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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章 葛强交代田嘉明,伟正给出新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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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副秘书长谢福林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上车之前,谢福林正在和几位领导低声交谈。从他略显轻松的神态和交谈时偶尔流露出的笑意来看,显然是已经得到了东投集团枪杀案成功侦破的消息。

我看着谢福林和孙友福一起闲聊,两人交谈了几句,孙友福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释然的表情。

我走过去,在他们对面的座位坐下,谢秘书长略带调侃说道:“友福啊,这次人是在你们平安县抓的,可这案子的根子,却是出在人家东洪县啊。说到底,是你们平安县的人,跑到人家东洪的地面上犯了事啊,这次我看你们啊是真的欠了我们东洪县一个人情。”

孙友福显然与我一样,也是刚刚从谢秘书长这里得知案件告破的详情。这次来省城,都没有带随行人员,各县区领导轻车简从,集中乘车,我和友福都是一个人赶来的。

我看着谢福林,脸上带着些许探询的神色,问道:“谢秘书长,什么时候的事?案子已经彻底破了?”

谢福林看我们似乎都不完全清楚案情细节,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似乎觉得自己可能多嘴了。虽然这种大案要案的侦破是热点新闻,但在案件没有完全侦结、上级没有正式批示前,作为市政府副秘书长,谢福林深知保密纪律的重要性。毕竟祸从口出,在官场上,分寸感的把握至关重要。

谢福林在前面的位置与市财政局的同志坐在了一起。我心中暗忖,虽然我和友福代表着不同的县,存在着发展上的竞争关系,但这毕竟是两个县之间基于资源和发展机遇的竞争,和我与友福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芥蒂。相反,我们私下关系还算不错。

我坐在孙友福旁边,语气诚恳地说道:“友福啊,这件事上,你们平安县确实欠东洪县一个人情啊。”

孙友福伸出手掌,在车窗玻璃下方的窗沿上无意识地摸了摸,然后又轻轻拍了拍,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朝阳,这次别说欠你人情了。省制药厂眼看就要落户你们东洪县了,这个人情,我看就一笔勾销了吧?”

我闻言心中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马上拦下他的话头,略显惊讶问道:“友福,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怎么知道省制药厂要落户我们东洪县?连我这个东洪县的县长都还不知道确切消息呢。”

孙友福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些许了然,也有些许自嘲,他压低声音说道:“朝阳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本来这次省里初步意向是放在我们平安县的,毕竟我们这次受灾最重,需要大项目拉动复苏。奈何…”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自从你加入竞争之后,情况就变了。你们东洪县有电站的硬件优势,曹河县有红旗书记坐镇,你们东洪还有你…你和省里的那层关系。我一个平安县,要硬件没硬件,要关系没关系,怎么和你们争啊?”

友福这话说得颇为实在,也带着几分无奈的清醒。好在旁边的几位干部都在各自交谈,车内引擎声和路噪也大,并没有人留意到我们这边的低语。

我正色道,语气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远:“友福啊,这个问题你可不能这么简单地看。项目落户最终还是要看综合条件,考评组会有一套科学的评估体系,要综合考虑区位、基础配套、政府效能等多方面因素嘛。我们东洪也就是在电力保障方面略有优势而已。”

孙友福这时微微一笑,显然对这个话题有着自己深刻的理解和判断,他没有直接反驳我,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看了片刻后说道:“是啊,什么都不用多说。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市场的选择。”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历经官场沉浮后的通透。

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以及远处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省制药厂厂区,对省制药厂落户东洪县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确实,很多事情虽然大家都没有在公开场合挑明,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清楚的账。在资源有限的条件下,背景和关系往往是最关键的稀缺资源,这一点在九十年代初的基层官场尤为明显。

车队在一级公路上疾驰。前面的两辆黑色皇冠轿车速度更快,几乎是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弯道处。市政府和市委小车班的司机,不少都是从部队转业的老驾驶员,技术好,胆量大,开起车来风驰电掣。领导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速度,将行程和时间都放心地交给了驾驶员。

