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四人齐聚。
且不论张千弦，就单看十八，十九，队长。
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世间少有的好手！
每一个，都是可以以一敌百的强者！
连夜奔袭，天幕渐亮之际，已经可以看到南疆边防。
不久之前，就在这里，张千弦斩杀刘英，生擒十九。
而现在，再次重临，十九已经是自己人，刘英早已不知埋葬何处。
物是人非四个字，原来并没有那么长时间的铺垫。
“泗水关，三面环山，过去之后是大片的平原，过了泗水，可直捣大疆黄龙。”
十九的声音格外的平静。
但好似出神的眼神，还是被张千弦察觉到。
世上无情之人很多，但念情之人亦不会少。
这种时候，别说是十九，就算是张千弦也会心中难受。
这种难受不是对自己心爱之物刀剑相向的难受。
而是被回忆痛击的难受。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让张千弦对大殷出手，他估计亦是如此。
即便，张千弦甚至都不是正经的大殷人。
“十九，你可以留在这里的。”
十九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本以为调整好了心态，本以为对于南疆没有什么感情，但十九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无情。
但是，不后悔。
十九看向张千弦，这次，他没有换下那件红衣。
红衣配黑甲，和十九几乎相同的穿搭。
这是十九刻意为之。
如果面对大疆……南疆的众人，他们看到这样的穿着，大概率会把十九当做张千弦。
事到如今，只能期待南疆对于她没有任何留念，毫无顾忌的出手想要斩杀自己。
这样的话，十九也会好受一些。
“不，我跟着你。”
这话十九说的格外坚定。
她已经背叛了南疆，不应该再次背叛张千弦。
无论结果如何，就像张千弦说过的。
他们都是烂人。
烂人和烂人，才惺惺相惜。
也只有烂人，才会相互舔舐伤口。
十九看了眼身旁三人，没有什么迟疑，就伸出了手。
三只小虫，在十九掌心假寐。
这是刚刚培育的蛊虫，普天之下以内力速成的养蛊之法，也只有南疆圣女，和她十九能做到。
“大疆用蛊用毒之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麻烦的蛊毒。”
“这是“万人嫌”的子蛊，所有蛊最讨厌的虫子，贴身携带，至少八成蛊虫会因为厌恶，离你们远远的。”
“剩下的两成，你们提防一些，真的中招了，速速找我。”
十九见张千弦三人接过子蛊，又拿出了母蛊，放入自己舌下。
同时，第二次叮嘱，眼睛紧紧盯着张千弦。
如果是他，估计压根不怕蛊虫吧。
好可惜。
“子蛊无事的话，你们基本可以不用管那些所谓的蛊师，他们对你们不成威胁……子蛊若是出事，千万别停留，弄出动静，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你们。”
三人点头，全都贴身收好。
就连张千弦也将其收好。
他用不上，但有这个，可以很快定位到十九。
“泗水关，关内有一处尸冢，里面至少有大疆六成的活尸。”
十九眼中有些忌惮，活尸这种东西，真的很棘手。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还有着一品武者的实力。
若非如此，他们还真不至于现在就四个人来。
大殷正常的高手，数量也不少！
“我……南疆圣女战败之后，南疆边防力量空缺，活尸储备想来会调来不少，若是遇到，切记小心。”
“若是遇到。”
极为麻烦啊。
张千弦握紧手中长枪，眼神坚定。
“交给我。”
三人点头，他们不是不能对付活尸，只是对付活尸，他们付出的代价将完全不可控。
而张千弦对付活尸，轻而易举。
这三个字在此刻，她们竟然隐隐有种完全可以托付给张千弦的感觉。
第一次，十九体会到了黑甲军的感觉。
都说黑甲军冲阵无双。
有张千弦作为脊背，几人直不起腰？
几人最后整理了身上的盔甲和身下马匹的马甲。
他们没什么机会鏖战，要在南疆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一遍遍冲阵。
就像是砍刀剁肉一样，一遍又一遍，将南疆难啃的防守剁成肉泥！
几人刚想攻城，十九猛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泗水关有好多暗门，通过暗门，百姓和军队可以快速调动。”
这种城内的通道，可以说几乎每个城池都有。
不一定是战败逃走，战时通过通道，一些补给也能更加稳妥的传输。
如果完全不管，几人发起的奇袭，估计没有什么多的作用。
即便几人效率再高，那最快也是刚刚拿下泗水，南疆的支援就马上抵达。
正面对上大军，不是不能打，但和奇袭相比，效率会下降很多。
按照常理，这种通道都是重兵看守，但眼下的突袭小队，只有四个人。
就算一人看三个通道口，都看不过来！
张千弦略微沉思。
其实，如果不在乎南疆伤亡，完全可以让十九释放大量蛊毒，以此看守。
但是这样做，有伤人和。
张千弦看向十九，发现她也看向自己。
那眼神中的意味，张千弦竟然能够看懂。
真神奇。
一直以为从眼神中看出信息都是吹牛逼。
结果真的可以。
十九的意思很清楚，让自己用类似当初在碧落泷封锁时的招式封锁泗水关。
这招可行，但也不行。
这次主要是来破城，而非屠城。
如果一丝生机都不给南疆人，那么事情最后一定会成为屠城。
这是必然。
所以，不能堵死。
张千弦略微思考，出声说道。
“还是按照老规矩的样子吧，无论老弱妇孺，士农工商，只要手无寸铁，降者，不杀。”
“但，如果偷袭有迟疑或者有心谋反，直接斩杀便可。”
对于交战，张千弦属实没有什么可以过多交代的。
所有的情况归根结底那只有两种。
降或不降。
杀或不杀。
这些不是张千弦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自己人的生命都没有保证，对敌人的仁慈将无比可笑。
“你们注意安全，一切以自己安危为主。”
四人聚在一起，最后一次重复并确认目标。
张千弦破城。
十九看守暗门。
十八和队长解决大部分反抗力量。
找到活尸，通知张千弦解决活尸。
“驾！”
身下铁骑发出嘶吼，张千弦手中长枪一转枪鸣清脆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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