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两鬼

Black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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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村中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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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一直和其他女孩儿们住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每天都被各种的规矩约束,即便是在得知自己会在成年时被杀也一样。

刚开始非常害怕,每个夜里都偷偷地在哭。想过逃跑,但一想到失败的代价还是迈不开腿。最后终于接受了现实,一直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做任何我们这些祭品该干的事情,为了以后要侍奉的油神做准备。可我一直在想,油神……真的需要我们吗?明明都有那么多的少女陪伴。

渐渐的,大概是过了一年,完全习惯地下室的生活了。每天除了重复训练,就是出来参加各种村庄活动。然后不久后,就要去看人生的第一次祭祀了。

神女们各个穿的光鲜亮丽,是我们这些还没有成熟的小女没法想象的。听说她们会在侍奉一年的神官后去到油神身边。要成为神的使者了,我甚至会带着一点自豪的心情,直到被祭祀的场景吓晕过去才又一次明白了死亡的恐惧。但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又过了几年,已经完全熟悉祭祀的整个过程了。

因为油神想要的是纯洁干净的女孩,我们被关起来的原因一是防止逃跑,二就是为了防止对其他男孩起爱之心。如果还是有女孩犯了罪,她就会以极其痛苦的方式被村民们送往地狱。在一天又一天的恐惧,一天又一天的麻木,一天又一天的眼泪干涸中,我终于到了人生最高理解的境界。生这种事,对我们而言是奢侈。可成神这种事,对其他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奢侈呢?

没错,靠着这种思想,我来到了十七岁。在那天我穿上了漂亮的蓝色服装,见到了老神官。他很严厉,还会用一些不明不白的理由揍我们,不给我们饭吃,给我们灌输极强的主从思想。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因为马上,我们就要成神了。

“但那个老神官突然死了,是老死还是病死的不知道。但今年的祭祀可成了大问题,没有神官,油神会发怒,村民们又会怎样?现在急需一位新神官来完成仪式,恭喜你哦。我们新的神官大人。”

“………”听完蓝发少女的讲述,岐德尔只觉得荒谬,一时间说不出任何东西。蓝发少女的眼神非常黯淡,脸上的笑虽然平常,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吧。

“这对年轻又善良的神官大人您来说可能有些残酷。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对我们严厉些。因为在以后,是没法在村里生存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吗神官大人?我的意思是,您的善良在这个地方,是一种罪。”

接着蓝发少女凑近岐德尔,甚至搭上了他的手,脸也凑地很近,有些许红润。又说:“您看,如果所有人都像我这样随意。神官大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了油神那里,它也会怪罪你。所以不要犹豫,请惩罚我现在的举动,用任何道具都好……让血来推动命运的河流吧。”

岐德尔低着头,心里想了很多。但总结起来却只有荒谬两个字。这种村子,这种地方……就不应该存在。

“蓝!”岐德尔突然起身,把蓝发少女壁咚在墙上。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一下子就从进攻派变成防守派了?

“神…神官大人。请放开我,您想怎样惩罚我也好,唯独这个……”蓝发少女红别过红着的脸。但强行被岐德尔掰正,让她看着自己。

“神官大人……不要,请不要。神不允许。唯独这种事……”蓝发少女不敢顶撞,但也不敢违背。无论哪种都是神不允许之事。

“哼,这不是也有羞涩的一面吗?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黑暗。告诉我,你想活下去吗?就看着我的脸,告诉我。”岐德尔不懂蓝发少女的意思,也不懂她红脸的原因。只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想活,还是想死。

“神官大人,生死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也是,再这样下去。你我都会被油神惩罚。请放开我!”蓝发少女一用力,竟然真的推开了岐德尔,让他摔到了地上。

“神官大人!”然后赶紧低身去查看情况。

“对不起神官大人,但我真的是想让您知道。我们是没法违抗油神的意思,我死期将至。但您必须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最后的心愿好吗神官大人。听话,惩罚不敬的我,活下去。”蓝发少女流下了眼泪。她真的完全失去生的希望了吗?

“不,你们都被这地方感染地太深了。凭什么你们的命就要轻易地交给那个邪神啊!它算什么?你真的,就不想活下去吗?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让你们,让这个村庄都活下去的办法呢?”岐德尔趁机抓住她的手,说。

“神官大人……”蓝发少女有些憔悴,用另一只手将两个人的手包住,又说:“用您这样年轻的生命,对抗千年的神。神官大人,我能猜到您来到这个职位是为了什么。但就像您说的,我已经被这个地方感染,毒害地太深了。我害怕。”

“你害怕我会失败,害怕自己没法到神的身边去,害怕下地狱对吗?”

“不,我都无所谓。我怕您会死。您是个好人,真不应该就这样去死。我会难受死的。神官大人,我的职责就是侍奉您。但您考虑的事情太严肃,也太长久让我这之后的神女来帮您,才是最明确的。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失陪了。”

蓝发少女扶起岐德尔,鞠了一躬后,拿起吃剩的餐盘离开。岐德尔如果想对抗油神,需要她的帮助。又在房间里待了一阵子,被蓝发少女叫到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只有几盏油灯在亮。而自己面前是一张大桌子,周围则是各种用来折磨人的刑具。

“来吧,神官大人。该为祭祀做准备了哦。这里将用假人来代替后天的我们。”蓝发少女的笑在这阴暗的环境显得尤为可怕。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问一个将死之人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神官大人?”

