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捡起地上的弹壳主动交给八路军手中,嘴里喊着“打倒小日本!”,声音清脆得像晨露滴落。
开封城内的小商小贩们打开门板,往战士们手里塞馒头和热水,滚烫的小米粥在粗瓷碗里冒着热气,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周卫国走到一面残破的墙壁前,上面还留着日军写的“王道乐土”标语。他掏出匕首,在旁边刻下“还我河山”四个大字,刀痕深得能看见里面的砖心。
李战龙和韩贤初走过来,三人并肩站在阳光下,身后是苏醒的古城,身前是奔流的黄河,似乎远处传来129师进攻郑州的炮声——那是新的战斗号角,也是无数牺牲铺就的前路。
在银行大楼的废墟旁,被俘的日军被安排清理银行大楼的废墟。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对着鼓楼方向的特战团将士们鞠躬,被翻译喝止后,他用生硬的中文说:“你们……很勇敢。”
周卫国听见了,却没有回头,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从来不是为了得到敌人的认可,而是为了让脚下的土地不再被践踏,让头顶的天空永远安宁。
阳光穿过硝烟,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战士们的血与泪,百姓的苦与痛,侵略者的疯狂与绝望,都在这一刻凝固成历史的印记。
当八路军的军旗在鼓楼顶端迎风展开时,满城的钟声突然响起,那是开封城在宣告自己的新生,也是一个民族在血火中淬炼出的不屈脊梁。
民国二十七年深秋的郑州城,日军第14师团司令部的空气比洛河的晨雾还要凝重。土肥原贤二站在二楼作战室的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上的铜制镇纸——这是他攻占济南时从省府衙门里掠来的宝物,上面刻着的“公正廉明”四个字此刻看来格外讽刺。
窗外的电报局大楼挂着巨大的太阳旗,旗角被风撕出一道裂口,像只流血的眼睛。
“师团长,偃师前线又来电了。”作战参谋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递过来的电报纸边缘被捏得发皱。
土肥原贤二接过电报,目光扫过“炮兵阵地半毁”“伤亡过半”的字样,指关节猛地收紧,镇纸“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
他想起清晨接到的开封急电,59联队联队长坂西一良用近乎哭喊的语气请求支援,而现在,那部电台已经彻底沉默了四个小时。
“给开封发报,用所有频率!”土肥原贤二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告诉坂西一良,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守住开封!”
通信参谋刚要转身,他又补充道:“再给华北方面军发报,请求114师团和22师团紧急增援,就说豫东防线危在旦夕!”
“向华北方面军持续发报,迅速给予在偃师作战的28旅团空中火力支持,就说我们有可能与国军第二战区的军队,以及八路军在洛阳和郑州之间发起新的会战!”
上午十一点,洛阳方向的电报再次刺破沉寂,28旅团旅团长酒井隆在电文中哀嚎:“共军与国军已突破核心阵地,偃师防线告急,请求立即派遣援兵,否则28旅团将全军覆没!”
土肥原贤二将电报狠狠摔在地图上,郑州、开封、洛阳三个红点像滴在纸上的血,正慢慢晕开连成一片。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豫省防御网,正在八路军和国军的联手打击下,变成一张千疮百孔的破网。
作战室里的参谋们大气不敢出,只能看着师团长在地图前踱步,土肥原贤二的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响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从军装内袋掏出怀表,表盖内侧贴着的全家福里,妻子正抱着最小的儿子微笑——这是他每次感到挫败时唯一的慰藉,可此刻,照片上的笑容却显得格外刺眼。
“八嘎!”土肥原贤二突然一脚踹翻身边的椅子,搪瓷茶杯摔在地上,褐色的茶水溅在作战地图的郑州位置,像一滩丑陋的血渍。
“28旅团是常设师团的精锐,怎么可能败给一群土八路和华夏溃兵?”他的吼声在房间里回荡,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十二点整,通信参谋带来了最致命的消息:“师团长,6个小时之前,开封方向……彻底失去联系了。”
土肥原贤二猛地转身,军刀的刀鞘撞在桌角,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死死盯着参谋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深不见底的恐惧。
随之而来的是华北方面军的电报,日军第22师团已经被八路军包围在了济南、莱芜和泰安一带,第23师团被包围在廊坊、烟台、威海、青岛等胶州半岛一带,无法给予14师团支持。
日军114师团也被八路军365师和115师包围在平津线上的两座城池李,无法对14师团予以支持。
此时14师团需要发挥出对天皇的绝对信任,主动将第二战区消灭在洛阳和郑州之间,最差也得将第二战区阻击在郑州和洛阳一带,不能影响武汉会战的后方安全。
同时华北派遣军紧急给予14师团第28旅团空中轰炸支持,已经派出大量的轰炸机正在前往洛阳的方向上。
“不可能!114师团是胆小鬼,22师团和23师团都是废物,他们怎么能让八路军将华北占领了呢!都是废物!”
