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她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年精力有限，虽然侯府大权并没放，可是很多事情也是不管的，是她错了，看来府里需要好好的清肃清肃，好好的查查了。
侯爷和老夫人坐下，婆子和丫头们赶紧送来了茶水，战战兢兢的正想退下时，被老夫人叫住了。
“你们夫人这些日子经常做噩梦？”
吓得婆子赶紧跪下，丫头们也吓得一同跪下。
“回回老夫人，夫人……夫人这些日子的睡眠确实不太好，总是惊醒。”
“找府医过来看看了吗？”
“看了，府医说夫人是思虑过重，再加上邪气入体，开了安神静眠的药。”
“既如此，为何还会有如此噩梦，受此惊吓，是不是你们阳奉阴违，其实并没有好好的伺候夫人。”
老夫人猛的一拍桌面吓的婆子直接趴下，身后的丫头们也都吓的浑身颤抖。
“老夫人明鉴，奴婢们真的不敢。”
“这么害怕做什么，老身是能吃人吗？”
“不不……”婆子赶紧摇头。
“起来吧！”老夫人睨了一眼“只要你们尽忠尽职，侯府是不会亏待的。”
青松苑的下人们个个都战战兢兢，这种害怕，而是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足以说明秦氏平时的为人，怕是没少苛待这些下人。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以后老太太决定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一味的以恐吓雷霆手段治家，没有软硬尽施，换来的怎么可能是忠心，要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没有自由的下人。
“谢老夫人。”
婆子丫头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唯恐主子们再将夫人的异常怪罪与他们这些下人身上，个个都战战兢兢的。
“行啊，留下伺候的婆子，其他下去吧。”
“是”丫头们如释重负，赶紧都退了下去。
寝室里，被侯爷安抚终于恢复神智的秦氏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差点没被吓死。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即便是姑娘家不受宠时没有这般过。
她不知道的是这还是你妈妈提前收拾过了，若是看到成缕的血衣，还有散发着尿骚味儿，冻成冰的的亵衣估摸着真没法见人了。
一番收拾后终于恢复了作为侯府夫人的模样，就是惊吓过度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平复，身体仍止不住的颤抖，两排牙齿也不怎么受控制忍不住的打颤。
“娘，喝点热茶”宋氏从丫头手里接过茶水递在了婆婆手里。
秦氏对于儿媳妇还算一直比较满意的，而且刚才也二话不说的伺候她梳洗没得丝毫的嫌弃，冲着她点点头。
“我没事儿，你先出去吧”看了一眼李妈妈，侯夫人开口道。
一说话才发现嗓子疼的厉害，本以为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小了，但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发出来的，又哑又疼。
能不疼吗，昨天夜里叫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一早又闹了这么一通。
嘶哑的声音让宋氏一愣，不过还是听明白了，冲着婆母躬身，带着下人出去了。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李妈妈侯夫人也终于不再克制，扭头看向了李妈妈，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李妈妈，昨夜不是梦，对吗？”
夫人的话让李妈妈又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事，一想起她就忍不住的颤抖，颤巍巍将藏到角落的血衣拿了出来，并解开了自己脖颈的衣领露出了脖子上乌青乌青的可怕手指印。
“夫人，昨夜老奴差点也见不到您了，老奴无能，昨夜被摔死了过去了……”说到这里李妈妈是又惊又惧，泪水啪啪的落。
秦氏对于自小就伺候自己的李妈妈还是有几分感情的，看到那乌紫泛着淤血的伤处忍不住捂住了嘴。
本来心中还有气，这会儿这股子气儿也泄下去了。
原来不是李妈妈不帮她，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帮。
“所以，昨夜你也看见了……”
不是梦，这一刻秦氏的多希望真的只是一个噩梦。
想到这里她着急了，拉住李妈妈的手“快快快，去全清观请泉石真人……”
“是，老奴一会儿亲自去。”李妈妈心里也怕的厉害，闻言忙不迭点头。
“夫人，你再喝点热茶，外面老夫人还有侯爷等着呢”李妈妈赶紧又给夫人倒了一盏，心疼的厉害，仅仅一夜的时间，感觉夫人一下子老了很多，就连身体似乎也跟着清减了。
听的侯爷秦氏心里一动，这一次没再任性，接过李妈妈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
她是惊吓过度，但也不是没有一丝的理智，侯爷的安抚秦氏是知道的，没有想到侯爷心里还是有她的，就是因为这秦氏才清醒过来。
“走吧”连续两盏热茶下肚，秦氏感觉又好了些，站起身来，走了一步又停下，转身看向了她恐惧的来源，那一身已经成缕的血衣。
“带上”
她从来没有像今早这般的狼狈过，狼狈到都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有点嫌弃自己。
虽然不敢看这些血衣，但它们能证明自己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疯。
神志是恢复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即便是在李妈妈的搀扶下秦氏走路还是有点软。
当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侯爷时秦氏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睛，然后又赶紧给婆母行礼。
“娘，是媳妇的错，一早就扰了娘的清净。”
反正就是先认错就好，免得给婆婆发作她的借口。
“知道就好”景老夫人看了一眼秦氏，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也就是几日没见秦氏变化太大了，明显瘦了不少，今早更显得弱不禁风。
“坐吧”看了一眼儿子，景老夫人最终道。
此刻的侯爷正凝眉看着侯夫人，显然也是被侯夫人消瘦憔悴不堪的模样惊了下，旋即看向了夫人身旁的李妈妈。
“李妈，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夫人的？”侯爷震怒。
吓得李妈妈以及屋里屋外伺候的下人们刷刷的跪了一地。
“是老奴的错”李妈妈没敢推卸责任，跪下认错。
“既然你们伺候不好夫人，那也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了，来人……”侯爷冷眼看着他们，说话间就要发作。
“侯爷……”秦氏赶紧开口。
不管怎样，这院子里的人也都伺候了她多年，其他的不敢说，最起码不敢有二心，尤其是李妈妈更是她身旁的老人，秦氏真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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