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小涵说完案件概况，林默便问对方要了现场痕检员拍摄回来的照片。
现场是在学校边缘的墙根附近，地上是散落的枯枝落叶还有密布的竹林。
从照片上来看，第一个发现的死者基本已经呈现白骨化，除了腿部还保留少量的肌肉，以及上半身已经被风干皱缩的内脏以外，其他软体组织已经腐蚀殆尽。
尸体的身边有一条沾着泥壤的黑色蕾丝边女式裤衩，下身没有任何衣物遮挡，不过也已经是一堆骨架了，没有任何探讨的价值。
上身则是一件凉爽的白色短体恤，会露出傲人小蛮腰的那种，衣摆和内衣则被掀翻到了腋下，暴露出内部空荡荡的胸腔，皱缩发黑的内脏一览无余，有些像家里自晾的风干肉。
至于头部，靠近嘴巴的部分被一条女式的牛仔裤狠狠绑住，虽然说不了话，但空荡荡的眼眶却像是在控诉这场死亡的不甘。
“靠北，这尸体都只剩下骨架了？这搁外面得两到三个月了吧？”
汪大海也坐在旁边看，发现照片上白花花的骨架不由惊呼出声。
“在教科书上，完全白骨化确实是这个时间，不过真实现场需要考虑很多因素，现在还算热季，这边城市偏潮湿，再加上现场都是竹林还有满地的昆虫。”
“真实的白骨化时间要短一点。”
夏秋露忍不住科普了一嘴。
“看死者穿的是白短袖……应该不会是太长时间……”
林默摸着下巴估算了一下道。
“可能是一个月前吧，当时正好是最热的时候。”
“嗯，当我们找到尸源的时候，根据死者父母所说，她也是在一个月前在学校玩的时候失踪了，顺便一提，死者是学校的学生！”
“一个月前？那时候还是暑假吧，死者回学校干嘛？”
“不知道，可能是约了同学去玩吧。”
“案发时间？”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但应该是晚上，因为案发当天的傍晚，据说死者和家里人通过一次电话。”
得到这些信息，林默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
“已经完成尸检了吗？”
“这都一堆骨头，能尸检什么？”汪大海忍不住问。
“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比如我和师傅发现死者的舌骨已经骨折，这说明死者颈部曾遭受过暴力，虽然不一定致死，但应该会致晕。”
陆小涵回应道。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死者在生前可能遭受了凶手扼颈，或者其他对颈部的暴力行为。
“卧槽，真tm变态！！！”
在翻看到一张照片时，林默忍不住大骂出声。
闻言，汪大海侧过了头来，好奇问。
“咋了？”
“你看！”
林默指了指一张拍摄死者下身部位的照片，在死者的骨盆内，几根细木枝从会阴部进入，一路刺入死者的盆腔。
发现林默所指出的问题，汪大海也是忍不住骂了句操蛋玩意。
“从照片上来看，目测应该是刺入子宫进入腹腔了。”
林默皱眉道。
“嗯，根据这一发现，我们判断死凶手可能是性变态，内心扭曲，对一般性行为无法满足。”
“不过由于死者已经呈现白骨化，无法判断这个创伤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陆小涵解释说。
“希望是死后伤吧。”
汪大海说了句让人好受的话。
对于死者来说，这可能是比较好的结果，毕竟活着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可比直接杀死要痛苦许多。
而林默翻阅完所有照片后，脑海里大致形成了作案过程。
在一个夜晚，凶手从背后偷袭将死者捂嘴扼颈拖入竹林，施加在被害人脖颈上的暴力可能导致了被害人当场死亡或者晕厥，之后凶手实行了变态性行为，掀开对方的上衣，褪下裤子……
不过有一点，林默没法想明白。
死者当时的状况应该是晕厥或者死亡，那么为什么凶手要特意拿被害者的裤子将对方的嘴巴捂住呢？
还是说裤子是在被害人晕厥或死亡前才绑上的？
不对！
裤子被脱下，说明凶手已经开始实行性行为，而现场的地面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实施性行为时，被害人处于一个无法行动的状态——死亡，或者昏迷。
既然如此？还有必要用裤子绑住对方的嘴吗？
林默微微皱眉，这个疑点暂时还无法解释，但他心中有了倾向性较大的两个猜测。
1，凶手很胆小或者很谨慎，将被害人掐晕或者掐死之后仍旧不放心，用裤子捂住了嘴巴。
2，被害人倒在地上，凶手正在实施性行为时，被害人虽然无法行动，但是嘴巴仍旧能发出声音！
想罢，林默默默将这些东西记下。
坐在一边的陆小涵则继续分享自己和夏师姐在对这具白骨化尸体进行尸检时遇到的状况。
据说小涵在拿起死者的头颅时，黑长直唰的一声脱落，露出光秃秃的颅骨顶部，她想要通过空洞洞的眼眶观察头颅的内部状态时，一只黑色的多足昆虫飞了出来吓得她惊叫出声，然后……
然后嘛，自然就是挨师姐训了。
……
大概是十来分钟车程。
抵达校园后，先到的警员正在和校领导沟通。
“哎哟，警察同志，还请拜托你们赶紧找出凶手吧，谁能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在我们学校发生两次，我们学校一直是市内建设重点高中。”
“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影响我们学校的形象。”
说话的是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啤酒肚很大，感觉腹部西装那枚扣子被拉扯得相当费力，可能跳一下就会蹦出来。
“嗯，放心吧，刘校长，上级已经要求我们尽快破案，为此还特意派来了几名非常厉害的外援，就是为了协助破案。”
和刘校长对话的是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同事，看到林默等人从车上下来时立马过来迎接。
“哎哟，林警官对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如今终于有机会见面了，我叫王武，负责现场的。”
说着，王武的右手伸了过来。
“呵呵，王队长不用这么夸张，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罢了。”
“林警官，你就别谦虚了，老赵已经跟我通过了话，没想到来的路上还能办理一起谋杀案，林警官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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