土肥原贤二嘶吼着,一把推开参谋长冲到电台前,亲自戴上耳机调试频率,可耳机里只有永恒的滋滋电流声,像死神的低语。
这一刻,这个曾经在东北策划“九一八事变”、在华北制造无数惨案的战犯,终于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地图上逐渐被孤立的郑州,突然明白,只要开封和洛阳方向同时加攻郑州,自己即将成为瓮中之鳖。
土肥原贤二贤二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彻底从崩溃中恢复镇定,当他再次站起身时,眼中的慌乱已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取代。
“命令!”他对着作战室里的参谋们嘶吼,声音因过度紧张而变调,“师团司令部全体立即南迁许昌!所有文件、电台、以及物资,12个小时内收拾完毕,然后立刻出发往许昌!”
所有的参谋们像被针扎的蚂蚱般跳起来,参谋长佐野忠义连忙指挥参谋们收拾文件,档案保管员抱着加密文件箱往汽车上跑,通信兵们七手八脚地收发电线,铜制的电线杆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土肥原贤二站在走廊里,看着慌乱的人群,突然想起5个月前进驻郑州时的场景——那时他骑着高头大马,街道两旁挤满了瑟瑟发抖的百姓,而现在,他却要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这座城市。
14师团师团部后院的停车场上,五十辆军用卡车和十辆轿车正在待命。小鬼子司机们手忙脚乱地往车上装东西,档案箱、电台设备、甚至还有土肥原贤二珍藏的古董花瓶,都被胡乱地堆在一起。
一个上等兵不小心摔碎了师团长的瓷器摆件,吓得脸色惨白,土肥原贤二却只是瞥了一眼,沙哑地说:“别管了,快收拾其它物品!”
迁移命令很快传遍郑州城的日军驻地,小鬼子师团总部宪兵队开始沿街驱赶百姓,用枪托砸开商铺的门板,强行征用所有能找到的马车和人力车。
一个卖胡辣汤的老汉不肯交出他的独轮车,被宪兵一枪托砸在头上,鲜血顺着花白的胡子往下流,车斗里的铁锅摔在地上,滚烫的汤溅在老汉的裤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最混乱的场面出现在火车站,土肥原贤二下令优先运送司令部人员、设备和各种军用物资,可各部队的溃兵也在拼命往火车上挤。
一个从偃师逃回来的伤兵哭喊着“共军杀过来了”,被宪兵用刺刀挑开,尸体像麻袋般扔在铁轨旁。
列车长挥舞着指挥旗大喊,蒸汽机车的烟囱喷出浓浓的黑烟,却迟迟无法发车——车厢里挤满了争抢座位的军官,没人愿意给伤兵和后勤人员腾出空间。
土肥原贤二的专车停在月台尽头,他站在车厢门口,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副官连忙扶住他,递过来一杯水:“师团长,该上车了,我们到许昌组织积极阻击线了。”他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望着郑州城西部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了炮声,虽然遥远,却像重锤般敲在他的心上。
“告诉酒井隆,”土肥原贤二突然对通信参谋说,“派野炮兵第20联队支援他,让他务必守住偃师,消灭那些华夏军队。”
“同时迅速与华北派遣军继续联系,一定要给予28旅团最大力度的空中轰炸支持,我要让那些支那军队,都被我们的炮弹炸飞。”
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这野炮兵第20联队是14师团最后的炮兵力量,抽掉他们,14师团就没有了火炮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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