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精致演技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在我们快要杀到堂口的时候忽然发现陆虞清是杀害许天昌，诬陷陈霆霄的凶手？”
余成林忽然眯缝着眼，语气阴冷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莫虚无，质问道。
“你在怀疑我？”
莫虚无眉头一皱，苍老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被冤枉时的不满之色。
“她可是我师母，是师尊死后唯一还能像师尊一样关怀我的人，在我心中，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她。”
莫虚无语气慷慨，神色激动，仿佛他对这个结果也十分震惊。
“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
“我倒要问你，你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中原省的？”
莫虚无咬着牙，反问道。
“为了来杀你们所有人。”
余成林一句话让莫虚无半晌不出声。
早在秦省灾难之初，他们就拿到了神蛇教传来的消息，其中的照片更是详细记录了秦省的惨状，以及沉默者协会和堂口覆灭的景象。
“勾结异教残骸同胞，丢弃本心让外人掌权。且不说你为何消极追查许天昌的死讯，单单这两点，杀你十次都不足惜。你彻彻底底把堂口千年来的规矩丢的一干二净。”
余成林咬着牙，怒火冲天，仿佛下一秒就要和莫虚无大打出手一样。
“这一切能怪我吗？难道，我不也是受害者吗？”
“我战战兢兢的经营堂口，谁知道她陆虞清隐藏之深令我都闻所未闻。师尊被害，难道我不心疼，你搞清楚，现在被伤害最深的人是我。”
莫虚无怒目圆睁，狰狞着脸颊，朝着余成林嘶吼道。
“呵……”
“你今日找我来如果是说教，那就大可不必了。”
莫虚无起身，神色落寞，准备离去。
“慢！”
余成林依旧坐在原地，目视前方。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毕竟你我相识够久。看在老陈的面子上，给我个理由。”
莫虚无背对着余成林，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我在集市拿到了些许宝物，已经炼化，但指望我一人去对抗陆虞清以及那两尊神，我做不到。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解决掉那两尊神，剩下的陆虞清就不麻烦你动手了。我会亲自解决她，为我师尊报仇雪恨。”
莫虚无声音阴冷，淡淡开口道。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也同意你的请求。但我有一点，你要用记忆卷轴，录下她死亡的全过程。”
“你不是要报仇嘛，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余成林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
莫虚无也没想到余成林的要求这么变态。
本来，他和陆虞清都是在相互演戏，许昌天的死他其实心知肚明，但如今余成林这般要求，还是让他心中不由得一揪。
“好，我答应你。”
“到时候我亲自把记忆卷轴交给你。”
莫虚无回答的很干脆，随后，空间再次扭曲，他的身影化作一片片冰花，消失在余成林眼前。
“对不起了师娘，为了我的《天道经卷》，你下去跟师尊好好团聚吧。”
下一刻，空间微微扭曲，莫虚无从中缓缓走出，他叹了口气，呢喃一声。紧接着，他的身影随着房间的黑暗一起黯淡了下去。
另一边，随着莫虚无的离去，余成林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狰狞了起来。
“你倒是干脆，只怕陆虞清也留了一手防着你吧。”
“真是精彩，精彩啊！”
他乐呵呵的说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下的尘土，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嗡嗡——”
平民区某栋小阁楼二层，方琳琳手臂上的字诀逐渐凝实，她的境界也开始肉眼可见的提升。
灵海境初期，灵海境中期，灵海境后期。
“嗡嗡——”
周围的空间震颤着，方琳琳身上释放的灵气逐渐喷薄起来。
灵海境，顾名思义，灵气如同潮水一样，在她的周身蔓延开来。
“加固结界，绝对不能泄露灵气。”
叶云舟神色沉凝，冷声道。
那些巡逻的武修不是傻子，虽然他们看起来确实是无所事事，但倘若方琳琳的气息泄露，只要是个武修就能看得出来周围有其他武修。若是再有灵海境以上的武修，那方琳琳境界突破的消息就相当于直接告诉中原堂口的人了。
“琳琳的境界还在提升，有可能要提升灵源境了。”
一滴汗珠从刘庆宇额间滑落，虽然他们现在均是灵体之境，但长时间盯着阵法，心中那种疲劳感还是让他们出现了疲态。
灵海蜕变到灵源，本质上就是一个灵气提纯的过程。海量的灵气会在某一刻骤然缩小，然后武修本身的灵气属性会分出来两种不同的颜色。一种是武修本身灵气的颜色，另外一种则是杂色，甚至有些异味的气体。
出现这个情况，就代表着武修的灵气出现了分流，蜕变的情况。武修的灵气开始逐步被提纯，从走数量变成了走质量。
“按理来说，一个字诀能让琳琳提升一个大境界，她从灵海境中期开始提升，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会在灵源境中期停止。”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至关重要……”
叶云舟脸上出现一丝燥热，和刘庆宇一样，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滑落。
没过多久，方琳琳的周身就出现了异样，只见原本均匀分布的灵气突然产生了分流现象。
那银白色的灵气，起初还如同轻烟般缥缈，渐渐地却变得愈发浓稠起来，仿佛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银浆一般。就在这时，在那如丝似绸的银白色灵气当中，有另一股灵气猛然挣脱而出。
这股刚刚分离出来的灵气，好似脱缰野马、又像发狂的公牛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它在结界之内肆意冲撞着，所到之处发出阵阵沉闷而震撼人心的声响。
“咚咚——”
“咚咚咚——”
一时间，整个结界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尽管以目前这股灵气的强度而言，尚不足以让坚固无比的结界出现裂痕，但若是无法及时且正确地对其加以引导和控制，那么这股饱含杂质的狂暴灵气极有可能会再度猛扑向原先被分流出来的那部分灵气。如此一来，不仅方琳琳此次的境界突破将会被迫中断，更糟糕的是，后续一连串因为境界被迫中断的情况极大可能就是她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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