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拱火
木桥此时犹如一座戏台子，楚怀楠和林墨宸就如两名戏子，在一板一眼的唱戏，桥下两族拥有位格者犹如看客，只不过两方支持的戏子不同罢了。
“想不到楚家村的东家真没教养！”
林墨宸见爷爷被楚怀楠气的下了木桥，冷哼一声，语气冷了几分。
“教养？什么是教养？傲慢的不理会他人，强行让别人遵循自家定的规则就是有教养？”
楚怀楠双臂抱胸，瞧着桥下的清阳河水，语气依然不咸不淡。
没了林秩川河楚易舟两位在，楚怀楠顿觉桥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如今只有他和林墨宸，他才不惧。
“你……”
林墨宸又被楚怀楠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抬着右手食指颤抖着指着少年，咬牙切齿。
“林兄，你我之间就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了，我们这么多人在此不是为了看你出丑的！”
楚怀楠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打住林墨宸的言语，打开天窗说亮话。
台下的林秩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大有将楚怀楠大卸八块的冲动。
“怀楠兄说的是，大家都等不及了，赶快定下规矩，接下来我们好比一比！”
杨青嘿嘿一笑，在一旁给楚怀楠拱火。
楚家村其余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我倒想，可是墨宸兄不愿意啊！”
楚怀楠扫了一下两岸的众人，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少年接着给林墨宸拱火。
“林家集素来实力出众，今日却一直坚持按照他们的规则办事，莫不是怕了我们楚家村不成？”
秦溪玥见杨青冲着她努嘴，一开始有些不愿，可是架不住眼前女子的瞪眼威胁，也扬声拱起火来。
“你们才怕了！”
对岸林家集的人不乐意了，纷纷愤怒起来，指着楚家村大声嚷嚷起来。
“不怕为何不公平论事？”
赵小娴双手掐着小蛮腰，和对岸吵嚷起来。
“来来来，我们手底下见真招！”
林家集的一帮人见对岸一名小女孩都敢和他们叫板，各个脸色铁青下来，有的实在忍不住了，捋着袖子就要涉水而过。
“怕你们啊？来啊！”
杨青一蹦老高，也捋起衣袖摆出一副干架的样子。
秦溪玥见杨青悍匪般的气势，微微苦笑了一下，此方面她却是做不来的。
楚怀楠趴在木桥的栏杆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饶有兴趣的瞧着河岸两边如炸开了锅一样的人群，微微一笑，这首激将法使得虽然低劣，但是却见了效果，就等林秩川和林墨宸就范，到时候有利于楚家村。
楚易舟和楚雁椿却是相视一笑，看出了楚怀楠的打算，两人既不参与，也不冷眼旁观，开始悄悄的捅咕身旁其余楚家子弟大骂起来。
林秩川却是看出了楚怀楠的打算，不过老脸却是一寒，无可奈何，正所谓阳谋无解，越解越是麻烦，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深浅。
“两族百余名拥有位格者，其中不乏童生和白生，确如泼妇骂街一样隔河相骂？今日这事如果传扬出去，估计非被录入仁瓶县志不可，如此场景，当真少见！”
楚雁椿呵呵一笑，摇了摇脑袋，说出心中所想。
“多年之后估计也会是一段佳话吧！”
一旁的楚易舟却是嘿嘿一笑，打趣起来。
“好了！”
林墨宸知嘴巴方面比不上楚怀楠，看向了林秩川，见其铁青着脸微微点了点头，他立刻改变方式，高声叫起来。
桥上东家开口，两岸的喧嚣声顿时偃旗息鼓，不过众人经过刚才一阵的嘴架之后，各个是脸红脖子粗，显然都上了血性。
不过杨青却是当了真，要不是秦溪玥河赵小娴一左一右拉着，她早就上了木桥，冲向对岸和林家集的人干了起来。
“身外化身果然和常人不同，有时候真实缺心眼！”
楚怀楠心中轻叹了口气，对于杨青有些无语。
秦溪玥制止住了杨青，却很有深意的瞧向楚怀楠，好似再说杨青身上好像有你这头犟驴的影子！
“墨宸兄，看到了吧？众口难调，你我两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当公平而论才是，不然谁都不服气，到时候伤了两家和气！”
楚怀楠读懂了秦溪玥的眼神，嘴角轻微的抽搐了几下，不过转瞬即逝，微笑着看向林墨宸。
“既然如此，怀楠兄可有好的法子？”
林墨宸依然摆出一副死活不肯让步的德行，想要公平，行啊，要有条件，反正不管文比还是武斗林家集从来都是技高一筹，过了条件才有资格谈公平。
“很简单，两族东家先比一场，谁赢谁定裁决的规则，如何？”
楚怀楠扫视了一眼都看向他的众人，沉吟一会，之后给出答案。
“怀楠小友的要求未尝不可，不过老夫却有个限制！”
林秩川双眸微眯，连忙接了楚怀楠的话茬。
众人又都看向林秩川。
“哦？”
楚怀楠右眉一挑，看向林秩川，他已经猜到这只老狐狸会提条件。
“既然要求公平，就不能怀楠小友一人提，两族各提才行！”
林秩川呵呵一笑，解释起来。
楚易舟和楚雁椿却是用异样的眼神瞅着林秩川，两人看来颇为讨厌这老头。
“请说！”
楚怀楠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能文比和武斗！”
林秩川微微一笑，抬手拂了拂灰白的胡须，余生高昂。
对于楚怀楠的底细林秩川从楚易绶哪里多多稍稍知道了一些，知起文气和武道皆比自家孙儿厉害，既然如此就不比这两项，至于其它，林墨宸可不怕他，甚至犹有过之。
清阳河两岸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讨论起来。
既不文比，又不武斗，那比什么？比怎么会玩吗？简直离谱！
所有人心中都好奇的想着。
楚易舟正要上前理论，却见楚怀楠朝着他点了点头，他停下身来，心中仿佛有了底气。
“好！我答应你，不文比也不武斗！”
楚怀楠收回目光的时候特意扫过了楚易绶所在之地，之后看向林秩川，斩钉截铁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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