领导的车先行离开后,我们乘坐的中巴车反倒显得超然了许多,司机不紧不慢地掌握着车速,按照自己的节奏平稳行驶。我靠在座椅上,心里却还在想着东洪县发生的枪击案,更想着李叔提到的指纹比对结果——在红旗书记办公室放置子弹的人,与枪杀现场的指纹吻合。这三个人,到底是谁指使他们在郑红旗书记办公室放置子弹?其目的又是什么?虽然我暂时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我,这背后恐怕不简单。

虽然前面的小车跑得快,但等到真正返回市委大院时,两拨人马前后相差不过十分钟。我们这辆车停稳后,郑红旗副市长与市政府副秘书长谢福林相继下车。

郑红旗作为副市长,这次并没有乘坐臧登峰副市长的车。虽然臧登峰副市长的车上只有一名秘书,完全还可以再坐一个人,但郑红旗选择乘坐大巴车,其中的意味,我能明白几分。郑红旗和臧登峰两人都是市计划委员会走出来的干部,私下交情不错,但在公开场合,两人都很注意保持适当的距离,维持一种“工作关系”的表象。虽然大家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这种低调和分寸感,本身就是一种官场智慧的体现。

中巴车停稳后,郑红旗一手提着他那个黑色公文包,一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步态显得十分从容。他看到我后,朝我招了招手。我赶忙快走两步,来到他跟前。

郑红旗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他主动开口说道,语气随意而亲切:“哎呀,坐了一下午的车,腰酸背痛的。朝阳,这样吧,晚上要是没什么安排,一起吃点便饭?吃了饭之后,好久没活动了,一起打打乒乓球!”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和郑红旗打过乒乓球了。他的乒乓球技术不错,在市委大院里也算小有名气。

但大家都知道,能和领导长期打球的人,必然不是技术最好的,而是最懂得让领导打得开心、打得尽兴的人。

这里的分寸把握很有讲究:领导脾气好、心情佳的时候,可以适当赢几局;领导心情不畅时,就要懂得巧妙让球,让领导舒展筋骨、释放压力。这其中的微妙处,并非简单的输赢所能概括。

我和郑红旗、孙友福三人并肩朝着市委大院外走去。我看了一眼郑红旗,试探着问道:“书记,要不要我把晓阳也叫过来?”

郑红旗一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朝阳,算了。今天啊,咱们就组一个纯爷们局!”他这话说得干脆,带着一种难得的爽朗。我很少听到从他口中说出这样带着江湖气的话语。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氛围自然就更随意了些。

街道两旁栽种着垂柳,枝条在晚风中轻轻飘荡。太阳已经西斜,天色渐晚,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暮色苍茫之中,倒也别有一番洒脱之气。

郑红旗一边走,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启话题:“话又说回来,朝阳,友福,今天省制药厂的这个会,你们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孙友福心里明白平安县在这次竞争中已经基本出局,语气倒也坦然,说道:“红旗书记,朝阳,从今天会谈的架势和氛围来看,我们平安县恐怕已经没什么机会了。我提前向两位表示祝贺了。”他的话直接而坦诚,没有过多的掩饰。

郑红旗闻言,马上放慢脚步,扭头看向孙友福,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友福啊,省制药厂的考察组还没下来实地调研呢,你怎么就能下这样的结论?凡事要讲程序、讲规矩嘛。”

孙友福了然一笑,分析道:“红旗书记,从今天省制药厂的接待规格和重视程度来看,什么调查评估,恐怕都只是走个过场了。这个项目,必然是要落户咱们东原了,这一点我敢肯定。毕竟,王蓉董事长今天的表态,已经释放了足够的善意和倾向性。”他顿了顿,继续深入分析,“第二,从各方面条件来看,东洪有朝阳县长坐镇,曹河县有您红旗书记亲自抓。我们平安县呢?只有我孙友福。唉,现在平安县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洪水还没完全退去,灾区重建千头万绪。”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却也清醒无比,“商场如战场,战场上不相信眼泪,市场竞争同样也不相信眼泪。平安县眼下除了灾情,拿不出更有竞争力的筹码,省里的考察组怎么会优先考虑我们呢?”

