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她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外甥女(姚梦清)。在她看来,这个外甥女虽有些机灵劲儿,但却缺乏大家闺秀应有的格局与气度。不仅行事多是算计,还总爱耍些小聪明,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即便这个姚梦清是自己的外甥女,且对轩儿死心塌地,但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儿子气宇轩昂,未来必成大器,理应匹配更为出色、有大家风范的女子。
二则,她清楚,轩儿对这姚梦清也毫无男女之情。毕竟前些日子,轩儿在毫无任何缘由下,将其赶出齐府的举动,便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平日里她也瞧得真切,明白轩儿对这个外甥女的态度也仅仅停留在兄妹情分上,从未有过其他逾矩的想法。甚至每当那姚梦清稍微与轩儿近距离接触时,轩儿还总会表露出无奈与厌恶。
而她深知,抛开其他因素不论,单凭轩儿如炬般毒辣的看人眼光,便不难揣测,他是断然瞧不上这姚梦清的。就拿那陆小霜来说,除却她奴婢的身份不谈,无论是样貌行径,还是做事风格,亦是心胸秉性,皆是位难得的好女子。
且不说,府中的众多仆从与奴婢私下里对那陆小霜多有称赞,沈碧云听在耳中知晓的事情有多少。就她这么多年入木三分的阅历,她也明白,那个奴婢不一般——不仅样貌出众,行事端正,头脑清晰,心胸也颇为宽阔。
若是其出身富贵人家,而非奴婢,亦不是云秀的陪嫁丫鬟,那么自己倒是很乐意成全她与轩儿的好事。然而,现实便是如此残酷,身份的差别仿若一道无法横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终是难以让这段感情开花结果。
而她身为轩儿的母亲,又是齐府的当家主母,即便是为了轩儿的仕途,为了齐府的门楣,她也不得不拆散这对(还不知那陆小霜对轩儿是否真心)苦命“鸳鸯”。
故而,鉴于这些理由,沈碧云自动忽略了姚梦清后面的话,自然也并未对其作出回应。她只是佯装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便顺着之前的话继续说道:“话虽如此,但此次确实多亏了你。”
“若非你愿意深夜前来,为姨母出谋划策,设想了让那陆小霜知难而退的法子,姨母这心里啊,怕是仍旧这般忧虑着。”她轻轻抚了抚胸口,眉头微蹙,忧虑的眼神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
“而如今,在你的助力下,姨母终于能为轩儿扫清眼前障碍。关于那陆小霜的事,也总算是能够安心下来。”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姚梦清,“因此无论如何,姨母都要好生感谢你。”
说着,沈碧云便抬手褪下手腕上戴着的一只温润碧玉镯子。随即,将镯子递到姚梦清面前,微笑着说道:“呐,这镯子姨母今日便赠与你。它陪伴我多年,色泽莹润,触手生温,是我众多首饰中最喜爱的一个。希望你喜欢。”
姚梦清望着那翠绿欲滴的镯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与欣喜,然而很快,她便垂下眼睑,双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做出一副矜持的模样,轻声说道:“姨母,这镯子如此珍贵,梦清实在愧不敢当。”
说着,她抬眼偷偷瞧了沈碧云一眼,紧接着又迅速低下头去。“况且,您平日里便对梦清诸多照拂,梦清为您分忧自是分内之事,为表兄出谋划策也是梦清自愿的,哪能接受如此厚礼。”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故作出的懂事模样,也很是应景。尽管她很是喜欢这个镯子,但是她还是想用此种隐晦的方式,再次提醒沈碧云,自己真正想要之物并非仅仅只是一只手镯。
而沈碧云做齐府主母多年,经验老道,眼神毒辣,只一眼便瞧出了姚梦清的小心思。见对方推辞,她面庞上当即露出一抹长辈的严厉。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一码归一码,你帮了姨母,没有姨母不感谢你的道理。”说着,她又将镯子往姚梦清手里塞去,“来 ,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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