道谁的威胁更大。”
“如果被孙坚发现，他背叛了孙坚。蔡氏就要灭族了。”
“但我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
张霸的脸上露出不置可否之色。
汉末的草包很多，袁术算一个。但是蔡瑁不算。
蔡瑁是奸、险恶，但不蠢，最后也是做官到长水校尉，封侯，落了个富贵善终。
但是蔡瑁一定要动摇。
张霸弯下腰取出了一张地图铺设在案几上，孙坚调兵遣将。
布防汉水、长江。
占据地利。
虽然他雄兵八万，可以横行天下。但是面对荆州这铁疙瘩也是头疼。
而且蔡氏不仅是蔡瑁做了孙坚的谋士。
在襄阳城内外的兵马中。蔡氏有两个关键人物，一个叫蔡和，一个叫蔡忠。
都是蔡瑁的族弟。
孙坚拜他们为校尉，各有五千兵权。
强大的要塞想从外部攻破非常不容易，但从内部攻克，就容易多了。
只要蔡瑁倒戈，荆州才有的打。
至于由陈宫负责的，传檄荆州郡县，那只能算是边边角角。有用，但能发挥多少作用是未知数。
“志才，有什么办法吗？”张霸抬头问道。
“阳谋。直接散布谣言，说蔡瑁与明公有书信往来。让孙坚与蔡瑁互相起疑心。”
“不过这有个坏处。”
“如果直接拉拢到蔡瑁，就可以从容布局，里应外合攻克襄阳。”
“而选择散布谣言，人尽皆知。”
“就是打草惊蛇，无法从容布局了。”
戏志才振袖行礼，十分干脆的说道。
“打草惊蛇也行啊，总比毫无波澜强。”张霸没有多想，立刻同意了。
“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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