“告诉我,我们就是同伴了。”

“不,您和我的立场不一样。只能成为主从,同伴是不允许的。神官大人,为什么您想要对抗油神呢?它害了您的朋友吗?”

“不光是我的朋友,还有很多很多。能理解我吗?”

“当然,毕竟我认识的很多姐姐都死了。我还要亲自在祭祀的时候看着她们的死样。我觉得我能理解您。还是赶紧让教学开始吧,我也挺讨厌这个地方的。我理解神官大人,我向你袒露心声。我想活下去,当然想。但如果代价是那么大还有失败的可能就不考虑了。与其活着思考,我认为我终于能解脱了。被您亲手杀死,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现在就能杀了你哦。”岐德尔召唤了长剑。

“可以哦,这样也不用去神那,就和其他在地下室自杀的孩子们一样直接被超度了呢。”说完,蓝发少女走近岐德尔,闭上了眼睛。

“唔……神官大人。”但岐德尔没有动手,当然也不可能动手。而是抱住了她,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活下去吗?为什么?如果这个世界都变得和这个村庄一样腐败那该!”

“神官大人。这和这个世界没有关系,我会死,是因为这是我的命运罢了。而你的命运,还在未来。”

“不!如果我连你们都拯救不了,还谈什么拯救世界啊!如果我连几个女孩子都救不了,怎么救还在受苦的……我的同胞们。”岐德尔松开蓝发少女,走出了地下室。蓝发少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非常难受。她不知道这位少年的过去,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如此善良,真的不属于这个地方。

“真是的小蓝,你惹神官大人生气了?”小红走了进来,本来想寒暄几句,但看着小蓝露出了从来没露出过的可怕的笑,呆滞住了。

“小蓝……你怎么了?”

“我没事哦。只是……要下地狱了呢。”一直看着岐德尔离去的地方,那笑容来自内心的深渊。

轻易地从窗户翻了出去,村里的村民不知道都去哪了。也不在屋里,都去什么地方了吗?

“神官大人,关于祭祀的知识都学好了吗?”神婆迎面走了过来。

“嗯,差不多了。神婆,村民们都去哪了?”

“当然是去进货了。这个村子这么小,条件那么差。怎么可能每年都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儿拿出来献祭?都是从外面做交易买来的啊。你只负责自己的事,每年管好你家的那些神女们。其余的不要管。”神婆说话的时候很冷静,习以为常了。

“等会儿,这不就是贩卖人口吗?”很震惊,但也确实。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谁还管这些?神官大人你还以为现在是多么和平的年代吗?莱娜在清修,不要打扰她。”说完神婆就离开了。这么一说自己更得去看看了。是被下了药还是施了咒,都得去看看究竟。

几分钟前……

“现在仔细聆听神带给你的恩赐,并且要表示这一世都要全心全意,无半点虚假。”神婆家,她正在指导莱娜。跪在油神像前的莱娜就真的像是要继承神婆的衣钵似的,比平常上课还要认真。

“对……既然避免了皮肉之苦,就要一心一意的感谢。再继续跪拜半小时,我会叫你去场地练习后天必要的行为。”神婆留下跪拜的莱娜走了出去。

“………”莱娜也是乖乖地,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这时,两个少女的灵魂出现在她左右。自然也是开膛破肚的样子,她们就是分别侍奉在油神左右的高级神女。

“可惜,像你这样的女孩不能来我们身边。”

“祭祀就要开始了,不得有半点差错。即使你是神婆级的神女也要接受严厉的后果。”

“你明白吗?”这句话是两个少女灵魂一起说出口的。莱娜没有理会,只是闭着眼睛,念着咒语。

“切,就算来了也是和我们争宠的卷王吧。果然还是不来为好。”见没有得到回应,右边的那只抱怨道。

“别那么说。免得大人不高兴。”左边的那只劝道。

“记住,名为莱娜的神女。你这辈子都会在这里,不可能出去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灵魂飞升之时。”

“亦或者是永远……永远……”少女的灵魂消失,莱娜睁开眼睛。嘴里的咒语停下,叹了口气。她看到了太多,这个村子的惨状。那些村民们,也全部罪大恶极。

“莱娜?莱娜!”岐德尔在一旁等候多时,解除了隐藏魔法。

“神官大人,您为何在这。关于祭祀的知识,都已经学完了吗?那也请不要打扰我清修。请出去吧。”莱娜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念咒。

“行了行了别跟我装了,我们得想办法啊莱娜。这个村子从根本上就是坏的。再不做出行动就晚了!”岐德尔很急,莱娜才是,究竟怎么了?

“行动?你想干什么?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想对抗千年大神吗?不现实呢。我已经放弃了,你看着办吧。”这就是莱娜的回答,没错,是她亲口说的。岐德尔抓住莱娜的手,让她看着自己。

“神官大人,你这样不好。会惹神生气的。再说了,你既然想拯救这里。不就更应该和村里的人结合沟通吗?没必要再来麻烦我这个已经放弃的人。”莱娜说完,门被打开了。是神婆,一脸愤怒。

“神官大人,请回吧。我们要去山上了。”

“是啊,请回吧。”

被两者这样驱赶,岐德尔松开莱娜的手。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回到了神官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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