郑红旗听完孙友福这番透彻的分析,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判断。毕竟,分管工业的臧登峰副市长、还有已经调离但余威犹存的前市长齐永林,都在不同场合为曹河县说过话。这其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到了熟悉的“白山羊肉汤馆”,时间刚过五点半。虽然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但小包间里依然有些闷热。

谢白山今天并没有跟着我去省城,而是在店里帮厨。看到我们进来,他很有眼力见地有意回避了。我之前让晓阳给他交代过,尽量少在领导面前露面,保持低调。所以谢白山只是穿着那件蓝色大褂,在后厨默默忙活着,偶尔探头看一眼,又很快缩了回去。

落座之后,郑红旗很自然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了脖颈。孙友福更是干脆,直接将身上那件带领的t恤脱了下来,赤着上身,顿时少了平日里那份县委书记的威严,多了几分市井的随意。我看到两位领导都已经如此“坦诚”,也就没必要再拘着,同样脱掉了上衣。三人赤膊相对,吹着风扇,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

郑红旗很坦然地往椅背上一靠,笑着说道:“朝阳啊,今天这顿饭,你来请啊。”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长辈般的熟稔。

我没问为什么,爽快应承下来:“没问题,书记。”我知道郑红旗清楚这家店和我有些关系,但他既然这么直接开口,就是一种不见外的表示。

这时,服务员抱来一捆用绳子扎好的啤酒,瓶身上还挂着冰凉的水珠,显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孙友福拿起一瓶,端详了一下标签,有些惊讶地说道:“诶?这不是临平县产的啤酒嘛?”他说着,从裤带上解下一串钥匙,用钥匙串上附带的一把小巧而锋利的水果刀,利落地割开了捆扎啤酒的绳子。随即拿起一瓶,认真地看了起来。

孙友福笑着评价道:“哎呀,这临平县,搞啤酒搞得还可以嘛。说生产就生产出来了,动作挺快。”

郑红旗笑道:“友福啊,别光顾着研究啤酒了,先给大家每人倒上一杯,解解暑气。”

我自然地从孙友福手里接过啤酒瓶,从旁边的餐边柜上拿过三个干净的玻璃杯,逐一斟满。金黄色的酒液倒入杯中,泛起丰盈洁白的泡沫。

郑红旗拿起一杯,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说道:“说实话,我啊,还是喝不惯啤酒这个味儿。但这么热的天,喝白酒又燥得慌,所以喝点啤酒倒也能去去暑气。”

一杯冰凉的啤酒下肚,每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下午的疲惫和车马劳顿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这时,服务员又端上来两盘拌黄瓜、油炸花生米菜。三个人之间其实都非常熟悉,我也有意缓和一下郑红旗和孙友福之间因竞争可能产生的微妙情绪,便主动献殷勤,端起酒杯先敬了郑红旗一杯,然后转向孙友福说道:“友福啊,我觉得,无论这个省制药厂最终落户在哪个县,它都是落在了我们东原市的地面上。就像于书记今天会上讲的,最终造福的都是东原的群众。这是大局。”

郑红旗马上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打断了我略显官方的话,语气随意却带着点拨的意味:“朝阳啊,这里没外人,就不用唱这些高调了。谁都清楚,省制药厂这样的大项目落户哪个县,就意味着真金白银的税收、实实在在的就业岗位、税收增加,那是引入一家龙头带动一片产业!朝阳啊,咱们现在都是县里的干部,首要任务是为自己县里争取利益,就别动不动站到市里的高度去操心啦。”

孙友福随即接口,语气带着点调侃:“朝阳,听见没?咱们红旗书记现在虽然贵为副市长,但这话说得可是够坦诚、够接地气的了!你啊,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哟。”

我哈哈一笑,说道:“友福啊,你这个思想可要不得。怎么老觉得省制药厂就一定会落户我们东洪?我看还存在很大变数呢。要不这样,酒管够,咱俩打个赌?就赌这个项目最终落在哪个县?”

