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娱乐城大酒楼，总统套。
茶几上泡着茶，是上好的龙井，墙角还有个小香炉，里面插着几柱香，正在袅袅燃烧。
空气中充满檀香和药物夹杂的味道，闻起来沁人心脾，心神安宁。
这是姜风雅特制的香，可以让人心情平静，提高睡眠。
姜风雅刚刚洗完澡，秀发披肩，一身便装，圆领粉色毛衣，脖子显得修长。
俏丽脸颊水润光泽，柳眉弯弯，神色平静无波，端着茶杯，身体倚在沙发上，有点松散。
即使这样，坐在对面的路辉还是感觉一种压力，正襟危坐。
这两天，他一直在了解姜家的细节，尤其对于这个姜家大小姐，越了解反而越迷糊，也更加心惊。
姜风雅从小学医，跟着师傅走遍全国，后来独立以后，基本上也都是在行医的路上，落了个神医的名号。
她还热衷慈善，帮助苦难群体，尤其山区孩子，不仅免费医疗，还资助了很多学校，有大善人的称号。
她却又隐隐是这一代姜家的掌舵人，看起来平平无奇，表面上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每次姜家遇事，只要她出面，都能迎刃而解。
只有一种可能，她干的事被隐瞒，或者没人知道，后者更可怕。
“大小姐，我们已经生产了一大批货，什么时候可以运走。”
等到姜风雅一杯茶喝完，路辉身体微微前倾，才缓缓开口。
“新安县有一家开了不久的大富珠宝，两天后，你把货放在那，有车运走。”
姜风雅淡淡开口，说得很随意，似乎这不是一大批足以杀头的毒品，而是一车大白菜萝卜。
“大小姐，我提醒一下。”路辉思索着说道：“最近，新安县对毒品搜查很严，特意配备了警犬，我只能把货带到店里，别的可不敢保证。”
“放心吧，我的车不会有人查。”
“什么车？”路辉一脸好奇。
“这次大富珠宝从云南那边进了一批货，都是贵重物品，价格很高，申请了当地运钞车武装押送，是我们的人。”
“……”
路辉一阵无语，不愧是姜家，直接运钞车押送，来去之间，谁会想到夹带私货。
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路辉松口气，对姜风雅更加敬畏几分：“我们在新安县以及附近的销售，是不是撤销。”
货既然不愁销路，也就犯不着冒险在当地卖，虽然路辉有一套管理方案，不至于提心吊胆，但不担心也是不可能，至少有点风吹草动影响睡眠。
“销售有人接手，当务之急，是洗清以前关于你销售的所有线索。”姜风雅柳眉微蹙：“新安县有两条销售网络，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一支路长为首，销售我的货，另一支是那个老于为首，外地货源。”
路辉对本地市场很了解，毕竟他在附近发展：“我们不敢得罪外面的大势力，同时留着老于，也吸引警方注意力。”
“做得不错。”姜风雅难得赞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把警方矛头指向老于，让他把所有都背下，洗脱你的嫌疑，等到老于消失，西安县新的销售网络再开始。”
“老于能背吗，他也是老江湖。”路辉有点疑惑。
“他已经背了，警方各种疑点都将集中在他身上，同时，会有人曝光他和外地货主的关系，不出意外，他潜逃或在抓捕过程中被打死。”
姜风雅计划很详细，姜青拉拢稳住老于，然后威胁李彪等人，一口咬定老于，松开路辉这条线。
再让姜青把老于解决掉。
“既然大小姐已经安排好，那我就放心，愿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路辉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向姜风雅扬了扬，先干为敬。
姜风雅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柳眉蹙了一下：“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我行医时候，把你那些维持秩序的人撤回来吧。”
“他们哪里做的不对，我打断他们的腿。”
路辉脸色一沉，充满杀意，玛德，一再吩咐他们，伺候好这位姑奶奶，竟然还让他不满。
该死。
“不关他们的事，只是我不习惯而已。”姜风雅摆了摆手：“我还是喜欢乔宇那样，等他恢复一点，还是让他陪着我吧。”
“……”
提到乔宇，路辉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说道：“大小姐，有件事，我想要再提醒你一下……”
姜风雅见路辉欲言又止，挑了一下眉：“说。”
“那个乔宇，道上都说他是不祥之人。”路辉轻声说道：“谁和他作对，谁就会倒霉。”
“不祥之人？”
姜风雅意外地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露出可爱的两个酒窝：“都什么时代了，还迷信那一套，何况，我也不和他作对，怕什么。”
“那倒不一定。”路辉脸色很慎重：“乔宇那人，眼里不揉沙子，如果知道大小姐做的一些事，难免会起冲突。”
“我做什么事了？”姜风雅笑了笑：“我只是四处行医，哪有什么冲突。”
“……”
路辉一阵无语，确实，这位姜大小姐口碑很好，坏事，都是别人做了。
“出去吧，我要休息。”姜风雅向路辉挥了挥手。
路辉离开，姜风雅呆呆坐了一会，忽然有点心绪不宁，安神的香都压抑不住烦躁。
刚才路辉的话，倒是让她对乔宇更加好奇，有种去瞧瞧的冲动。
站起身，套上一件小风衣，离开娱乐城大酒楼。
今夜风有点大，初春，忽冷忽热，突然的寒意，让街道上人迹稀少。
看着冷清清的街道，姜风雅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穿过街道，走进医院，一直到特护病房门口，靠近乔宇房间门口，心中忽然一暖，似乎寒冬霜雪被一阵暖风融化，整个人瞬间很舒服。
这感觉……
姜风雅愣了一下，只有在自己修炼有突破时候，才会出现。
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再想寻找，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就是幻觉。
轻轻推开门，房间内灯光很暗，乔宇正端坐在床上，闭目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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