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裕尘：“……”
张起灵说完，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是真的，只顾着埋头收拾医疗箱，根本没有去看覃裕尘现在的表情。
“不是……”发现不是开玩笑，覃裕尘的心一下子变得焦躁不安，他想要拉住起身要走的张起灵，又想到这里实在不适合多待，连忙叫007把东西收了跟上张起灵，
“炸矿道这事儿是我欠考虑还没有及时告诉你，我光想着自己有把握但是忘记你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害怕的。
很抱歉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所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能不理人！”
张起灵只管往前走，身后紧跟着的人絮絮叨叨的，他一直紧绷的神情早在听到覃裕尘解释的时候就已经松懈下来。
此时不开口只是还在平复过快的心脏。
两人保持着前面走后面紧跟的样子往山下走。
身后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说完那一长句话后只能听到脚步声。
张起灵轻轻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回头看覃裕尘。
一回头，就见覃裕尘垂着脑袋没看路，而是注意着手里亚麻色的绳子，正在编什么。
他这一停，紧跟着他步伐的人差点一脚踩空，手伸过去时覃裕尘踩空的脚已经收回去稳住了身形，并且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嗯？”
张起灵：“……”
张起灵差点气笑了，就那么站着看着覃裕尘又垂头去捣鼓绳子。
“哈！好了！”覃裕尘将最后一个结打好，拉过张起灵的手给人戴到手腕上，
“随随便便编的手绳，当成这次的赔礼。 ”
“所以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覃裕尘弯了弯眼睛，看着张起灵的神情认真又专注。
“……吓唬你的。”张起灵反握住覃裕尘的手，无奈道。
他看着手腕上的手绳，覃裕尘说是随随便便编的，其实也只是款式比较简单素雅。
它的主人在制作它时很认真，中间点缀的墨玉张起灵还能从其中感受到某种能量，很舒服，也很温暖。
“那，喜欢这个吗？”覃裕尘看着张起灵的食指搭上了墨玉，扬扬眉问道。
“嗯，喜欢。”张起灵眨了眨眼睛，见覃裕尘松了口气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加大：
“这个，还有吗？”
“嗯？有啊。”覃裕尘拿出一卷新的递给张起灵。
这是在007那拿的，想要多少都够。
还有那块墨玉，听007说那玉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带在身上还能延年益寿，预防疾病。
所以覃裕尘果断叫007打磨出一小块然后串在了手绳上。
“走吧。”张起灵握住柔软的绳子和墨玉，转身继续往前走。
覃裕尘歪头，侧身看到他也在开始编织手绳，挑眉主动走到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一个和张起灵同款样式的手绳出现在了覃裕尘的左手腕儿上。
“嗯？什么作用？”覃裕尘笑着打趣。
“赔罪礼的回礼。”张起灵同样打趣。
“好吧，也说得过去。”覃裕尘晃了晃手绳，点点头觉得这话也没毛病。
“嗯。”
覃裕尘先是和张起灵回了四合院，然后过了两天才去找的无邪。
无邪把自己关在地下室关了许多时日，颓废有些不修边幅的他看到覃裕尘时还有点震惊，不明白为什么覃裕尘能找到他在哪。
覃裕尘来的突然，无邪什么都来不及收拾，杂乱的资料和录像带摆满了桌子，他有些慌张，随便把资料和废纸堆积到一起，然后给覃裕尘倒了杯水，让他随便坐。
“裕尘怎么找到这儿的？”无邪打了个哈欠，用喝水的动作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我既然知道无三省他们的秘密肯定也是知道这些地方的。”覃裕尘扫视一圈，这一亩三分地一览无余。
除了一张架子床和书桌，其他的全是些不知道装有什么内容的磁带和书籍。
“呃……说得也是。”无邪更尴尬了，“那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来给你送礼物的。”覃裕尘看着无邪这个模样，没忍住笑起来，
“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吧，瞎子带你训练那么久怎么还更瘦了？”
无邪：“……”
一时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挖苦还是关心。
无邪选择不作评价，以免真的听到真正的挖苦。
“什么礼物？”
覃裕尘将一堆照片放到桌上，往无邪那边推了推。
无邪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皱起了眉：“这是谁？”
“汪家人。”覃裕尘道，“任务路上遇到的，然后被我做成了人彘。”
“……”无邪把其他几张展开，全是人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什么角度都有。
无邪闭了闭眼睛，不确定道：
“这……这是礼物？”
“不是。”覃裕尘老实回答。
在他看到无邪偷偷松了口气后补充，“礼物不是照片。”
“……”礼物不是照片，那就是照片里的东西咯。
“我……这……”无邪支支吾吾的，实在是不明白覃裕尘的意思。
覃裕尘喝了口水，手撑着侧脸笑道：“我这不是听说你有自残倾向吗，但是拿自己出气还不如拿敌人出气。
所以正好碰到了他们，就给你搞了一个。”
“我……没有自残倾向。”无邪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所以不需要这东西。”
覃裕尘随着无邪的动作挑眉：“不想撒气吗？”
无邪果断道：“不想。”
覃裕尘：“好啊，那你给我看看手臂。”
无邪老老实实的卷起自己的袖子。
小臂精瘦有力，干净白皙，并没有见到什么伤口。
“你要是自残了，我会随时给你送过来的。”
覃裕尘点点头，随意说了句看来消息有误，他站起身，不打算再多待：
自残一刀，我就送一个，不管是扒皮还是抽筋，只要你这个破地方能放得下。”
“行了，你忙，我先走了。”
态度转变的太突然，无邪还没有反应过来，关门声和远去的脚步昭示着覃裕尘真的离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没有移开，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无声的呼出口气将那些照片收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覃裕尘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想用自残的方法来记住被他害死的无辜人。
但是经过这一遭，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想到时候睁眼闭眼发现自己生活在活死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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