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县的第一缕阳光划破晨雾,将寂静的小镇唤醒。
街巷间渐渐响起开门声、叫卖声,沉睡了一夜的栖月楼慢慢苏醒,氤氲的香气从后厨飘出,萦绕在庭院上空。
栖月楼早已成为了刘燕、刘熊的第二个家,几人都已习惯,每日早晨醒来,推开房间的门,站在十字街的中间看着县城一点点热闹起来。
早上,众人一起吃着吃饭,吃饭时商讨生意、闲话趣事,早已成了这家人不成文的仪式感。
此刻饭桌上,黄珍珠正耐心地给铁蛋剥着鸡蛋,刘燕则将剥好的蛋递到团团面前,柔声叮嘱:“铁蛋、团团,今日也要把鸡蛋吃光,才能长高高。”
黄珍珠转头又道:“昨日夫子留的作业,可别忘了带上,下学回来要先完成。”
如今家里人各有忙碌,刘燕和刘熊在栖月楼主持大局,黄珍珠撑起了悦己阁的生意。
顾霄和聂芊芊走后,两个孩子的学业丝毫不敢耽误,他们特意寻了位老夫子授课。
每日白日,铁蛋和团团去夫子学堂上课,下学后便由大马或小马接回栖月楼,在楼上的小书房里完成课业。
“知道了娘!”铁蛋脆生生应道。
黄珍珠又给团团夹了一块软烂的瘦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团团也一样,要好好读书。”
团团用力点点头,小脸上挂着乖巧的笑,一口吞下肉块,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舅奶,我都写好啦!”
团团和铁蛋虽差着几岁,可铁蛋开蒙晚,两人的课业进度倒是相差无几。
聂芊芊走后,团团从没哭闹过,依旧每天笑眯眯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团子。
可黄珍珠怎能不懂,哪有孩子不想念娘亲的?
这孩子不过是把思念藏在了心里。
所以平日里,只要给铁蛋的东西,定然有团团的一份,她总想多疼疼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刘燕看着团团稚嫩的侧脸,心中也有些发酸。
她摸了摸团团的头,暗自思忖:得尽快把栖月楼的特色菜品手艺教给王哥,这样自己才能抽出更多时间陪陪孩子。
从前,栖月楼的特色菜品都是刘燕亲手制作,所有菜品制作步骤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聂芊芊考虑到未来要在省城甚至更多的地方开饭馆,不可能全都由刘燕一个人掌勺,要把手艺传授给信任的厨子。
刘燕起初还有些犹豫:若是厨子学会了手艺去了别家,岂不是要流失不少客人?
聂芊芊早已考虑到这一层,劝道:“将来咱们要把生意做大,总不能全靠你一个人。这些特色菜少不了要用咱们特制的调味品,这些调料是旁人模仿不来的。就算有厨子跳槽,没有咱们的调料,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自然抢不走咱们的客人。”
刘燕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慢慢传授手艺,现下考虑到团团,此事更得加快进程。
早饭过后,众人各自忙碌起来。
聂芊芊刚走时,大家心里都没底,总觉得少了个主心骨和兜底的人,可日子久了,也渐渐学会了独当一面,虽偶有忐忑,却也没出什么纰漏。
今日是大马送两个孩子去学堂,授课的老夫子是位治学严谨的老学究,虽为人严厉,学问却极为扎实,这也是聂芊芊和顾霄特意挑选他的原因。
学堂里共有十个孩子,年纪都相差不大,团团是其中最小的,三岁多,虽是最小的,却凭着早慧的天资跟上了进度。
老夫子今日继续讲授《三字经》,讲完后便让孩子们默写新学的几个字。
孩子们都埋着头,一笔一画地认真书写。
老夫子在课桌间踱步,看着孩子们专注的模样,心中颇为欣慰。
尤其是看到团团,小小的身子坐在椅子上,握着比自己手掌还大的毛笔,虽力道不足,写出来的字却还算工整,在这个年纪已属难得。
可看着看着,老夫子却皱起了眉。
团团下笔的模样,不像是在写方才教的字,反倒像是在胡乱涂鸦。
他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团团身边。
团团察觉到夫子来了,赶忙想把面前的纸藏起来,可老夫子动作更快,一把将纸抽了过来。
纸上果然没有半个方才教的字,只有一幅稚嫩的涂鸦——画着一个梳着发髻、穿着长裙的女子。
老夫子向来严格,尤其见不得学生在课堂上分心。团团平日乖巧懂事,是他颇为看重的学生,如今竟做出这等事,顿时来了火气。
他将纸“啪”地拍在团团面前,呵斥道:“你这是画的什么?上课时间,不好好写字,竟在此胡乱涂鸦!”
团团抿着小嘴,低下头,知道自己错了,却一句话也不说。
老夫子继续道:“团团,你启蒙早、有慧根,更应潜心向学。莫要仗着几分聪明便懈怠,若是不用心,再好的天资也会埋没。课堂是治学之地,岂能容你这般胡闹?”
他拿出教尺,对着团团道:“伸手!”
团团瘪了瘪嘴,眼眶红了。
他入学以来从未犯过错,更没被夫子打过手板。
铁蛋见状,立刻站起身,冲到团团面前护住他,对着老夫子道:“夫子,团团还小,要打就打我吧!”
这一拦,反倒让老夫子更生气了:“做错事便要受罚,若是人人都能代罚,班级的规矩岂不乱了?”
他沉声道:“你让开!谁犯的错,谁便受罚!”
团团拽了拽铁蛋的衣角,“铁蛋舅舅,是我错了,我自己受罚。”说着,他伸出了小手。
老夫子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和那只胖乎乎的小手,心中也有些不忍。
这孩子不过三岁多,偶尔分心涂鸦,本也正常。
可他想起自己教过的许多天才少年,皆是因为一时贪玩、心生懈怠,最终泯然众人,实在可惜。
想到这里,他硬下心肠,教尺“啪”地一下落在了团团的手心。
团团的皮肤随聂芊芊,格外娇嫩,轻轻一碰都会泛红,这一教尺下去,手心霎时出现了一道红印。
其实教尺落下的力道并不重,比起他从前在老聂家受的打骂,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自从跟着聂芊芊和刘燕生活,他被捧在手心疼爱着,从未受过半点委屈。
此刻手心的疼痛,再加上压抑了十多天的思念,终于让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娘亲!娘亲!我想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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