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唐纳德连连摆手：“礼节，那是礼节！”
“礼你大爷！”
我瞬间扑了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抡起拳头左右开弓，打得他嗷嗷叫。
钱麻子在后面说：“扇他脸，往死里扇——小刀你让开，我来！”
他抄起一根马鞭，大踏步走了过来。
这时，连水月开口了：“你们想揍他我没意见，最起码一边审问一边揍吧？”
我一拳打在唐纳德脸上，站了起来：“光顾着打了，大事儿忘了。”
唐纳德也是个光说不练的家伙，才挨了这么几下，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钱麻子拿来麻绳，绑住他的双手，甩到了旁边大树的枝杈上，我俩一起使劲，把他吊了起来。
“伍少爷，我错了，你开个价吧。”
他被吊在树上，不断弹着腿儿，转来转去。
我走上去，捏住他肚子上的嫩肉，使劲一拧，疼得他惨叫起来。
“唐少爷，我以前遇到过一个高人，有手艺。他就用那钓鱼的鱼钩——鱼钩你见过吧，洋人也钓鱼吧？”
唐纳德忙说：“不是，你扯这些干啥，先把我放下，要多少钱，咱商量。”
“那不是，你喜欢洋人的规矩，我喜欢胡子的规矩。钱的事情放一边儿，咱先把规矩说清楚，这是咱们东北的林子，要按我的规矩来。”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
“别打岔，刚才说到哪了？”
钱麻子忙说：“鱼钩。”
“对，鱼钩。就用那鱼钩，往你这细皮嫩肉上一钩，扯起一小片肉，指甲盖儿那么大，拿刀唰的那么一下，肉就下来了。”
唐纳德的脸色变了：“伍少爷，咱们无冤无仇，想要钱随便说。亲你媳妇那一下，我承认错了，色迷心窍，你打我两巴掌也行了。”
我接着说：“其实吧，指甲盖儿那么大一块肉，割下来也没啥大事儿。咱从小到大，磕磕碰碰，谁还能不受点小伤？”
“我求求你了，好好说话行不？”
我点点头：“那行，问个简单的问题，你老丈人干啥呢？”
唐纳德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摇摇头：“我咋知道他干啥呢？”
“那是你老丈人。”
“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真不知道。”
我笑了：“好，问也问了，你又不说。那行，老钱动手吧。”
钱麻子双手叉腰，绕着唐纳德走了一圈。不用说，他肯定是在寻思怎么折腾唐纳德。
我退到后面，坐在了连水月身边。
唐纳德大声说：“我老丈人在北满，有自己的生意，我也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钱麻子在后面笑了：“有个事儿，我得提前告诉你。咱们是在山里，缺医少药，这个天气伤口烂得最快，到时候再想说实话，就晚了。”
“钱管家，不对，钱老板，咱有话好好说。你们到底想问啥，我实话实说不就行了。”
“好，那我问你，你老丈人前段时间做的大买卖，你知道不？”
他摇摇头：“不知道。”
钱麻子一马鞭抽上去：“不说实话，好，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他回身从马褡裢里拿出针线包，穿针引线，把唐纳德的鞋脱了。
唐纳德两条腿奋力挣扎，我赶紧大喊：“老钱，要帮忙不？”
“不用，他要是再敢乱弹腿儿，我就把他脚指头全剁了！”
唐纳德一听，也不敢乱动了，只是不断哀求，让钱麻子手下留情。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遭遇什么。
就见钱麻子晃了晃手中的针，笑着说：“大老爷们儿的，针扎一下能忍不？”
“能不能不用刑，谈钱，我愿意和你们谈钱。”
钱麻子也不理他，一针扎透他脚趾缝间的皮肉，快速把棉线扯出来一长段，两头一打结，下面又绑了一块小石头。
棉线穿过唐纳德脚趾缝隙的皮肉，下面吊着一块石头，他疼得嗷嗷叫。一弹腿儿，石头跟着甩来甩去，更疼。
钱麻子也是有耐心，给唐纳德每只脚下吊了四块石头，忙得满头汗。
唐纳德挣扎几下，石头互相碰撞，拉扯着皮肉，他疼得嗷嗷叫，只能放弃挣扎。
这一招，确实狠。
钱麻子休息一会儿，又起身问：“咋样，想好了没？”
“我能不能先问问，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胡子。”
唐纳德摇摇头：“胡子不就是要钱吗？想要多少钱，你们开个价，为啥要问我老丈人的事儿？”
“啥时候轮到你问话了？信不信，我把你脚底下这石头扯掉一个？”
“别动，我相信。”
“唐少爷，荒山野岭的，真没人来救你。我现在是跟你玩儿呢，没动真格的。你要是还这样，我可要剁胳膊剁腿儿了。”
“我说，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啥都说。”
钱麻子哼了一声，抓起唐纳德右脚下吊着的一块石头，使劲一扯。
唐纳德一声哀嚎，赶紧大声说：“我和日本人做生意！老丈人帮我运货！”
“这就对了，明明最后都要说，非得让自己受受罪，看来你这留洋几年，脑子也留傻了。”
“话不能这么说，美利坚，法兰西，那些确实是文明国家——”
钱麻子一听，又使劲扯掉一块石头，唐纳德惨叫一声，疼得脸都扭曲了。
我起身走上前，大声问：“唐少爷，文明国家的事儿，咱一会儿再扯，你先说说和日本人做生意的事情。”
连水月在后面喊了一声：“唐少爷，提前告诉你一声，病菌注射液我们知道，日本人研究秘密武器，想逃跑的事情我们也知道。”
唐纳德满脸震惊，低头思考一会儿，开口说：“你们肯定不是一般的胡子，我就不瞎问了。好，我也不傻，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
“好，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我很小就跟着叔叔去日本，就寄住在满铁一个高级官员的家里。我后来才知道，叔叔是在帮满铁搜集一些东北的资料。”
钱麻子点点头：“哦，一家都是二鬼子。”
唐纳德叹了口气：“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不听话就是死，谁都想好好活着啊！”
“好，你接着说。”
“后来，我去美利坚留学，其实也是日本人资助的，要帮他们搜集一些情报。美日开战之后，我被抓了，但很快就被一个认识的美国商人保了出来。”
说着，唐纳德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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