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并不知道贾东方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归来。将来我变老时，谁会来为我的晚年生活负责？”
聋哑婆婆对“爱国”二字显得格外敏感，她的脸拉下来说：“老头子易中海，少提起那个小子。”
看见中海的落寞面容，我心生感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物，在赡养老人的事务上竟会陷入困境。
“傻叔才服了法，有期徒刑七年；等傻叔出狱，他的生活不就得由我们照应？”聋婆婆建议。
对于由罪犯作为养老助手的事，易中海感到了某种不适，但考虑到婆婆的期望，他还是表面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聋婆婆严肃地接着说道，“等到傻柱无法工作并且还携带着记录的罪案，他就不得不依靠我们的援助了。”
“好的，婆婆您请休息吧！” 易中海心情稍显烦躁，微不可查地点头后便起身欲离开这个场所。
然而，他内心的算计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聋婆婆对此一清二楚。
“我记得小厨的背景不太光彩，结婚的事是不是更容易审批？”聋婆婆忽然开口询问。
“在炼钢工厂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吧。”易中海的脚步停止，目光忽然一亮，“您是不是在说什么，婆婆大人？”昏暗室内，聋婆婆邪笑一声，食指竖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事情能干，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口。”
此刻，易中海陷入了犹豫——虽然易南方已然不可能担当养老重任，但仍考虑用手段解决此事似乎太过分了些，可能并非明智之选。
离开聋婆婆的住处，他背着手走向院子中心。
院子里春意盎然。
刚走了两步，易中海便发现许大茂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内奔跑玩耍，这两位小男子最近因为许大茂的积极教导，与自己建立了新的关系——尽管他们并未更改姓氏，却用敬重的称呼唤其“爹”字连缀。
听到那愉悦而响亮的声音时，大茂兴奋至极，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他用一只有力的臂弯揽着一个孩子，仿佛转着圈的陀螺一样，与他们尽情享受着快乐游戏的时间。
这样欢腾的情景，反倒让易中海心中产生一股说不出的愁闷情绪，难以平静……
如同他们都患有生育困难的毛病，为什么如今许大茂已经有了儿子？
行走在李爱国家的小巷，听着她家房内传来南易与梁拉娣欢声笑语，使得易中海上不得意地紧咬牙关。
不再迟疑，转身向附近的钢厂方向走去。
易中海长期面临不能生育的问题，这让他的心态开始产生扭曲。
如今这个时代，想要结婚不仅要填写申请书，还必须得到单位领导批准。
南易作为钢厂食堂的一份子，属于食堂事务副主管刘茂林负责的员工队伍。
刘茂林本人出身厨师家庭。
作为高级厨师之一，实际上他在食堂里从事的是大炉烹饪，而非那些拥有传承家族食谱且擅长精致小菜肴的专业人士。
不同于傻柱与南易拥有的秘传食谱，他们通常只是在食堂中熟练制作大锅菜的烹饪人员，难以登上正式宴会餐桌的舞台。
凭借丰富的资历以及良好的出生，使他有幸晋升副主管之位。
但因料理技术不高且习惯于训导下属的性格，使他在食堂内口碑不佳。
易中海和刘茂林是多年老友，他顺路来到工厂小卖部买下了一盒红前牌香烟。
随后走进了刘茂林的办公室，立刻便将这烟扔到了他的怀里。
“哟呵，刘老师傅，这是在干啥呢。”
刘茂林脸上的脂肪微微颤动，急忙将火柴插回了桌斗，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稍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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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易中海坐在对面微笑：“头子大刘啊，咱们也算是老交情。昨晚上我的学徒给了我条烟，你知道我最近嗓子不适无法享用烟味儿，就想让你也尝尝。”
“哦哦。”
刘茂林因其头大故而工友戏称为头大刘。
正如民间俗语所说，脑袋大的通常意味着智商高，自然不会轻易受到他人蒙蔽。
易中海虽然机灵但也未提及有关南易要结婚的事。相反，他开始说起近来食堂发生的改变。“大刘啊，自从你接手管理之后，我们这钢厂食堂风气有了明显的转变，厨子们的士气也随之提高不少。”
