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看着卓亦凡已经显得十分的疲累，着实需要休息，何文烨李时砚便说了一声，退出了病房。
卓父也出了病房，主动找到了和自己一起来的亲朋好友，说明了卓亦凡的情况，让大家安心，并表示感谢。
何文烨让人安排了卓亦凡亲属们的今晚的食宿和第二天的回程车票。并告诉他们，今天卓亦凡确实是需要休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方便探视，如果想要探视的可以明天再过来。
这些人大部分还是关心卓亦凡的，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真正想要鼓动大伙闹事的，只有那么三两个，不过他们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
何文烨见李时砚的情绪有些低落压抑，揽着她的肩膀，到走廊尽头，稍稍避开众人道：“怎么了？受到影响了？”
李时砚点了点头，道：“肖亦凡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而家族里又有那么些人，占了便宜还恨不得可以继续的敲骨吸髓……真的不知道他们还会怎样的闹下去。如果他们还这么的闹下去，卓亦凡的肯定是不能用了，而且我们的公关也很麻烦……”
“放心，这些人就是窝里横一点，其实没多少见识，也没多少能耐，闹不起来的。”
“真的？”
“当是真的……今天，我才发现我的小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的能干了……”
“是吗？”李时砚听到夸奖，既是有些欣喜，又是有些不大相信，“我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
“谁说的？……你掏心掏肺的给卓亦凡爸妈分析的理财观念，就说得很好，分析得很透彻，一下子就把那两位老人家说动了……”
“你不是让我别再说了嘛？我还以为我自己说错了……”
“我有说你说错了吗？好像没有……理财这方面是两位老人家的思维盲区，必须得点破，点破了才能够独立思考很多问题，才会不被那些似是而非的言论所裹挟。不过这些话我是不方便开口的，我是肯定得要找人和他们说的。我左思右想，也还没有想到谁去说比较合适。这不，你先开口了。只是有些话过犹不及，点到即止就行了，说多了反而让他们会以为我们另有所图。”
“我就是看到你全心全意的为两位老人家着想，才这么做的。”
“这就对了……还有你说卓亦凡该早点结婚成家了，简直是说到两位老人家的心坎里去了，让他们一下子对你就产生了信任……”
“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好吗？”
“只有真心才能换得信任，很好！……今天你可是帮了我好大一个忙，让我省了不少的事。”
李时砚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
何文烨去找了卓亦凡的主治医生，看了卓亦凡的病历资料，特别是看了增强的ct拍片和报告，认真的查看了从卓亦凡体内取出的弹头，这是一颗手枪的子弹。何文烨沉默思索了良久，恍然有所悟，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李时砚全程跟在何文烨身边，也是跟着看着，那是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问：“看出了什么？”
何文烨拉头看到李时砚迫切求知的眼神，解释道：“这颗子弹的装药量比正常的低上很多，威力有限，根本不足以形成空腔效应……”
李时砚继续问：“还有呢？”
何文烨伸手抚了一下李时砚的头顶，宠溺的道：“怎么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这里毕竟还有医生，还有其他人在场，有些话不好当众说出来。
话说起来，在来芜市的路上，何文烨在电话中详细询问了是拍戏时开枪的那个演员，那一枪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个演员也许是因为开枪伤了人，紧张慌乱，竟然说不出来和之前扣动扳机有什么区别。还是在何文烨一再询问和提示下，才说出来那一枪的后坐力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枪口跳的幅度有些大。
打空包弹，没有子弹打出，枪支的后座力本来是极小的，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实弹射击，枪支的后座力会很大，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开枪，甚至会让这个后座力给震伤，甚至连枪都拿不住，不可能没有多少感觉。他又让人调来拍摄到影像，仔细的研究，确认那名演员所说是真的……这就很蹊跷了。
结合从医生那里打听到的卓亦凡的伤情，当时何文烨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明确了解了卓亦凡的伤势，又看到那颗没有任何变形迹象的子弹头，那个猜测又清晰了几分——这是一个有预谋的布局。
布下这个杀局的人，很了解枪支弹药。要知道，一个没有接触过真枪实弹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在十多米远，想要用手枪命中另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几乎就是完全靠蒙。想要打的准，最有效的办法是减少子弹的装药量，以减弱手枪的后座力，减轻枪口的跳动。
根据这颗子弹的威力判断，它的装药量比起警用手枪都不如。据此推断，子弹的来源最大可能是民营的射击场馆。不少的射击场馆为了让顾客打的更准，有更好的射击体验，会使用这种装药量较少的子弹。这种子弹射击近距离靶位完全足够，但是实际杀伤力十分有限。这里虽然说杀伤力有限，不过要是命中要害，取人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这些都只是何文烨根据经验得出的判断。如果需要确定，还需要专业的模拟计算。
何文烨不由得想起了老高和他的射击场。于是，给老高打去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猜测，又道：“老高，镜湖附近，就你这么一个射击场，帮忙查一下，你的射击场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没问题，我会马上去查……等我的消息。”老高满口答应。
当然，一颗子弹生产、运输、再到射击场馆，多个环节，至于问题哪个环节出现问题谁也说不准，何况全国各地这么多的射击场馆。想要从这个方面找到这颗子弹的来源，希望还是十分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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