孙友福摆摆手:“算了算了,朝阳,这不是咱们之间喝酒打赌能解决的事。最终还得看省里的评估和市里的统筹。”

三个人喝着啤酒,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八点多钟,太阳彻底落山了,天气也凉快了下来。

我们三人溜溜达达来到了东关体育场。体育场旁边有一间器材室,按照规定,东原市的群众只要拿着身份证登记,就可以借用这里的体育器材。但实际上,这些器材的使用者主要集中在机关干部群体,普通群众来得并不多。所以器材室的器材保养得还算不错。

我和郑红旗拿了一副红双喜的乒乓球拍和几个“双鱼”牌的乒乓球,就开始轮流上阵打球。三个人都是汗流浃背,运动完之后却感觉酣畅淋漓。

郑红旗打完球,时间已过九点。他坐在旁边的长条椅上休息,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工作人员,递过来几瓶矿泉水。郑红旗也没客气,接过水喝了几口。

然后,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对我说道:“朝阳,过来坐这儿,吹吹风,凉快一下,顺便聊几句。”

我依言坐下,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确实十分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郑红旗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继续说道:“朝阳啊,有些话,按理说我这个当领导的不该说,说了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作为老大哥,我还是要跟你提一提,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远处体育场上稀疏锻炼的人影,声音平和却带着分量:“你看,能不能在这次省制药厂落户的问题上,适当发扬一下风格?从实际需求和发展阶段来看,曹河县目前确实比东洪县更需要这个项目。”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我知道,这种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郑红旗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表态,便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动的。他了解我的性格,也知道东洪县对这个机会的渴望。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和:“行了,我就这么一提,你心里有数就行。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

而在市公安局,东投集团枪杀案的主犯葛强被抓后,直接被押送到了光明区公安分局西关派出所进行突击审讯。虽然这个案子影响极大,但作为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李尚武下午并没有亲自参与审讯,他需要掌控全局。

直到下午六点钟,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市公安局副局长、刑警支队支队长孙茂安才拿着初步审讯报告来到李尚武的办公室汇报。

李尚武听完汇报,重点追问了几个关键细节:“孙局长,你的意思是,这个葛强已经完全承认了持枪抢劫和杀人的犯罪事实?过程、动机都交代清楚了?”

孙茂安肯定地回答道:“都承认了。他们作案的动机就是为了搞钱。先在曹河县偷羊,后来流窜到我们光明区,在东光公路上盯上了齐江海他们的桑塔纳轿车。原本只是想抢点钱,没想到齐江海强行加速试图摆脱,激怒了他们。他们骑着摩托车追上去之后,直接开了枪,击中了齐江海。这和我们现场勘察的情况,以及之前被抓的那个从犯霍雷的交代,基本是一致的。”

李尚武随手接过报告,快速地浏览着,点了点头:“嗯,看来主要犯罪事实是清晰的,证据链也基本能闭合。”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痕迹、显得有些疲惫的孙茂安,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关切说道:“茂安啊,你这脸上…还没顾上好好洗把脸吧?一会儿回家可得好好洗洗。”

孙茂安下意识抹了一把脸,笑了笑,带着几分完成任务后的松弛:“哎呀,李局,让大火和芦苇灰呛了太长时间,整个人都熏入味了。在派出所就随便扒拉了两把,想着晚上回家再彻底收拾一下。”

李尚武“嗯”了一声,思绪又回到了案件本身,他考虑得更深远一些:“关于这次在王家洼,我们为了抓捕,不得已烧了那么大一片芦苇荡,可能会对村民造成一些经济损失。你回头跟平安县公安局沟通一下,让他们尽快评估一下,到底造成了多大损失。如果确实有损失,就从市局的办案经费里想办法挤一点出来,该赔偿的就赔偿,绝对不能因为办案而让群众的利益受损。这个原则必须坚持。”

李尚武交代完,将手中的材料整理好,装进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递还给孙茂安,又补充道:“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去市委,向于书记和张市长做专题汇报。”

孙茂安接过档案袋,脸上露出一丝欲言又止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李局,还有个情况。那个主犯葛强,提出了一个要求。”

李尚武眉头微蹙:“什么要求?”

