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冯程程和汪月琪，张东亮伸个懒腰，和这两个女人吃饭可是真累，心累啊。
今天汪月琪如果不来，张东亮打算给冯程程泼点凉水的。
免得冯程程升温太快对张东亮造成反噬。
可有汪月琪这么一搅和，就什么也没干成，只是吃了一顿饭，泼凉水的事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今天对冯程程来讲可不是如此。
她不光是吃了一顿饭的问题，关键是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并且和他还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
梦中人可能还有一部作品要送给自己，这让冯程程的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哀莫大于心死，随着许文强的离去，方艳芸以为自己应该心如死灰，不起波澜。
可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那种意志消沉的感觉，反而脑海中经常若隐若现地闪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这个男人并不是许文强，也不是在歌舞厅中碰到的那些恩客，而是那天晚上和自己喝酒聊天的张东亮。
方艳芸并没有在意这些感觉，她以为这是自己思虑过度造成的幻觉。受过情伤的人走出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可随着张东亮在自己脑海中闪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方艳芸的心思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发现自己竟然经常想起这个男人来。
这几天不知为什么，方艳芸非常想见见这个男人，她想和他再长谈一次，聊聊天。
她派人给那个男人送了信，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我是不是太轻贱了？”时间就在方艳芸的患得患失中过去了。
曾经有个名人说过：“男人忘记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再找一个女人。”
反过来来讲对女人可能也是有效的：“忘记一个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拥有一个新男人。”
张东亮接到方艳芸邀请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
他以为以后遇到方艳芸，可能会像朋友那样聊聊天，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方艳芸的邀请。
一个女人在空虚寂寞的时候，是很需要朋友陪她聊天的。
方艳芸那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张东亮欣然决定赴约。
“张先生，非常不好意思，这么冒昧地邀请您过来吃饭。”
“方小姐不必客气，我们上次不就成为好朋友了吗？”张东亮微笑着替方艳芸解围。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张先生，就感觉和张先生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方艳芸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我也有一样的感觉，方艳芸小姐。”张东亮心里默默地嘀咕：“我能说小时候看电视剧就认识你了吗？”
“方小姐知道咫尺天涯的故事吗？”张东亮决定发动忽悠人的神功。
“嗯，我是知道一点的。”方艳芸很迷惑地听着张东亮的话，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有些人在一块儿待了一辈子，心却依然感觉离得很遥远。
有些人可能只见了一面，却感到心在一块儿离得很近。
这是我所理解意义上的咫尺天涯。不知道方小姐认为怎么样呢？”
方艳芸面带笑意地看着张东亮没说话，其实她心里是同意张东亮的这番瞎说的。
有时候朋友之间就是这么奇怪，不需要说很多话，哪怕就是这么干巴巴地坐着，也有一种奇怪的默契感。
张东亮和方艳芸目前就是这个状态。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坐着，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反而有种默契的东西在两个人中间蔓延着。
“不做饭吗，方小姐？难道非要把我饿着了？”
方艳芸扑哧一笑，就像阳光驱散了乌云，整个人都充满了明媚的感觉：“我去找吴妈备饭。”
“张先生，谢谢你今天能够前来，我敬你一杯。”
“同是天涯沦落人，伶仃洋里飘零丁，与方小姐共饮此杯。”
张东亮的学识才情，让方艳芸眼前一亮：“哼，还骗我是高中毕业，我才不信呢。”
“张先生，我在风尘，你在人间，你不觉得我很下贱吗？”
“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大山。当无法抗拒的时候，保命是第一要务。”
“你看现在的人间还像人间吗？”张东亮缓缓地说道：“现在是恶魔在人间啊。”
方艳芸的眼睛湿润了。她很后悔，她很后悔自己没能早些认识张东亮，没能早几天请张东亮过来吃饭。
“小女子方艳芸受教了，请方先生满饮此杯。”
“方小姐言重了，可能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或许我并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好人。”
“张先生此话何解？”方艳芸对张东亮突然冒出这句话有些不太理解。
“难道方小姐还没看出来，我是个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吗？”
“就这~~就这~~就说自己不是个好人？”方艳芸听见张东亮的说法有点瞠目结舌。
这个时代一夫多妻还是很常见的，所谓风流才子更是很常见的。
多少名流都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并且还以此为荣，并没有把这事当做不是好人的一个标志。
听张东亮说自己是花花公子不算好人，方艳芸一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自古才子多风流，张先生何必轻贱自己呢？”
“难道方小姐不认为我是个花心大萝卜？”
“可有本事的男人不都这样吗？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我只希望自己是花心大萝卜，不希望自己女人也是花心大萝卜。我这就是典型的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张东亮特意给方艳芸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男人不都是这样要求女人吗？这很正常呀，这个社会不都是这样的吗？”
“没想到方小姐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会这样认为。”
“受过高等教育也是人啊，何况我也是个女人呢。”
“失敬失敬，请方小姐满饮此杯。”
“方小姐，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先生请讲。”
“方小姐，我知道古时候有杜十娘的故事。当然，我不是希望遇到杜十娘，这一点请方小姐放心。”
“我是说很多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张东亮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接着说道：
“有很多人见识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再让她回归平淡，可能她接受不了。
特别是让她在家里独守空房，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她更接受不了。”
“是的，有很多这样的人。不过这也分情况~~”
嗨嗨，长城不是一天垒起来的，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张东亮知道，关于这个话题今天谈到这里就得打住了，再往下深入就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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