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一号在1988年提出的观点）
“白教授，是白岳白教授吗？”老者略微琢磨了一下，问道。
“您知道？”
“哈哈哈哈。”老者大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当年，就是我把他放下去的。当年他的报告交到上头那边，可是引起了老大的一阵讨论。后来，就想着把他招过来问问，结果，中途出了岔子。就让他到了地方上去，也是为了保护他。”
这话倒是没错。
白老头琢磨的，是仿制阿美莉卡那边的大农场模式。
这事儿吧，如果说纯粹从技术的角度去看，那就是一个模式而已。
但若是这里面掺杂了政治。
不禁就有一个问题了，白老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以阿美莉卡的大农场模式作为蓝本，你想要做什么？
到了那个时期，甚至审都不用审，直接弄死都不带有一点冤枉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白老头说得的确没错，能到这儿来，是他的运气好。再晚些时候，估摸着就来不了。
那时候，老者就看到了这里面的思想。
甭管思维统一与否的事情吧，别人的发育过程，发展思维，总归是有借鉴的意义的。如果只是从学术的方向去思考，那么，白岳教授交上来的东西，实际上，是相当有价值的。但那个时候讲的就不是实际。
“这么说，你跟他想的是一样的？”
“那倒不是。”沈昊摇了摇头：“大农场模式并不符合国情。”
不符合国情，国内可没有奴隶这么一说。
“那你的主张又是什么？”
这话问得，彭跃华的汗又流下来了。
大多数人对于站队这回事的认知其实还是相当的肤浅的，普通人普遍认为，只要涉及到所谓的站队，那就是充满了肮脏，污秽，贪污等等一系列暗地里的操作。而实际上，在最高层的“站队”，也就是所谓的“主张”并不是代表了这些阴暗面的东西。
相反的，反而是正大光明的东西。
也就是所谓的“主张”。
所谓的“主张”是没法分对错的。
打个比方，养鸡场要发展，白老头建议，扩张的时候，顺带着搞一搞祖母代鸡的培养，还有关于肉鸡的养殖，最好，再养些猪之类的。而队长则是提出的反对的意见，队长觉得，再折腾别的风险太大，不如安安心心地就在蛋鸡的领域深挖。
现在，这两种意见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两种“主张”。
你能说这两种“主张”是错误的吗？
从主观意识的判断，白老头觉得，这养鸡场就得多样化发展，将来的抗风险能力会强一些。
而队长觉得，你搞得东西越多，风险就越大。
你没法子说两个人是错的。
只能从这两个人之中挑选出一个来进行，或者你再想出第三个“主张”。来平衡这二者之间的矛盾。
随着这些主张的出现，每个人的认知不同，就会形成一种叫“站队”的东西。所谓的“站队”，不全是利益交换，更多的，是个人对于当下局势的一种认知，一种解读，往大了讲，那就是三观契合与否。
而老者问出的这个“主张”。
如果沈昊一个回答不好，那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然而，沈昊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彭跃华有些无语。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者意味深长地问道。
“对，我不知道。我给您说说我的计划吧。”沈昊指了指下面的养鸡场。
老者没说话，静待下文。
“首先，得有一个内核，内核就是尽可能地多挣钱。而这个内核，还需要一个框给装起来，那就是在符合律法的要求下，尽可能地多挣钱。”沈昊掰着手指头数：“按照目前的律法，投机倒把，高卖价的行为那指定是不行的了。”
事实上，沈昊若真想要高卖鸡蛋的价格，他还真做得到。
老橛子那边就有门路，不过他没有去做罢了。
“自古以来，发展的路子，说白了就四个字“开源”和“节流”。“节流”的路子我们暂且不考虑。”
“为什么不考虑？”老者提出了疑问。
“因为没那个必要，节省成本？往哪个方向去节省？降低工资？那也没必要，工资已经够低了，养鸡场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让村子里过上好日子。至于压低来料的成本，那东西，可压不下来。”
现在的市场，不像是后世，你量上去了，大把的人愿意降价卖你。甚至有的厂子，就是明码标价，拿10个什么价，拿100个什么价，拿1000个什么价。只要数量上去了，价格自然而然就低。而在这个时代，数量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你并不清楚什么时候能买着货，什么时候买不着货。
现在是供方市场。
沈昊能买着货，也是亏了这么多年和供销社的合作，你换个人去找李胜利试试？李胜利理都不带理的。
“或许以后国家的实力上去了，基础好了些，我大概才会再考虑“节流”的事情，目前并不具备“节流”的条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确实。”老者“吧嗒”了一口，烟雾缓缓地升上了半空。
彭跃华也忍不住掏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该说不说，沈昊的思维模式，总是能给他启发。
他总能抓住那最本质的东西。
像是很多人，说发展，也做发展，但是他们压根就搞不明白本质是什么，发展又要怎么发展，最终的结果就是啥也没做好，即便是做好了，也后患无穷。只有从根源上认知这些个东西，才明白该一步一步怎么做。
“这么做，你的“开源”就是鸡蛋糕咯？”
“不单单是鸡蛋糕，这只能算是一种尝试，做鸡蛋糕的利润，会比卖鸡蛋高些。最重要的一点，这并不违反律法。也不能算投机倒把。其实我的重心并不是放在鸡蛋糕上，而是放在了养鸡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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