“他…他想见田嘉明。”孙茂安低声说道。

李尚武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联想到了之前发生在郑红旗副书记办公室的那三颗子弹,以及模糊指向田嘉明的线索。他心里暗道:果然如此,自己的猜测恐怕要应验了。当初郑红旗在平安县当书记时,因为干部调整等问题,与当时担任县公安局副局长的田嘉明矛盾颇深。

李尚武不动声色,继续追问:“他说没说要见田嘉明什么事?”

孙茂安摇了摇头:“具体什么事没说,只是说他们以前认识。我想起来了,田嘉明以前不是在平安县干过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副局长嘛!估计是有些老家的亲戚或者旧相识关系?不过,也不是他想见谁就能见的!”

李尚武心里明白,事情绝没有“旧相识”那么简单。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是重大的原则问题,想瞒是瞒不住的。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这样吧。你先把材料放好。晚上…晚一点,你陪我再去一趟看守所,亲自会一会这个葛强,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孙茂安有些诧异:“李局,这么晚了您还亲自去?就为了这么个人?要不…我直接给田嘉明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李尚武立刻摆手,语气严肃:“不行!这不符合程序!在情况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不能让田嘉明同志和犯罪嫌疑人直接接触,这是纪律!”

孙茂安知道李尚武定了的事情一般不会更改,便说道:“那行,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吃过晚饭再去光明区看守所。”

李尚武想了想,又指示道:“嗯。通知下去,尽快办好手续,把人从派出所转移到市看守所去。不能一直关在派出所,不符合规定。”

晚上八点刚过,李尚武和副局长孙茂安两人乘车来到了市看守所。看守所的负责同志已经接到通知,所长亲自陪同两人来到了提审室。

葛强已经被带了进来,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丝毫嚣张气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乞求。下午,市、县两级的审讯人员显然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下马威”。被移送到看守所后,看守所又按照惯例对新收押的人员进行了“规矩”教育。

李尚武盯着眼前这个人,脸上带着淤青和红肿,沉默地打量了他足足有一分钟,才开口问道:“你是平安县城关镇的人?”

葛强怯懦地点了点头。

李尚武继续问:“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葛强低着头:“公安领导,我…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脑子发热,就想争口气…看他不停车,我就…我就掏出枪打了…”

大致核实了基本案情后,李尚武话锋一转,切入核心:“你说你想见田嘉明?你想见他,到底有什么事?”他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葛强。

孙茂安在一旁加重语气补充道:“老实交代!这是我们市公安局的李尚武局长!”

葛强听到“局长”两个字,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敬畏和希冀的复杂表情,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正常的激动:“您…您就是李局长?您的大名我听说过!您以前也是从平安县出来的?我知道您和您家侄子关系很好…”

李尚武立刻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冰冷:“不要扯这些没用的!说正题!你为什么要见田嘉明?”

葛强被噎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眼神闪烁,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说道:“领导…我…我要立功!我要争取宽大处理!”

李尚武立刻明白了,这人是要把田嘉明“卖”了。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哦?戴罪立功?说说看,你要立什么功?”

葛强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挠了挠头,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极其认真:“领导,是这样…具体哪年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是有好几年了…那时候田嘉明还在平安县,当政法委副书记…”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和组织语言:“他…他对当时的县委书记郑红旗心里有疙瘩,很不满…然后…然后就找到我…”

李尚武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如炬。

葛强继续说道:“他让我去…去威胁一下郑书记。”

“怎么威胁?”李尚武追问。

“就…就在他办公室…放上几颗子弹…他说…郑书记看到这个…就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葛强的声音越来越低。

李尚武追问细节:“当时郑红旗书记的办公室就那么容易被进去?没锁门?”

葛强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带着点自嘲的笑容:“领导…您觉得…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开个普通的门锁…算是个技术活吗?”

李尚武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继续深入:“田嘉明给了你几颗子弹?”

