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佛间动作迅速地后退几步，手上做出解开幻术的解印。
他觉得自己可能不知不觉地被某个宇智波，比如宇智波田岛那老混蛋催眠了。
不然，为什么千手一族的人会和宇智波一族的人如此和谐地走在一起？
是幻术，这绝对是幻术！
一次没解开，千手佛间不死心地又结了几次印，宁愿相信自己是陷入了解不开的幻术中，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实的。
但是他在这里分心，紊兽可没有，那只2级紊兽跳跃着扑过去，往千手佛间的肩膀上张口欲咬。
“咻——轰！”
眼熟的骨箭从眼前一闪而过，钉着紊兽的头炸开。
伴随着一声滋啦嘶鸣声，紊兽和骨箭一同消失。
细密的骨茬溅了一脸，打得千手佛间脸疼。
这不是幻觉，千手佛间确定了，抿着唇看着和站在不远处手指还搭在弓弦处的宇智波澪，与之对视。
这种场景好像和之前逆转过来了一样，彼时，自己就那样射箭过去，把他从半空中射落。
而如今，他对自己举起武器，族人们和自己的孩子站在他身旁。
宇智波澪解决了紊兽，没有再取骨箭，只是垂下弓，在远处盯着自己，冷漠的，冰寒的，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小柱间在对自己挥手，小扉间在看着自己，而其余的族人……或是低头，或是向其他地方遥望。
他们，在怨自己。
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眼前不知多少族人失去了他们的亲友。
也是了，要不是自己那突然冒出的贪心念头，想要冒着风险无伤速通此次任务，我们本不会如此伤亡惨重的……
虽然正常战斗也会有伤亡，但是死在宇智波手中和死在自己命令下，意义不同，他们对自己有怨气，再正常不过。
那些被冻死的族人尸身被后来出现的紊兽吃掉了，尸骨无存，他们连用以纪念的骸骨都没有遗留。
……我不合格。
千手佛间这样想着，足尖定在原地，好似一尊枯死的朽木，沉默地站立。
族人们不会无缘无故接纳一个宇智波，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内情，但他没有那个心情去问了。
一夜的风雪和紊兽咯吱咯吱咬碎尸体的声音击垮了他身为族长的全部骄傲。
“父亲大人，是这样的……”
千手扉间扯了千手柱间过来，快速地把关键点解释出来。
千手佛间沉默地听着，看着松松散开，但唯独没有向自己走过来的族人们，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扉间。”
他抬眼向宇智波澪望去。
“但你们怎么确定，他不是宇智波有意派来的卧底……换言之，你们怎么确保宇智波澪不会对千手一族造成损害？”
“他在紊兽手下救下了我们，这不就是最大的诚意了吗？……哦对了，父亲你看我觉醒木遁了！”
千手柱间挠了挠头，给他展示掌心飘摇的小树枝。
千手佛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知道兄长的答案并没有让父亲满意，思索片刻，理解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应对紊兽的手段？”
“你绘间堂姑会在冬休日回族，她掌握可以封印紊兽的方法……宇智波澪不是唯一应对紊兽的解法，封印术也可以应对。”
千手扉间顿时理解了父亲之前那些过于冒险的行为，皱着眉头说着。
“我之前以为只有澪才可以……但是，我觉得这并不矛盾，我们和宇智波之间的战斗早就该停止了，忍者们应当在某个规则下做事，这样才会迎来长久的和平，也许澪和紊兽，就是那个契机。”
千手佛间审慎的眼神紧紧盯着千手扉间，“你确定吗？扉间，如果这让千手万劫不复，你付得起这个代价吗？”
千手扉间感觉自己似乎被架在了火上烤着，有些紧张，“我……”
千手柱间拉向前踏了一步，起了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目光坚定地对着千手佛间大声说道。
“我确定，父亲，我确定这条路是正确无疑的，即便它是南墙，我也会撞破它，把族人们带到正确的道路上，我可以为千手负起全部的责任。”
千手佛间的眼睛亮了亮，终于对千手柱间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们长大了，柱间，扉间。”
“再确定一下宇智波澪的身世和宇智波族内舆论倾向，还有他失明的情报，确定无疑后……一切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
他俯身摸了摸两个拥有族长资质的孩子，好像卸下了什么担子。
虽然还是有点早，但你们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
千手一族……就拜托给你们了。
千手佛间手上松了力道，搭着二人的肩膀垂下了头，和紊兽时刻紧绷地战斗一整夜，他这老身子骨有点撑不住了。
“父亲。”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扶着晕倒的千手佛间，喊着擅长治疗的千手族人过来，宇智波澪紧绷的身体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千手佛间一直对他抱以莫名的恶意，但他是柱间和扉间的父亲，不好处理，这样松口，倒是让自己轻松了不少。
虽然有意让宇智波和千手合并，但是这事情不急于一时，千手这边没有太大问题的话，那接下来搞定宇智波那边就可以了。
宇智波斑在系统上有头像存着，他没有生命之忧，但是宇智波田岛不是重要剧情人物，没办法确定他的安危，得回去看看。
宇智波澪下定了决心，默默地走远了些，和千手扉间挥了挥手，远远告辞了。
千手扉间有意留他，若是让人回去了，一个冬休过后，说不定有什么变化呢，到时候是否可以有这般和谐的对话还未可知。
但千手柱间拉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澪去意已决，强行留下反倒不美。”
“道同为朋，志同为友。如果澪和我们想法一致，那不管过了多久，我们总会走在同一条道路上。若是他中途变了心思，即便是强行挽留也是留不下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澪离开的背影，低低地说着。
千手扉间意外地看着他，这种堪称高深的话语可不是千手柱间这个脑子可以说的出来。
“你跟谁学的这些话？”
“呃……咳，居然被你发现了，这我从父亲的写的信中看到的……父亲有个笔友，扉间不知道吗？”
“笔友？”
“嗯，父亲称它为绝先生。”
“绝先生？”千手扉间皱了皱眉，“还真是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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