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过去的事
哲伯莱勒果断拒绝了萨梅尔邀请，并拔出了武器。
萨梅尔也十分干脆，向着愚人众们一点头，“动手。”
苏表示，动手不如天动万象。
赤王陵别的不说，沙子和石块管够。岩元素力将其凝结成巨大的陨石，一发“流星”下去，愚人众躺了一地。
萨梅尔阴沉的声音从大殿外响起，“没想到这群没用的东西，在你们手里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算你们技高一筹！不过没关系，记住，我就是宝库的毒蛇，你们身后的每一处阴影都可能有我的踪迹……”
苏拿出石板“哐”一声关上了大殿的石门，“滚远点！”
萨梅尔不滚，萨梅尔还要在外面妖言惑众挑拨离间。
萨梅尔说哲伯莱勒是背叛的沙子，说他曾背叛过他最好的伙伴，迟早也会背叛他现在的团队。
在沙漠，在佣兵中，最大的罪就是背叛。
婕德又气又急，“我老爹不是那样的人！”
哲伯莱勒却承认了，“我曾经和他一样，是镀金旅团图特摩斯的一员。不过后来，我背叛了他，背叛了图特摩斯。”
婕德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
一直对过去避而不谈的哲伯莱勒终于讲起了自己的过去。
哲伯莱勒和萨梅尔出自同一个部族，后来组建了名为图特摩斯的镀金旅团。
为了解开赤王宝藏黄金梦乡的秘密，图特摩斯派哲伯莱勒前往雨林“请”走了学者优菲·欣迪，希望依仗她的学识来破解阿赫玛尔留下的难题。
听到这里提尔扎德瞪大眼睛，冲过来踮着脚揪住了哲伯莱勒的衣领，“你！是你！”
优菲·欣迪的失踪是绑架！不是他们家原本以为的私奔！
提尔扎德揍了哲伯莱勒几拳，哲伯莱勒一声不吭地受着。
最后还是空把提尔扎德拉开的，“先让他把情况说完吧。”
哲伯莱勒说他既是优菲的看守也是她的保镖，她们一道在沙漠中探寻各处的遗迹。
“赤王陵下方有着巨大的空间，千百座宫殿都有我们的足迹。我们数年的探索并非全无成果，只是……这些成果并不足以使图特摩斯满意。”
提尔扎德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婕德，“你说的“成果”，该不会也包括婕德吧？”
哲伯莱勒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婕德，是优菲留给我的宝物。”
最开始的哲伯莱勒只当自己是一粒无足重轻的沙子，图特摩斯希望他这样做，他便执行。
后来他带走了优菲，在相处中被这个聪慧又包容的女人打动、点醒、最后被她所牵引。
他忘不了优菲对他说：“如果你一定要有个主人，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优菲·欣迪？”
在婕德出生以后，哲伯莱勒越来越无法忍受萨梅尔的所作所为。最终，他和优菲决定以研究遭遇瓶颈为由带婕德暂时离开沙漠，离开图特摩斯。
“但是，萨梅尔看透了我的软弱。”哲伯莱勒闭上了眼睛，“不能为图特摩斯解开阿赫玛尔之谜的学者对他来说没有价值。”
“他甚至以为我和他一样，没有了优菲，也就没有了离开图特摩斯的理由。”
“我的妻子，婕德的母亲，正是丧命在他的手下。”
哲伯莱勒忏悔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优菲她会有更好的前途，至少不会那样年轻就失掉性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提尔扎德再次怒火中烧地冲了上去，“如果不是你！她现在一定着作等身了！如果不是你！她现在一定好好地活着！”
“你害了她的一生！你害她没了性命！这么多年你怎么睡得着的！”
旅行者小队三人缩在一边悄没声息地看着这一幕，谁都没说劝阻的话。
打吧打吧，反正以提尔扎德的身体素质是打不死哲伯莱勒的。
“够了！”婕德冲到了两人中间，挡在哲伯莱勒身前，“真正的仇人是萨梅尔才对吧！老爹，我们出去杀了他！”
哲伯莱勒却摇了摇头，“如果让萨梅尔清偿这笔血债就能换回优菲的性命，这样便宜的买卖即便要手刃他十次、百次！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但杀了萨梅尔也换不回优菲的性命，那时的他要活着养大婕德，要保护优菲留给他的珍宝。
哲伯莱勒：“而且我不想让婕德囿于过去的仇恨，只想让她远离这些于她无益的负面情感。”
在养育婕德的过程中，他很清晰地在婕德身上感受到了返祖的镇灵血脉。这血脉赐予婕德超越常人的力量，也使得她容易因为仇怨陷入疯狂。
婕德带着哭腔摇头，她完全没想过一直向老爹追问的过去是这样的，她后悔了。
她很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是想知道老爹和母亲是怎样相识又相爱，想知道她们走过了哪些路，看到了怎样的风景……而不是这样残酷的真相。
哲伯莱勒带着年幼的婕德在雨林生活，从不说起过去的事情，也不靠近沙漠。
哲伯莱勒看向提尔扎德，“直到我看到你拿着石板，那块我送回去的石板……”
哲伯莱勒看到拿着石板的提尔扎德招募佣兵前往沙漠，知道了这个傻愣愣不懂石板价值，差点被人带走宰掉的学者全名是提尔扎德·欣迪后，主动接下了他的雇佣。
“简直像命运允许我一窥阿赫玛尔许诺的黄金梦乡，了却优菲与我多年的夙愿。”
“我会依照此前的约定，保护提尔扎德直到一切结束。”然后，去清算他的血债。
萨梅尔已经找上门来，他不会放过婕德。
萨梅尔不会成为婕德的威胁，因为他会为婕德将威胁清除。
“抱歉婕德，瞒了你这么久。”哲伯莱勒看着自己的女儿，“我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优菲她的那些美好的品德，以我的言语，未必能道尽千分之一。但若你愿意听，我现在将我所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你。”
婕德既想听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就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我……我现在心里乱乱的，”婕德紧抓着哲伯莱勒的手臂不放，“老爹，我想听那首歌谣，总觉得听着它，内心就会平静许多。”
哲伯莱勒点点头，“这首谣曲也是优菲……是她从阿赫玛尔的文献中解读出的。”
在哲伯莱勒低沉和缓的歌谣声中，带着眼泪的婕德慢慢平静下来，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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