葛强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带着一种急于立功撇清关系的迫切,说道:“领导…您…您知道的…这土造枪…好弄…找个好点的机床师傅都能手搓出来…但是子弹…子弹可不好搞啊…特别是一下子搞那么多…”

“他到底给了你多少?”李尚武紧逼不放。

葛强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他…他给了我一盒…”

“一盒?!”李尚武的眉头瞬间紧锁,身体前倾,“他怎么给你这么多?一盒子弹可不是小数目!”

葛强急忙解释:“哎呀,他当时给我子弹…我…我手里也没枪啊!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去买枪?所以…所以就是拿着子弹…有时候…有时候拿出来吓唬吓唬人…充充面子…”

李尚武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关键问题:“那你这次作案用的子弹,是不是也是田嘉明当初给你的那一批里的?”

葛强眼神闪烁,支吾道:“哎呀…这个…这个真记不太清了…这么多年了…后来买枪的时候,人家也送了一盒…都混在一起了…长得都差不多…”

李尚武立刻敏锐地抓住他的话头,语气严厉地施加压力:“我们已经对子弹进行了技术鉴定!结果显示,作案用的子弹,就是你后来买枪时附赠的那一批!这一点,你抵赖不了!”

葛强被这突如其来的“铁证”吓住了,连忙点头:“是是是!领导您说得对!就是买枪送的那批!就是那批!”

李尚武继续逼问:“那田嘉明给你的那一盒剩下的子弹呢?在哪里?”

葛强眼神游移,说道:“剩下的…剩下的…好像…好像都被我丢到河里去了…真的…不敢留着了…”

李尚武心里清楚,葛强后面这些话,大概率是假话,是为了逃避私藏大量子弹的更重罪责。但关于田嘉明给他子弹并指使他威胁郑红旗这部分,葛强绝对不敢胡说,因为这件事指向性太明确,只要稍加调查核实,很容易辨清真伪。

旁边的孙茂安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县的公安局党委书记,竟然会给一个社会混混一整盒子弹!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这些子弹的用途,竟然是去威胁当时的县委书记!这背后的恩怨和胆大妄为,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尚武掌握了初步情况后,就和孙茂安一起离开了看守所。返程的汽车上,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车内的气氛异常凝重。直到车子快开到市公安局家属院,临近下车的时候,孙茂安才试探着开口,声音干涩:“李局…您看…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尚武用力搓了一把脸,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凝重,他沉吟着说道:“老孙啊…田嘉明同志…毕竟也是我们的战友,这次抗洪抢险,他冲在一线,是立了功的…能保护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尽量保护一下自己的同志…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孙茂安担忧地道:“可是…李局,一盒子弹,至少五十发…这不是个小数目啊!性质太严重了…我估计…很难瞒得住啊…”

李尚武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是啊,估计最终还是要给市委于书记汇报。这件事,性质太严重,瞒是瞒不住的。毕竟后面还有逮捕、起诉、审判,很多法定流程必须要走,各个环节都要留痕,想捂也捂不住。”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现在只能希望于书记能够…从爱护干部、维护稳定的大局出发,在处理上能够…网开一面吧。”

李尚武和孙茂安两人心里都清楚。这起持枪抢劫杀人案,影响极其恶劣,是铁定的重大案件。按照法律规定,所有的案卷材料最终都必须上报省高院复核,甚至可能直达最高人民法院。在这个过程里,上级检察机关完全有可能介入,进行监督甚至直接派员指导。如果现在隐瞒不报,或者试图在葛强的口供上做手脚,将来一旦在更高层级的审查中被发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仅田嘉明罪加一等,他们整个市公安局领导班子,特别是主管刑侦的局领导以及具体办案人员,都可能因为瞒报、渎职而承担严重的连带责任。这个风险,谁也担不起。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尚武就起床了。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眶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昨夜一宿都没睡踏实,翻来覆去想着田嘉明这件事可能引发的惊涛骇浪。

他仔细计算着时间,既不能去得太早打扰书记休息,也不能赶在上班高峰人多眼杂的时候。最后,他卡在七点四十分左右,来到了市委大院,径直走向市委书记于伟正的办公室。

于伟正通常都会提前到办公室。林雪通报后,李尚武被请了进去。

在于伟正宽大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李尚武先就东投集团枪杀案的侦破情况做了简明扼要的汇报,重点说明了主犯葛强落网、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等情况。

