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意思我已明白，很荣幸公子能考虑我，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想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至于收益，你七我三如何？不过这白叠似乎对环境有些挑剔，不然也不会用作权贵家的装点，这个，公子可有什么章程？”
季松接过茶杯，没有喝，说道：“最近这里因为那些人的缘故又开始活跃起来，有不少行商也来到这里。宋叔你也知道蜀地这边本来就有天竺身毒这些其他地方远道而来的行者，这些时间我也跟他们打听了不少。这白叠对环境要求高不假，但正好有个地方很合适。”
“哦？不知是在哪里？”
季松吐出两个字：“姑墨。”
“姑、姑墨！？”宋询声音拔高了不少，大周的附属国之一，现在让那国家大面积种白叠的难度怕是不低。
季松捏紧茶杯，缓缓说道：“宋叔，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他们只是暂时的。别忘了我和君家的关系，我感谢宋叔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也信任宋叔。”
宋询看着对面这个少年心下不由得感叹：到底是世家子弟，眼界跟普通人就是天差地别。只要肯下功夫，凭借从小的生存经验和家族背后无形的资源，普通人根本就毫无竞争力。
“公子愿意送我的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倒是受之有愧。看来不能三七分了，我只要一成，毕竟出力的不是我，说到底是我占便宜了 ”
季松抿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宋叔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是无价之宝，而且我现在能力有欠缺，还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摊子，这其中还是要多多仰仗宋叔。”
“自然，自然。”
两人心照不宣的喝着茶，一个是君家女婿，一个搭上了安乐公主，知道点内幕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在之后，两人开始讨论后续发展的一些细节。毕竟贺质文的东风马上就要完了，这边的利益也划分的差不多，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多变化，是时候找新商机了。
一转眼便快到五月，这段时间安乐一直在帮着李知岱处理朝事，重大事项都会先讨论出方案然后报给李昕，询问他的意见。李昕渐渐隐退，虽然尽可能的遵照夕霞和太医令的话休养生息，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消瘦下去。
这一天，夕霞又被安乐叫进宫为李昕看病。
“还真是麻烦神医了，隔三差五的就把你叫进来，打扰你了吧。”李昕眼带笑意，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没有以前威严和冷酷，多了几分慈祥和平和。
“没事，公主给的多，而且想尽办法给你续命也挺有意思的，很有挑战性。”
“哈哈哈哈，还真是大胆，普天之下还没人敢这样对朕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琢磨出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好好活上两年，不过两年后你必死无疑，药石无医，你要不要听听？”
“当真！你说的好好活着可是我想的那意思？”李昕惊喜的强行撑起身子。
“嗯......你要是按照我现在的法子，差不多能活五年，可要是用那个，就只能活两年，你可要想清楚，可别到时候反悔了。”
“哈，现在这样活五年有什么意思？”
“能多活一会儿不好吗？这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吗？我见过无数挣扎求生的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谁不想活着？”
李昕看着对方面露不解，有些好笑的问道：“人这一辈子，总要追逐些什么才有意义，才不会白来这人世一遭。丫头，若有朝一日你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同时你的医书也快写成。你是愿意放弃那本医书好好养病多活一段时日，还是选择糟蹋那本就破败不堪的身体继续写那本可能写不完的医书？”
“这个......反正都要死了，当然是写书了。写成了，我的名字，我的医术，我的意志将会永远流传下去，后世之人将永远记住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么，你的法子是什么？”
夕霞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瓶，倒出一颗药，递给李昕看：“这是我想出来的法子，比较适合你这种命不久矣的人。准确来说这是一种毒，我称它为——借命。”
“借命？”李昕拿在手里，有些不解这个名字。
“江湖中有一奇毒，名曰春华。可使人在短时间内焕发生机，呈现出最完美，最强盛的状态。但时效一过，身体便会迅速衰败，然后猝死。我的师叔师伯都痴迷于解这种毒，但都无法完美解开。现在研制出的最好的一种解药就是会让人解毒后虚弱无比，羸弱不堪。”
李昕听的津津有味，问道：“那你这个跟它可是有什么渊源？”
“我借用了这种毒的一部分特性，制作出了一种毒性偏小的，比较适合时日无多的人。春华会让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然后枯竭衰败。我的借命也是同理，不过它没这么霸道，汲取的潜能不会一下子集中爆发，而是平摊，这样就能活久点。就有点像是你把你以后的生命借过来注入到现在，以此来保证现在身体的健康和活力，所以我管它叫借命。”
“原来如此，向未来的我借命吗？倒是公平，你这东西若是被世人知道，怕是有不少人求着你给他们这药。”李昕把玩着手中的这粒小药丸，有些蠢蠢欲动。
“你要现在用吗？我只有这一颗，好不容易制出来的，还没告诉旁人，也还没拿给我师父他们看。”
“这有什么说法吗？还是丫头你忘记这药要怎么制了？”
“那倒不是，不过皇上都说了这是难得的好东西，那我当然想给我师父好好看看。”
“哈哈哈哈，行了，拿去吧，朕还要再好好想想。等你炫耀完朕估计也想通透了，到时候朕再决定要不要用。”李昕乐不可支，把药递了回去。
“好，我可不是炫耀，我只是单纯的跟我师父分享自己的成果，顺便互相成长。”
“好好好，是互相交流，相互进步。”
“皇上，皇上，奴才有事禀告！”门外刘敏扬声大喊，声音有些破音，语气急切和惶恐。
出了什么事？李昕有些不安，这样的刘敏可不多见，只能说明事态严重。
“进来，何事？”
刘敏进去后马上关上门，然后快步到李昕面前，忐忑不安的说道：“方才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正处理着公务，不料公主突然身体不适，险些晕倒。医官看后说公主她、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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