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甚至还有嘲笑。
他在嘲笑自己。
白练没有说话，里面的声音没有听到她的回应，随后还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一声听的白练拳头绷紧，她想撕了这个貌似在背后掌控的一切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所以我还是不那么早暴露身份为好，嗯……白练？或许该叫你……白喻？”
白练垂下的眼睛猛然抬了起来，眼中的冷意凝结成冰霜。
“啧，都不重要，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你现在将所有怒意释放在我身上还早了点，如果你知道的更多，或许就会理解她为什么必须要死。”
对面的人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仿佛他才是坚定不移的走在最为正确道路上的那个人，其他人都是在黑暗当中摸索的可怜虫罢了。
白练在心里给这个人贴上了几个标签：自负、有着凌驾于一切的优越感。
“所以呢？”白练终于开了口。
既然对方都已经叫出自己的名字了，现在刻意隐瞒也没有任何必要。
对面的人似乎没有想到白练会这么平静的问了三个字，发出了变了音的滑稽声：“嗯？”
“既然你觉得我知道的不多，那就多说说吧，如果你想要面对面也可以。”
“哈哈哈哈，小朋友，我还没有那么傻，你和云歌是队友，我能不知道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吗？年轻人就是太过冲动了，你要知道，你领域内的那些东西如果传了出去的话，仅仅是释放个信息出去，你就会成为整个玄门的公敌。”
“云歌死亡的消息一传出去，会激发出整个玄门的潜力，到时候你就是背叛了人类的叛徒，群起而攻之。你的朋友、家人，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是不是还想着招魂？没用的。”
手机那边的声音突然顿住。
“因为，‘灵’是没有魂的。”
灵为什么会那么特殊？在于它们汇聚了世间纯洁的灵力，融合而生的产物，灵一旦散去，再无此灵。
散去的灵会挥散在天地之间，只有属于灵的本源能够稍微存在的久一点，本源不代表灵，但身为灵必不能少了本源之力。
白练一边听，一边死死的捏着手机。
“所以，只要你把‘本源’给我，你的秘密我会帮你守住，这是一场交易，对你我都好。”
这个人知道云歌的‘本源’在她这里。
交易？白练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威胁而已。
“你怎么知道领域的事情？”白练本想装装自己秘密被发现的恐惧，但她此时是真的没有一点演戏的心情，直接冷漠的开口询问。
“嘶……你还不知道啊。”那人似乎十分失望的样子，“不过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因为我也有领域，领域和领域之间是互通的，这种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吧？”
白练本以为这个人会直接和她摊牌，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话。
领域和领域之间会互通？还有其他人有领域？
“多余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再见。”
他似乎没有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正要挂断电话，却忽然被白练叫住，“等等，你不是要‘本源’么，我去哪里给你？”
“哎呀呀，我还以为你会考虑好久才会答应我呢，没想到你和云歌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放入你的领域，我自己会取。”
白练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是么，那我就恭候你的大驾了。”
挂断电话，白练半天没有反应。
她的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里面的感受已经恢复到了她来海市之前的状况，她闭上眼睛，依旧能感受到内视时被推出来的那种感觉。
怔愣了片刻后，她忽然站了起来，躺在床上。
白练突然好想睡觉。
没有疼痛，也没有累的感觉。
就是好想睡觉。
这一觉她睡的很安心。
白练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心的一觉了。
好像什么都不用去关心，什么都不用打算，也不用防备，她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睡了一场一夜无梦的觉。
第二天，白练叫了两个保镖跟她一起出去。
最终她还是没有拨打郎灵的电话，虽然没有人知道云歌的死最终的既得利益者是她，但她还是想把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
“去哪？”两个保镖有点懵，云歌都还没有回来啊，小朋友待不住了吗？
“帮我推一下轮椅吧，就去海边走走。”白练靠在轮椅上，等着他们过来推自己。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还是选择了听这个小孩的话。
毕竟云歌给他们说过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小孩。
两个大男人推着一个小姑娘的举动着实吸引了海边不少人的目光，因为怕轮椅陷入沙滩内，他们几个就在旁边的台阶上往下看。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海市疑数百人夜游，二十三人失踪，生死不明。
这件事情已经在当地的新闻上面报道了，报道的内容却十分模糊，似乎是被刻意压下去后又意外泄露出来的。
下面的人都在评论这群人不要命，甚至有好些人觉得这些人是非法聚集，大晚上夜游是不是有病？
那天的情况实在是很特殊，毕竟这么大的一个海滩，虽然那天晚上突然起了大雾，但还有许多人都能看到这里的情况，而且第二天一大早保安似乎还在统计出去的人数。
有人听到两个保安的谈论声，说是有二十三个人没回来，脸上还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任谁都会发现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练看着到处在游玩的旅人们手拉手进入沙滩，看着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走到海边嬉闹玩耍，她的眼睛垂了下去，“峰哥，走吧”。
峰哥是此时推着她的保镖，另一个叫梅海，两人都是话很少的那种类型的，推着白练大步往前走。
白练眼看着一条步行街被他们俩三分钟走完，白练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算了，回去点外卖吧。”
本来她还想猜猜那个人事后会来看看现场的变态心理，毕竟那么多人都是被他使阴招搞死的，想在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的踪迹，只要那个人出现，她就一定能捕捉到不一样的情绪。
现在看来，自己想屁吃呢。
这人就是个十足的胆小鬼，敢在背后搞那些见不得人的诈术。
还是回去在领域守株待兔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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