于伟正听着,不时点头,面色稍霁说道:“这是个好消息,能尽快破案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

然而,当李尚武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沉重,开始汇报葛强“补充交代”的、关于田嘉明曾给其子弹并指使其威胁时任平安县委书记郑红旗的情况。

市委书记于伟正听完,脸上惯有的沉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李尚武,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于伟正才用一种异常缓慢、带着巨大压力的语气开口问道:“尚武同志,你清楚你现在在向我汇报什么事情吗?”

李尚武挺直了腰板,神情无比严肃,郑重地点头回答道:“于书记,我非常清楚。我以党性保证,我汇报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初步核实,并且事关重大,我不敢有丝毫隐瞒。”

在于伟正听李尚武完整复述完葛强的供述后,他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整个身体向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头微微仰起,望着天花板,好像整个人的魂儿都被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震飞了。他这位见惯了风浪的市委书记,此刻也显露出了罕见的失态。

片刻之后,于伟正才缓缓坐直身体,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慢慢地架在鼻梁上,这个平常瞬间完成的动作,此刻却显得格外迟缓。他长长地、带着无尽感慨和失望地吐出一口气,喃喃道:“这个田嘉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同志啊?啊?他…他怎么就敢…敢把子弹交给社会上的混混…去威胁一个县委书记?!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有没有一点点组织纪律观念?还有没有一点点对权力的敬畏?!”

李尚武看到于伟正的反应如此强烈,试图从稍微缓和的角度解释一下,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很苍白:“于书记,据我了解,当时…可能在具体工作上,田嘉明同志和郑红旗同志之间…产生过一些矛盾,积累了些情绪。田嘉明同志在这个事情上的做法,显然是极端错误、严重违反纪律的,是绝对不允许的。但…但好在当时并没有真的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物理后果,郑红旗同志人身是安全的…”

“老李啊!”于伟正猛地一摆手,打断了李尚武试图转圜的话,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异常严厉,“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想着替田嘉明打掩护、和稀泥了!事实已经很清楚,性质极其恶劣!我现在问你,葛强他们用来枪杀东投集团干部的子弹,是不是就是田嘉明给他们的那一批?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田嘉明就是间接的帮凶!这个责任他担得起吗?!”

李尚武立刻肯定地回答道:“于书记,这个关键问题我已经反复审问核实过了。不是田嘉明给的那批。葛强明确交代,他们作案用的子弹,是后来他们通过非法途径买枪时,卖枪的人附赠的。田嘉明早年给的那盒子弹,据葛强说,大部分都遗失了,剩下的他也声称早就处理掉了。”

这一点,李尚武必须解释清楚,否则田嘉明的罪责就真的直达天际了。

于伟正听完,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丝,但眉头依然紧锁。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作为市委书记,他必须考虑清楚,这种事情一旦爆发出来,对东原党委和政府的影响无法估量。对田嘉明同志个人,必然也是无法承受。

过了好一会儿,于伟正似乎终于理清了思路,抬起头,目光恢复了市委书记的决断,他沉声说道:“这样吧,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要正面面对,积极处置,但如何处理,关系到东原市的整体形象和干部队伍的稳定啊。我看,现在有两个方案,或者说两个步骤,必须要走。”

他伸出食指:“第一,你,或者由市纪委的同志出面,尽快找田嘉明正式谈话,了解情况。不是审讯,是谈话,但态度要严肃,程序要规范。要他务必正视问题,主动、如实地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不准有任何隐瞒!这是给他机会,也是对我们组织负责!”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在田嘉明交代清楚问题的基础上,要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然后,关键的一步,就是要让他想办法,主动去争取郑红旗同志的理解…或者说,最起码是某种程度上的谅解。毕竟,郑红旗同志是直接的受害者,也是现在的市领导,他的态度也非常重要。”

于伟正的目光紧紧盯着李尚武,语气加重:“尚武同志,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必须‘解决在东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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