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搞清楚自己到底败在什么上后，杜兰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他感觉只要不是再看到对方，自己应该就不会失控。
至于要不要追究格勒莫里的事情，原谅他现在看到一个只有13cm的小鼻嘎飞来飞去，真的有一种自己在虐待童工的感觉。
而且家伙很机智的给自己变了个人类的脸出来，杜兰捂脸，犹豫片刻后决定对方只要不招惹他，那么他不建议多一个飞行跟随物。
如果还是死性不改随便给人下咒，那么他不介意用棉签沾圣水，给他来一次要命的肠道疏通。
毕竟他很清楚，一但签订了这个契约那么格勒莫里就不会生出背叛的想法了，这是被契约的规则所影响的。
也就是说对方为了活下去不惜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杜兰只能说不愧是恶魔，灵魂出卖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契约的原因，杜兰反倒是没那么想现在弄死他了，就当是多了一个飞行跟随物。
只要对方乖乖的，说不定还可以利用起来。
主仆契约并不会把杜兰的想法传输给格勒莫里，所以此刻还在讨巧卖乖毫无恶魔尊严的格勒莫里并不知道，他离最丢人的死亡方式就差一次搞事。
“跟我来吧。”
最终杜兰打开传送门选择先离开镜像空间，格勒莫里现在哪有拒绝的念头，他现在虽然活下来了，但是也和半死差不多了。
现在杜兰看起来不像是想杀了他的样子了，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格勒莫里总感觉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他貌似找到了和对方相处的办法了，所以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现在这个十三厘米的身高算是不能动了。
他是个识时务者，既然这样可以暂时保障他的安全，那么他也没必要维持之前凶狠的样子。
要知道他们这些恶魔其实在魔界混的挺艰难的，没有强大的外表，足够自己生存的地盘，那么等待他们就是沦为其他恶魔的奴仆。
要是被圣水打伤了回去，他就已经注定是食物链最最最底端的存在了，与其被其他恶魔当成奴仆，他倒不如直接投奔人类呢。
他本身就是恶魔，自然知道里面没几个好鸟，跟在人类身边虽然丢人，起码人类还有道德，不过下达一些丧心病狂的命令。
与其被其他恶魔当做打发时间的乐子，还不如放下面子去找强大的人类呢。
至少对方不会无下限的苛待自己…吧？
事实上杜兰从陷入幻觉到清醒期间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等他们两个从镜像空间出来时针也才堪堪指向十二点。
这个时间外面的霓虹灯也已经关闭，只有路边的路灯还在工作着。
如此夜色下有人顶着灯光将街道周围的灯泡拆下来倒卖换口饭吃，而有的人还在彻夜检查城市设施。
虽说城市陷入沉睡，但是杜兰仍旧可以通过落地窗观察外面的世界。
即使这里是被誉为科技之城，在凌晨的街道上仍旧能看到有人在夜走时被突然拖入巷中。
安静？
安静不下来的，即使是夜也有属于它的狂欢。
警笛和飙车声呼啸，若是你将手放到落地窗前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音浪的波动。
似乎在解决完一件事情后，又会有新的问题出现，这解决问题的过程算得上井然有序。
毕竟比起他的家乡，平均十分钟就会有一个事件发生的地方，这里已经算得上和平。
所以在目睹了有人被拉入巷中杜兰也只是默默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就没选择再做更多的事情。
正如他所说的，拯救世界是英雄要做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很容易死掉的普通人，他的行为都是要在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决定的。
经过刚刚一番事情杜兰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睡意，他将手贴上落地窗的玻璃上，室内的灯光熄灭，他的视线透过玻璃落在不远处依旧明亮的大厦。
“格勒莫里。”
突然被呼唤，刚刚还在打着哈欠的小鼻噶在半空中栽了个跟头，抖动的翅膀一脸殷勤的飞了过去。
“我在的…我亲爱的、尊敬的主人，您需要我做什么？”
杜兰指了指刚刚闹出动静的巷口，示意他看过去。
“看着点，别让他们弄出人命出来了。”
他并不想明天一早那片区域被围上警戒线来打扰他一天的好心情，他本人并不想去介入这件事，不过倒是可以测试一下格勒莫里。
而且杜兰还没有和恶魔签订过契约呢，也不知道恶魔使唤起来是个怎么样的效果，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格勒莫里能做到什么程度。
