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餐吃完，已经三点多了。
廖云打来视频通话的时候，白昭昭对慕九九翻了个白眼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慕九九身边，对廖云甜甜的喊姥姥还疯狂比心。
看上去十分精分。
下楼时，褚严修对慕九九说：“走，去你说的小溪，不过，不一定是你说的那条小溪。”
大概，自从慕九九对他说：其实，九九和姥姥在小县城生活挺好的，那里虽没有帝都繁华，但是有清澈的小溪，和每到夜晚时，都会很明亮的星星。
他就已经心动了。
他便想要和慕九九一起看看，回安县那清澈的小溪、和很明亮的星星。
如今，星星已然欣赏过了，只剩下那清澈的小溪。
如果可以，他还打算和慕九九登上山巅，一起看看回安县最美丽的日出。
他想与慕九九一起做所有他能想到的浪漫之事。
听闻要去看小溪，慕九九也不再提害怕蛇的事情了，一上车便心满意足地偎依在褚严修的怀中。
此时的褚严修于她而言，犹如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她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褚严修就会离她而去。
由于两天夜里都没睡好，上山的路上，慕九九靠在褚严修怀里，心中踏实无比，竟然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到达目的地，她都还沉浸在睡梦。
褚严修也不着急，耐心的等了她半小时，直到她睡到自然醒。
下了车。
慕九九跟着褚严修走过一段石砌路，眼前便是一片如茵的草地。
慕九九深吸一口气，目光焦灼的盯着褚严修脚下，生怕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一条毒蛇，像当年咬伤她一样，咬伤褚严修。
“老公~”
褚严修一把抱起慕九九，把她双腿分开，稳稳抱在身前：“别怕，我做事你放心，三天前便开始让人在这边做安全清理了。”
慕九九红着脸点头。
来到小溪边时候，太阳就快落山了。
慕九九坐在涓涓流水的小溪边和褚严修一起看了一场落日后，褚严修拉着她站起来，“那边是一处温泉，陪我一起泡温泉。”
慕九九红着脸：“可是……现在天还有点亮……”
褚严修挑挑眉，慕九九一看，立马抓住褚严修的手臂，羞怯道：“九九知道老公一定安排人看守了，可是九九面对老公，还是有点害羞。”
说着害羞的人。
可是进了温泉池，她却抱着褚严修的脖子，大胆的说希望和褚严修成为真正的夫妻。
她望向褚严修的一双狐狸眼，氤氲着一层泪雾，是那样坦诚，比烈日滚烫热烈、比皓月清澈明亮。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真心，她的赤诚。
褚严修深望着慕九九，胸口的爱意波涛汹涌。
这一次，是慕九九第三次求他。
他的意志力彻底溃败，轻吻落在她耳边，沉声落下一个字：“好。”
“九九，我褚严修此生定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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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处隐秘在山涧的活温泉。
温泉水温暖、干净、清澈，褚严修命裴择来检测过，裴择说这里的泉水还有一定的杀菌舒缓作用，这便是褚严修放心选择这里的原因。
虽然一开始，他并没有做到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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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慕九九犹如一只眷恋主人的猫，慵懒地靠在褚严修怀里，双眼迷离，脑子里仍回荡着褚严修磁性诱人的声音。
“乖，老公可以叫你九儿吗？”
“你终于成为我的女人了，开心吗？”
她是如何回答的。
她说喜欢老公叫她九儿，她说能够成为褚严修的女人，她开心极了。
这一刻，简直太幸福了。
即便下一秒会死掉，她都觉得此生无憾了。
正当慕九九沉浸在回忆中时，一声关怀在耳边响起：“九儿，还疼吗？”
慕九九这恍惚回神，此时温泉水如恋人般温柔地包裹着她，尽管她没什么力气，但身体却感到无比轻盈、舒适，仿若破茧成蝶，重获新生。
慕九九靠在褚严修怀里轻轻摇头。
“九九不疼。”
“九九本来很担心很害怕老公会离开九九，现在被老公抱着，九九很开心。”
褚严修揉了揉她的发，突然问道：“九儿想要上大学吗？”
慕九九身体猛地一颤，如遭雷击。
这让她不禁想起，她和褚严修之间的差距，岂止是家世背景、资产实力的云泥之别，还有学历上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看新闻时，知道褚严修拥有国际顶尖大学的双博士学位。
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紧张到大脑缺氧，慕九九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老公，九九曾经真的非常非常努力地想要考上大学。”
“嗯。”褚严修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小脸：“不急，慢慢说。”
“老公，九九尝试了很多很多次……”慕九九垂下头，喉咙发紧，“大概有十次吧……”
不止十次……
那些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中蛇毒后再入学，她比同班同学年长三岁，刚开始说话结巴，反应迟钝，成绩又差，所以她成为了被同学们嘲笑戏弄的对象。
小学时，情况还算好，最多只是遭受一些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
但是到了初中，人性的丑恶开始逐渐显现，她所遭受的欺凌也变本加厉。
她的后背曾被贴上各种写着侮辱性称呼的小纸条。
上厕所时被女同学驱赶，不许她使用离班级最近的厕所。
凳子被人恶意倒上胶水，书本被人撕得粉碎，替人值日，代写作业……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好在，姥姥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总是第一时间赶到学校接她放学。
然而，高中时，那些人折磨人的手段愈发恶劣。
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逼迫下跪道歉。
她还被迫吃下令人作呕的虫子，甚至被一群女生摁进装满水的洗手池，险些窒息而亡。
那是一段痛苦而纯粹的时光，为了心中理想，她一直默默忍受。
唯独那一次，有个男生要扒她衣服，她终于忍无可忍，进行了反击，打破了对方的脑袋。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充满了屈辱，慕九九觉得自己站在褚严修面前已经够格格不入了，这些不光彩的往事，更不愿与他分享。
他会如何看待她？
他也会觉得自己是痴傻的吧。
姥姥曾说，人生在世，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活在他人眼里。
可是人是群居动物，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心如止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呢，尤其是……
当她面对心爱的褚严修时。
她攥紧手指，简言意骇：“可是后来、后来九九打了人被迫辍学，对不起，老公一定觉得九九很差劲儿吧……”
褚严修捧起慕九九的脸，指腹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光：“老公都知道，不是九儿的错，九儿受委屈了。”
慕九九一脸茫然的看着褚严修：“老公知道？”
褚严修一字一句道：“对，老公这两天在给九儿报仇，我把曾经在学校欺负你霸凌过你的人，通通抓了起来，以他们的方式加倍奉还，还有你两年前在夜市街摆摊，欺负过你和姥姥的光头和刀疤男。”
慕九九瞳孔一阵震颤，呼吸困难的看着褚严修。
“老公都……都查到了？”
慕九九察觉到褚严修眼底的戾气，连忙道：“可是……老公，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九九没关系的。”
褚严修捏起慕九九的下巴，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睛：“九儿，善良有尺，忍让有度，有的人是人，有的人需要好好教导，才能做个人，嗯？”
慕九九的心脏猛地一颤，顺从地点了点头：“嗯，谢谢老公，九九听老公的。”
“真乖。”褚严修低头轻吻了一下慕九九的嘴唇：“以后，有老公在，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还有，虔诚名下有一所大学，位于帝都西郊大学城，九儿若想上大学，随时都可以去。”
其实，这所大学是褚严修今日方才正式收购的私立大学，为了慕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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