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生低头，再次亲吻白蛇的唇。
这次只是浅吻。
她怕再汲取心爱之人的气息，她就真的不想去了。
一吻终了。
顾月生抬起头。
“我只爱你……这辈子都没有爱过别人。只恨自己当初年轻，错把友情当成爱，伤了你。”
白蛇梗着脖子。
额头青筋凸起。
他努力歪着头，试图挽留顾月生。
顾月生叹了口气。
“我浪费了自己十年光阴，也浪费了你十年光阴，对不起……”
“顾月生……顾月生！”
白蛇挣扎，也只能在雪地里小幅度地动。
“睡一觉吧，你在这里是安全的，刚才我用箭蛇，就是想试试他们对冷血猛兽是否敏感。”
顾月生说那冰下尸怪，死去多时，眼口皆闭。
怕是只能感受有温度的东西。
若不然城主怎么控制，拿什么控制？
“别走……”
顾月生脱下外衣，盖在白蛇身上。
“好好睡一觉。”
“顾月生！你不要我和……儿子了……”
顾月生没说话，转身毅然决然。
完全不管白蛇沙哑的叫喊。
“顾月生……顾……”
你混蛋！
你……回来……
白蛇抵挡不住困意。
闭上了眼睛。
而段大小姐已经满身是伤。
怀中鸽子的毛都被血染红。
她砍的手都流血了，蔓藤还是不停地出现在她眼前。
只要让那些蔓藤近了身，就是死。
“大小姐……大小姐你别保护我了，你拿我当诱饵……段家不能在您这断了根儿，您没了，朱雀就没了……”
“哎呀，你闭嘴！你有几两肉，还当诱饵……”
段大小姐骂骂咧咧。
她自然生气，内心想着要是自己逃跑，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随后她又想到了妹妹的话。
“你是真的英雄吗？”
“不过是没睡醒的蠢蛋罢了。”
“你和我本质没什么区别……”
段大小姐越想越烦。
最后她大喊一声，“老子就算不当英雄，也不当狗熊！”
她抓着鸽子，“你往外飞，我给你开路！”
“不……大小姐……你是段家的独苗……”
“有个屁用，老子还是个雏儿，以后这片大陆，都被城主那龟孙创造的怪物占领，我跟谁生闺女去！”
朱雀也早就厌烦了她们姐妹俩的懦弱。
冲那一次次三角眼表情就能看出来。
所以不如来个痛快！
段大小姐一顿乱砍，大叫着把鸽子扔出去。
这之后，她也没有后手了，连剑都丢了出去，为鸽子开路。
段大小姐单膝跪地。
却听朱雀一声长鸣，由远及近。
瞬间冲破蔓藤。
火光灼烧着周围。
“走！”
顾月生推段大小姐一下。
“一起走……”
“不能一起走，他们找热源。我在朱雀身边烤了会儿，比你热，如果我跟你一起出去，他们也会追着我们不放。”
段大小姐明白了。
“你这么做是……”
“还你一命。”
顾月生还说，朱雀死不了。
她出去后，哪怕朱雀在这里和她一起被消灭。
只要段大不死。
朱雀还会恢复原样。
段大小姐立即摇头。
“我不要！你有孩子，还有了孙辈，我孤家寡人一个，我不怂！”
段大小姐平时讨厌顾月生，但是这种时候。
她都下定决心不做狗熊了……
还没反应过来，顾月生直接将段大小姐推了出去。
蔓藤果然不追段大小姐，只将温度高的人当作目标。
一时间，蔓藤上的刺，穿透了顾月生的胸膛。
连同朱雀一并。
顾月生很快倒在了雪地上。
疼痛蔓延开来。
意识也越发模糊。
她想，如果白蛇醒来，她的尸体还能完整的话。
白蛇会打她吧……
白蛇一定会哭。
很多人表面看着坚强，其实内心很柔软。
想当年，顾月生刺伤白蛇，去拿瞬息花给白蛇止疼。
正好赶上冬日里最冷的一天。
在顾家后山，白蛇不见她，就躲在小屋里。
但是当顾月生悄悄躲在树后的时候。
白蛇出来，拿着瞬息花，询问那些小蛇。
“你们有没有咬她？”
开始小蛇们都摇头。
白蛇便沉下脸来。
“她已是我的敌人，你们竟然没咬她？！”
其余小蛇都依旧摇头，只有一条呆头蛇点头说，“我……好像咬了一下。”
白蛇立即怒瞪双眼。
“谁让你咬的！”
声音都染着怒意。
他还伸手拍那条小蛇的头。
“咬的重不重！？”
得知小蛇只是骗他的时候。
他才松了口气，还警告那条蛇，以后不许咬顾月生那杂碎。
这一幕被曾经的顾月生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
现在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都是过去欠白蛇的回忆。
这时，突听一声呼唤。
“月生……”
顾月生在黑暗中一愣。
这是……梦华的声音。
顾月生立即寻找。
“梦华，是你吗？梦华！”
“月生……”
渐渐的，一个白净的男子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出现在顾月生面前。
“我在这里。”
“你是来接我的吗？”
顾月生过去抓住梦华的手。
“我太笨了……当初没能领悟你的意思，还又上了城主的当……”
梦华笑着摇头。
还伸手摸上顾月生的头。
“我的好妹妹……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我很感激你。”
他说亲兄妹都不太可能如此。
“谢谢你……”
顾月生这时候也早就了然。
“原来你比我看的清楚，当初我还以为我喜欢你呢……”
梦华过去拥抱了顾月生一下。
“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他还让身旁的小女孩，过去跟顾月生道谢。
顾月生看着小女孩，有些疑惑。
“这是？”
“我女儿。”
“你……还有一个女儿？”
梦华笑了一声，“她是顾叶。”
“顾叶死了？不会的，她去……”
梦华竖起食指，抵在顾月生的嘴上。
“她是顾叶，是我的女儿。而外面那个……虽是顾叶，却不是我女儿。”
顾月生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女儿死了……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月生，别这样。这孩子性格不好，也不适合这样的乱世。”
他叹息一声，“我要走了。”
梦华后退一步，与顾月生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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