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老头被抬下去后，书房里安静下来，秦明月也收了心思认真在沙盘上演示自己这异想天开的法子。
“我家在山上有俩亩开荒的沙地，这山本来也全是碎石片，只是把上面一层石头片子拣走后，下面就是是一层比一层细的沙土。”
“这个师娘说的没错。”赵小虎附议：“不管是碎石滩还是咱们开荒的地方，亦或是百姓种的地，最大块的石头片子都在上面。只是有的地方石片子层薄，就被百姓开成能种粮食的土地了。”
这点其他人基本都知道，流放犯人开荒也都是找石头层薄的区域。
“那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我就不说了。反正就是一个笨法子，把面上的石头挪走，至于有多厚。。。。。。想来不薄，不然百姓不可能放任空着。”
接着秦明月指着沙盘上的浑河：“碎石关虽然干旱少雨，可却有这么大一条河。若是把浑河利用起来灌溉，现有的粮食产量翻倍是没有问题的。”
碎石关除了挨着小支流的田地能适时灌溉外，其他土地基本都是靠天吃饭。就算是在官府在浑河河岸低矮的地方安装是水车，那也是需要人力支持的。
更恼火的是土地存不住水，水车踩上来的水在水渠里走一段，基本就全渗地下去了。
“想要灌溉就要修水利，可咱们碎石关地大人少，村庄土地之间往往隔着大片的石滩子。这种地形就算是咱们拼了老命修了通往各庄的水渠，可取水困难，水流不到庄子里就全渗土里了啊。”
一幕僚摇头叹息，土地上全是松散是碎石，水到上去之间渗走，存不住一点。
“所以，与其花大力气各庄通水渠，咱们不如选择更靠近浑河的碎石滩。碎石滩虽然石头更多，可它有一面与浑河相接，虽然也要开渠引水，可距离要短很多。
而是浑河水量巨大，咱们让它把碎石滩子灌饱。”
小霍将军、王景旭还有良师爷等几人都看过秦明月整理的册子，所以表情还算是比较平静。
而几位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怪木老爷说是天方夜谭。这得多少架水车，多少人踩，才能把几百里的石滩灌满。
小霍将军示意她：“你接着说，说完了咱们再来一个一个问题的解决。”
几位交头接耳的幕僚也停下讨论，继续听着。
“神话里大禹治水用了一个法子，用火烧石，再用水淬，等巨石裂开。而我也是因为这个故事，才敢做出这么。。。。。。离谱的计划。”
是的，她自己都觉着离谱！
秦明月指着碎石滩悬崖的位置：“各位来看看。”
等众人围了上来，她接着说：“掐好景旭带我去了一趟碎石滩，然后我刚刚看到这处悬崖，再结合神话故事，我觉着把浑河截流不是不可能。”
看过秦明月计划的人都好奇的去实地考察过，所以对那儿的地形熟的不能再熟了，而没去过的人都围拢了过来。
“这里就是计划截河的地方，这里有一道像是悬空在河面上的半截长桥，长度十来丈，厚度将近五六丈。若是把它弄断掉进河里，再加上从碎石滩捡出来的石头，我估摸着把河流截住是可以的。”
“嘶~~~~~”其中一人吸了口气，他皱眉想了想：“按照秦先生这种说法，也不是不可能。”
另外一人也说道：“确实可行，不过浑河水流量大，这么截断河水溢出河岸，咱们整个碎石关又是一马平川，会被淹啊。”
到时候灌是灌饱了，不过是整个碎石关被灌饱，不止碎石滩啊。
“抱歉，可能是我说法有误。”秦明月笑了：“咱们不是截断浑河，而是堵塞一半。各位先生请看，咱们浑河取水难，是不是因为河岸太高的缘故。”
她指向要截断位置上面一点，然后用手指按压出一个小坑：“其实这个位置的有一段河岸是矮与其他地方的，当我们把河流截住一半，那上游的水势必会蔓延升高。当它高过定距离，那么刚就会在这个矮一些的位置形成一汪湖。”
这点是秦明月想到了溱湖，上游是条大河注入，而她漂走的下游也是一条大河，溱湖本来的位置应该是洼地，河水填满就是湖了。
“哎，你别说！”一位一直没说过话，但是特别儒雅的老头儿摸摸胡须说道：“这个方法不是不可行，只要能把大石头弄断，这里形成一个大湖，取水困难的问题就解决了。”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白老头儿，你别太乐观。”说话的是那会儿被吓得撞翻凳子的幕僚。
他用手指着悬崖处：“你怎么知道这块石头掉下去拦截到的河水量就恰到好处？拦住的少了，这上面的水漫不过河岸，不能形成湖，白搭；
拦截的过多了，河水漫上碎石滩还好，毕竟地方宽没有人住。可上游的河水也会升高，特别是几处安置水车的位置。”
“萧二你说得对！”白老头拍拍他肩膀。
“啧，正经些，叫我萧弟都行，什么老二~”
原来被吓坏的这人姓萧，秦明月暗暗记下，而且两人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白老头没反驳萧老头，而是询问秦明月可有想到会出现这个问题。
“想到了。”秦明月笑眯眯，这老头的语气更像是长辈在考晚辈学问。
“哦？那你来说说。”这俩人年纪是最大的，所以旁人都让着，任由他们靠近秦明月。
“二位先生请看。”
秦明月正要说话，就被姓白的老头打断：“这丫头真机灵，‘先生’这么好听的称呼，有些人非要喊什么爷爷。”说完还对着谢玉几个翻了个白眼。
“你认真听，打断人家说话礼貌吗？”萧老头扯了他一把，摇摇头，不过先生听起来确实年轻。
谢玉、赵小虎、孟蒙几个眨巴眼，你们俩五十多了，我不到二十的喊爷爷有问题吗？
还有，爷爷不是尊称吗？
“我是这样计划的。”等俩老小孩看向沙盘后，秦明月带着笑继续讲：“我打算在形成的湖这里开沟渠，这样横向由北向南开到底，然后再沿着碎石滩向西开到底，最后再沿着碎石滩尽头的石头山继续，一直连通浑河。”
手指在沙盘上画出来，比单纯口述清晰的多。
秦明月在沙盘上画出的线条再加上浑河，就形成了一个不算规则的长方形，而浑河是最长的一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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