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剑灵试了试我的脉，面色凝重，却又嬉皮笑脸问我。
“好消息！”
“嗯，还算乐观。好消息是病情虽然不简单，但是，我觉得是有办法解决的。”
剑灵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如同在弹琴一般。
“坏消息呢？是不是你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怎么可能……像你这种心脉受损的人，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了。只不过，现在来看，那位彩世姑娘似乎并不能起到正面的作用，那位沐书，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要身有所属了，即便是曾经对你似乎心有所属。然后那个猪喇叭，天涯海角的距离，属实无法解决什么问题。”
“心脉受损……”
剑灵说的对，她们三个人，似乎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我并不知道和她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机缘，所以，即便是有所需要，也无法知晓如何解决。
或许如之前剑灵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不出现，她们三个或许会比现在快乐。即便是只有千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好的。而我的出现，将一切的不确定性变成了定论。
“别担心，祭祀活动以后，我会给你找寻破解之法。”
“谢谢。”
我没有再说什么，简单的说了句谢谢以后，便准备继续前行。
右手的印记又有了反应，将满身疲惫吸收，这倒是让我有些惊喜，赶忙查看，可是这印记却有灵性一般，马上隐入手中。
与一开始的排斥不同，现在的印记已经从固定于掌心变成了现在可以在手心手背游走了，并且它的移动也不会让我有任何的感觉，演变成一枚胎记甚至是投影一般。
“阿尔法，你最好休息一下，这印记让你有精神迈步前行，可是你的病还在，至少你现在依然在感冒发烧。它只是让你感知不到，或者说让你忘记了不舒服。”
“忘记就忘记吧，我这样的人，脑子那么好用干嘛。”
我有些自暴自弃，兀自在雪地中走着，剑灵无奈之下，只好跟了过来。
“感情的事，我不太懂，但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感觉还是不碰的好。”
“你是觉得没什么意义对吗？”
“没错。”
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聊，前行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你觉得天上水，水中天有什么含义？”
我不想继续关于感情的话题，于是把最初艾普西隆对我说的这六个字拿了出来。
“一看就是大师说过的话，我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不过和你梦境里在庭院对战的部分，有些相像。万千雨滴，组成了水，而每一个雨滴里，都可能自成一个世界。”
“如果这句话对应到落水的飞虫上面的话，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这时候的我心中越来越乱，幸好有剑灵一路陪伴到现在，似乎艾普西隆早已算出我要面对的一切，于是为我做了这样的安排。
“不至于。阿尔法，你不是说自己出生时接连数日的大雨吗？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大师的话，可不是针对于一件事、几件事而已，万不可对号入座，那就太片面了。”
剑灵的话里有话，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和当初的艾普西隆一样，担心我在经历一些事情以后人格对立，精神上出现问题。而我出生时的大雨，我似乎就是雨中的一个雨滴，碰巧滴在了师父或者祖师爷身上，有幸来到这世上走一遭，走的好，或许可伴随师父左右，走的不好，那便化成雨继续滚落到某处。
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我收到了猪喇叭发来的消息。
她说自己最近的课业繁重，为了能早毕业，她现在夜以继日的学习，要提前修够所需的学分，期待能够早日归来。
我平时很少主动联系她，基本上都是她有空闲的时候联系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玄妙，用剑灵的话来说，就是完全看不懂。
聊了一会以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等到我们再次出发，剑灵便开始了调侃。
“看来这心药的药效不错嘛！你看看，嘴角的笑容就没停过，这么一会功夫就轻松愉快了。”
“轻松？”
剑灵似乎总是会在恰当的时机不断的点醒我一些事情，他所说的“轻松”确实是猪喇叭带给我的感觉，让我觉得轻松愉快，心情能够很快变好，这种感觉是彩世和沐书给不了我的，然而我也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感情的样子，相比之下，彩世的感觉更像是一场爱情，而沐书，似乎还有些许希冀。
“轻松点好，那么多的普通人，生命那么短，却总是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身心俱疲，得不偿失，在我看来，便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说学习人类情感的必经之路是那样的话，我宁愿不去学这些。”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场雨中的水滴，我似乎是一块石头，一颗石子，在土里、在淤泥里，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把我冲刷了出来，不断的冲刷也让我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不堪回首的本来面目。”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剑灵，索性直接岔开了话题。
“做雨累还是石头累呢？”
“雨更累吧，看上去更自由，可是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火山上的石头遇到了水滴，你觉得被汽化的水会怎么想呢？”
剑灵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很特别，这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他其实是在努力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拢在一起，我知道他依然是在担心我会人格分裂，心中一阵感激。
“就像是刚才发生的那样，我化为一堆微粒形态，如同汽化的雨水，如果有一天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我觉得不论是被汽化的水，还是火山上的石头，甚至说是落水的飞虫，以及路过的行人，什么都不去想，或许就是答案之一。”
“不错的答案。”
这是剑灵第二次夸我了，这让我很欣喜。
“剑灵，如果我因为某些事情发了疯，你会如何去做？”
“这还不简单，自然是带你回庭院了。”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谢谢！”
我对剑灵郑重的说了声谢谢，似乎找到了自己以后的归宿一般。
剑灵闻言愣神之际，远处的雪山发生了变故，原本白雪皑皑的几座山峰，在浓雾退散之后，从半山腰往上竟然一点积雪都没有了，融化的雪水流到半山腰的位置没有继续往下流，而是冻结成冰，如同穿了大围裙。
“这么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不知是什么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嘛，我们先等等吧。阿尔法，前面有歇脚的地方了。”
顺着剑灵的指引，前面一座小山峰上升起了几道炊烟，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菜肴的香气，在这茫茫雪山之中做生意，这些人真的是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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