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舟局促地站起身回答着对方的话。
女生将东西放在路边，观察着云舟的样子。
云舟被对方盯得有些紧张，小声问道：“姐姐...怎么了嘛？”
女生轻笑一声：“长得很可爱，我也很喜欢。”
“啊？”
“记得上次我跟姜琰单独谈话吧？”
“嗯……”
“他说...这辈子...他只会跟一个人在一起，那就是你。”
“我？”
“你现在出来...是在躲他吗？”
“不...”
女生继续说道：“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很可怜，上次送饭的时候，你的状态比现在差多了。但是...你很幸福的，他真的很爱你。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两年，可是他恢复记忆的第一天，就说要和我分开。
其实我挺恨他的，我陪伴他这么长时间，他就这么对我？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还是挺感谢他，至少他不会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东西，而选择骗我。”
云舟冲女生笑笑，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情绪低落下来：“可他是哥哥...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可是在他心里，你不只是弟弟。”
“他...他是我的亲人。”云舟眼中染上水雾，磕磕绊绊地说道：“他会结婚，会有孩子...我也是他的...亲人...只是亲人。”
女生叹气说道：“你从来都不喜欢他吗？”
“嗯……我不会...喜欢他，也不可能。”云舟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的深处却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肮，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感情。自我厌恶让他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真的吗...舟舟？”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温柔的嗓音。
云舟惊愕地转过头，只见姜琰正满脸失措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
“我要说……我喜欢你，你还是只把我当作哥哥吗？”姜琰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似乎期待着答案，可又害怕得到答案。
云舟默默低下头，不敢正视姜琰的目光，只是轻声说道：“嗯……”
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仿佛被风吹散在空气之中。
姜琰轻叹一口气，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他咽咽口水，随后缓缓伸出手，将手中的外套轻轻披在云舟瘦弱的肩膀上，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生。
“那我可真是太可怜了，注定要孤独终老，打一辈子光棍咯！舟舟难道忍心看着哥哥这样度过余生吗？”姜琰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
云舟的心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一般，鲜血淋漓。
他多么想紧紧拥抱着哥哥，告诉他自己其实也深爱着他啊！
然而现实却如同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陆远铭曾经骂他是个婊子，还有那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能让姜琰也陷入困境，绝对不能……
“哥哥，可以把我送回川州吗？我真的……不会再去自杀了。”云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心早已破碎成无数片。
姜琰注视着男生的双眼，半晌像是想到什么：“舟舟，我带你去吃东西吧？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菜。”
云舟低着头，缓缓的摇了摇：“我不饿，你和…和姐姐去吃吧！我想回家……”
姜琰知道，云舟在躲他，也许是那个视频的事，也许是其他事，总之云舟不愿意和他再继续谈下去。
“那我和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云舟再度沉默，他有些无措地抓着衣角。
林佑轻笑一声：“我可不和他一起吃饭，我们已经分手了。”
女生拎起刚买的东西转身离去。
“哥哥，不送姐姐吗？”
“不，她认识回家的路，不需要我送。”姜琰不再关心女生，转而拉着云舟的手：“舟舟，那哥哥回家给你做饭好不好？就吃我以前会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云舟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任由姜琰牵着他离去。
姜琰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握着男生的手，唱着小时候云舟喜欢听的歌。
云舟有些伤心的低着头，他想哭...想表达自己的情绪，可他哭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能是坏掉了吧？
回到家里，姜琰让云舟坐在餐桌旁，就看他像小时候一样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他想让云舟开心。
云舟看着眼前的男人将黑乎乎的炒蛋端上来，一下子笑出声：“黑了。”
姜琰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那...下次舟舟教我，怎么样？”
他是故意的，他记得第一次炒鸡蛋就黑的不像样子，可两个人害怕会浪费，全部吃掉了。
云舟用筷子夹起鸡蛋，小口小口地吃着。
姜琰就坐在旁边看着男生，鼓鼓的腮帮子：云舟现在好像瘦得有些吓人。
吃完饭后，两人就回到卧室，在拒绝云舟单独睡觉的请求后，两人躺在床上。
姜琰仰着头：“舟舟，为什么...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云舟思考良久回道：“你需要...一个...继承人。”
姜琰突然破涕为笑：“就因为这个？”
云舟有些奇怪，难道这个不是最关键的吗？
“如果我喜欢你，却娶了一个女生，就为了让她给我生个孩子，那我不是个疯子吗？”
云舟沉默了，好像是从前发生的事情的确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觉得这样是正常的。
可这样明明就是不对的，陆远铭是个疯子。
姜琰摸黑捏了捏云舟的脸：“舟舟，我爱你不是一时兴起，我爱你十几年，远超你从前对那个人的感情，虽然我知道...你把我当哥哥，可是...我不介意，这辈子我非你不要，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只会喜欢你。”
云舟咬着手指，他不想发出任何伤心的声音，他也想爱他，可是他坏了...他的身体千疮百孔，他不会流泪，不会写字，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忘记一些事情。
这样的人...谁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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