一句赞美总能让人高兴，刘茂林眼睛一眯，在桌角点燃一支香烟并跷起了二郎腿。“作为领导，我们应该有良好的作风品质，一心记挂我们的工人兄弟，尽力为他们准备满意的食物，这不仅是对我们上级教育的尊重，同时也是职责所在。”
“大刘，你晋升领导后，觉悟确实比以前更高了一线。”易中海的话语转换了基调，“但是，一些同志的态度则有所下降。”
“有些同志...”这句话显然是引出了某种告状的情绪，“你是要告诫我些什么吗？”
中午时刻。
南易帮助李家人准备完午餐后，独自前往各自的工厂分别拿到了开具的介绍信。
急匆匆地来到了厂办大楼。
可当他正打算领取婚前健康检查申请表时，却发现被负责登记的大叔阻止了。
“哦，是您吗，南先生？工厂近期认为您在职场的行为不太符合要求，不宜结婚。”大叔认真地告诉他说。
南易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里暗道：啥意思？“不达标”？
这可真是令人费解！通常厂里是不会随意干涉工人结婚的事的，更何况还给出这么牵强的说辞！
看出了他的困惑，老大叔显得有些心酸。“南先生呀，这规定里确实有一条涉及到某些特定行为可能引发的关注。”
接着，他拿出了一个发黄的档案，手指轻轻点了点几处内容，“这就是我们的《婚前审查规定》。这里标注了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频繁发表有损厂誉的观点、因为违反厂纪等原因被暂定。”
南易一脸迷茫，心想：“怎么连我的风评也没查清楚呢？”“别太担心啦！”
老干事叹了口气，翻过一页，目光停留在了文件结尾的小字标注：“以及其他特殊考量情形下不予受理。”
在这个时代，尽管工厂中有各类关于结婚申报的规定，但实际上执行的并不到位。车间老前辈对此事也有难色。
文件合上后，只字带言，“假如你空下来的时候，可以到饭堂，刘副主任那边去谈谈你的思想工作。”
这时的南易明白了，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的工作上似乎受到了某种微妙的‘待遇’调整。但他没有其他选择，毕竟，既存的规定就摆在那里——不被执行，那就只是句虚话。
倘若追究，那就涉及到极为严格的纪律。在这个‘天花板底下’的人，必须低低头。南易深吸口气，紧握心扉去敲响了刘副主任办公房的门。
当刘茂林见到南易进来时，他显露出特别的热情。微笑着道：“来，南易同志，咱俩好好聊聊天。”
“是。”南易慢条斯理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极力控制内心愤怒，“主任，我刚去工厂办公室申请婚配登记时，得知并不符合结婚条件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刘茂林背部轻轻后靠，双臂撑在扶手上，得意地望向南易，接着道：“哦！南师傅呀？我听说不久之前，有一份检举材料，说你思想上有了一些问题。”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挺直起身，目光紧盯南易，“身为上级，我是有意要为你说话帮忙。可你知道我的原则，总是坚持公正行事。绝对不允许情感的私人性影响工作决策”。
这一波，南易立刻想到是否是来自易中海的消息泄露，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不由的冷颤了一下。只是，现在这刻他管不得是谁泄露的消息，必须迅速寻找解决方案。
南易胸臆昂昂：“主任，请您宽谅，是我的思想走岔了路。坚信，在您正确的带领下，我定会重新做人，努力争取向前迈进的脚步。”
“这才应该是对的做法呀。”刘茂林赞许地点点头，“不怕犯错的人，关键是能意识到错，并快速进行纠正和改变，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双方看似进行了光明的谈话教育交流，实际上都隐藏着复杂的利益交换和策略。
注意到刘茂林松口同意自己的需求后，南易迫不及待地问：“那么我之前的婚配申请...?”
“稍等，等到那些陋习彻底改变了，我亲手帮您解决后顾之忧。”刘茂林带着些许嘲讽笑，“这是我乐意做的一些小事罢了。”
他的爱好似乎是让人为难，又似乎总是喜欢在其中玩味权谋。
眼前的这群曾叛逆不安的年轻人，在他面前低下了傲然的头颅，内心的喜悦简直溢于言表。
此时此刻，南易也开始察觉，自己与刘茂林的分歧其实仅是表面的态度问题。
然而这依旧让他无计可施。
只能踉跄地回到了食堂，
在南易整整一整个上午精神萎靡之际，临近下班前，他的手中却握起了切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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