“您的意思是让我从几个混混手里保下普通人一命对吗？很荣幸为您效劳。”
格勒莫里在接收到命令后就在原地化作一团火焰焚烧殆尽，然而杜兰却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位置。
看来这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杜兰握了握手掌，既然没了随意外面天色也还是灰暗状态，所以他只能在手机上搜索大都会的旅行攻略。
事实上在以塞勒斯的身份生活的时候，他对这座城市也并没有太多印象，除了那次入侵外，他对这座城市最后的印象就是这里的日出很美。
也不知道那次大战结束后那么大片废墟最后怎么样了？
他那次任务结束前，那片区域人就在清理，范围之大工确实是个不小的工程。
想到关于那次战斗的记忆，杜兰突然意识到，那个所谓的联盟里居然有那么多熟人……
自己原来离掉马这么近的吗……
而且时隔七十年那家伙居然还活着吗？
不过他们似乎表示过他们看不清他的脸…这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吗？
杜兰挠挠头，他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按照现在的时间点，纽约大战应该也还是三年前，而佐德那场战斗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
也就是说，对于克拉克来说自己才死了两年？
杜兰往床上一瘫，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现在他脑子里的是那个小镇男孩的形象，而不是死前看到的穿着战衣的样子。
他来这里也只是因为他觉得遇上对方的概率很小很小，只要他不去犯罪现场附近晃悠，不主动往星球日报的写字楼附近凑，那么遇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可他好像自带倒霉baff一样，在皇后区的第一天刷新了彼得帕克，来到大都会更是在三小时内一下子刷新了两个前任……
这是什么鬼运气，简直就是要按着他的头让他掉马一样，就不能让他安稳的度过自己美好的退休生活吗？
虽然是被系统辞退了的，但是他这个也是名正言顺的退休，凭什么到他这里就是，把他倒霉的baff拉满。
杜兰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倒霉的小可怜，然而人一旦觉得倒霉起来那么坏消息就会接踵而至。
此刻的杜兰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快要接近大都会的上空了。
他此刻还在搜索周围有没有什么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毕竟巨量的魔法能量外泄对他的体能也是一场消耗。
杜兰感觉他现在不仅大脑空空，肚子也空空了。
匆匆给自己套上一个卫衣后杜兰翻身从床上下来，这个时候酒店走廊的灯依旧保持亮着，他把卫衣帽子戴上开始朝着附近的便利店走去。
“老兄，如果你想借机白嫖的话那么请换家店吧，我在十分钟前才报过警，你现在抢可能会被当场抓获。”
很不幸的，这家便利店看起来有些混乱，远远看过去玻璃碎了一地，货架上的商品散落在地，收银台更是被翻得稀烂。
要说这个店里有什么时候完好无损的，那可能就是这位便利店小哥了，他报完警后就自觉站到墙角等那些人洗劫后才出来。
毕竟他如果受伤了，又没有人管更没有人给报销之后的费用，甚至自家老板的东西被抢了，他也能做到袖手旁观。
毕竟他只是一个苦逼打工仔。
老板都不管他的死活，他为什么要管老板的损失？
能干就让他继续干，不能干他就换一份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甚至没有把地上的玻璃清理过，这会儿看到有人居然往案发现场走有点惊讶，为了避免之后被记恨，下意识的提醒一句。
毕竟这座城市很大，总有那么一两个神经病会因为一些小事记恨上别人。
再加上对面那个人又是一身卫衣，在这个还是将卫衣视做犯罪分子的最爱的年代，他很难把对方当做顾客。
毕竟谁家好人大半夜的跑出来买东西，挑的还是一家被抢劫过的店，而且还特意穿了一身隐蔽性比较强的衣服。
这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抱歉，我比较饿，现在还在营业吗？我需要买点东西垫肚子。”
听见他的话，杜兰也知道自己让人误会了。
他抬手将自己的卫衣帽子拉下来，露出那一头浅金色的短发，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姣好的容貌配上金发碧眼的配置，最大程度的把善意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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