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傻呀？”
小黎曜偷偷凑在哥哥耳边说悄悄话。
黎曜也觉得卡厄斯很傻。
说实在的，他从没幻想过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
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他非常好奇。
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曾经，他上学的时候，总是坐最后一排，前桌是两个喜欢看爱情小说的女生，她们总会在上课的时候叽里咕噜说话。
说一些……关于小说男女主的问题。
听她们说，男主角都是霸道总裁，像傅寒那样，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骄傲……
虽然他不喜欢傅寒，但不得不说，傅寒那种父亲，在以前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羡慕过。
因为他似乎无所不能。
就在“前世”的时候，傅寒似乎就是无所不能的，只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卡厄斯就不是这样的人。
他总是嬉皮笑脸，也似乎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男人的尊严”，有时候甚至有点幼稚，总归……是一个用具体成语描述不出来的人。
“我听到了，不要这么说爸爸，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听，他又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虽然总是这样……
但并不令人讨厌。
相较于一丝不苟的父亲，这种父亲，似乎更让人开心一点。
他没有无所不能，但他会和他们一起逃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
很有趣，不是吗？
“在想什么？”卡厄斯发现身边的小孩陷入了深思，摸着下巴嘟囔：“你看画已经看到入定了吗？”
黎曜回神，推开他凑过来的脸。
“快点，我们要早点看完，去接我妈。”
“宝贝，要怎么跟你说呢？你妈妈不需要我们接……”
“你不去我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妈妈自己说的，让我们在这里等她，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吗？”
“你们等等我呀！”
小黎曜鼓了鼓脸，对哥哥和爸爸都把自己忘在这里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卡厄斯转过身，伸手招呼他过来，安慰道：“放心，你不会丢的。只要你离我十米远，定位器就会发出警报。”
“……”
他们在这边看画，黎乔那边的交流会也已经在进行中了。
她想着能不能学到一些东西，和大家思想的碰撞，能不能擦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
然而并没有。
她听的最多的就是“年轻有为”四个字。
好吧，就像她一开始想的那样，成了一场吹嘘大会。
交流呢？
没有什么交流。
一直坚持到最后，她躲到角落，遇到了一个老前辈，好像也是在躲清静。
老前辈看到她，似乎很高兴，“女娃娃，你不错。”
黎乔还想要不要谦虚一点，然而下一秒，老前辈说：“有了你的新药，能有更多的人痊愈，有更多人能活下来……”
他正要总结一下子，黎乔连忙开口：“不，我没有这么伟大，我只是，想得到名声，您懂吗？”
老前辈一噎，“求名利啊？”他刚想说，真是个不求名不求利的好孩子呢。
年轻人，还是年轻人……
他尴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黎乔换了个话题，“您到这里来不会是跟我一样躲清静的吧？”
老前辈哈哈一笑，“说的没错，那些小辈都太能说了。”
黎乔跟他聊起来了，等这场交流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说了句老人经典台词：“有对象吗？”
接下来就是说：“要是没有，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黎乔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算了算了，跟老人家聊天，似乎总会聊到“私生活区”。
看着差不多到时间了，她准备去美术展找孩子们，这样想着，她就起身去门那边了。
她不是第一个走的，可能也有其他的小倒霉蛋和她一样，以为能得到一些好的经验交流吧。
大家西装革履的来，不做“正事”，反而互捧，这个真是很奇怪啊。
“妈妈！惊喜！”
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黎乔低头一看，发现是小黎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小黎曜晃了晃她的手，示意她往柱子那边看，哥哥和爸爸在柱子后面。
黎乔牵着他走过去，发现一大一小正在凑在一起玩游戏，准确的说，是黎曜在玩游戏，卡厄斯在凑过去看。
发现黎乔过来了，卡厄斯瞬间挺直腰板，眉眼弯弯，露出一口大白牙，“嗨，需要休息吗？”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给黎乔腾开点位置。
黎乔坐下了，跟他们坐在一起，感叹道：“我以为这次不一样呢，下次不来了。”
“很无聊吗？”卡厄斯转头看她，“我曾经参加过几场艺术交流会，其实都一样，枯燥又乏味。”
“你是对的。”
黎乔很赞同他对这种无用的交流会所作出的评语。
“爸爸，我要看动画片。”
小黎曜伸出胳膊，要往卡厄斯怀里掏，卡厄斯连忙抓住他的小手，无奈道：“这里没有，在背包里。”平板在背包里。
把平板拿给他，别看他年纪小小，字可能都认不全，但玩手机玩平板，都很丝滑。
小家伙捧着平板看，还从卡厄斯那里拿了一根棒棒糖。
黎乔看着两个小孩，一个在玩游戏，一个在看动画片……
嗯，很……小孩子。
“小朋友们，妈妈问你们一个问题好不好？”
“好啊，妈妈问。”
小黎曜咬着棒棒糖，嘴里说着话，眼睛却还在盯着平板上的动画片。
他最近喜欢上看海绵宝宝了。
“你们未来想做什么？就是想从事什么工作呢？”黎乔参加这个交流会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来的人的确有很多都是很牛的人物，大家都不平凡，而这些不平凡的人，基本上，从小就“不平凡”。
小黎曜把动画片暂停，疑惑抬头，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有什么志向吗？或者说，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黎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孩子太小，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只是小朋友的答案却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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