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华裕小区。
此时已经是晚上，但警察上门，被询问者十分配合。
真正询问时，警察留在外面，盛安、郝敬业同被询问者在房间里面。
那个发帖的科研人员叫宋林威，此时脸上带着激动。
盛安还没开始询问，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口：
“是不是已经确定末日会来？警察不相信我，但你们应该是更上面一层的人吧？”
盛安神色不动，没有回答，反而像是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所谓的钢铁侠？”
宋林威笑了：“你们反反复复找我确认，不就是因为有异常吗？倘若一切平静的话，那个帖子都不会引起你们的关注吧？”
一个末日预告贴引来关注，警察完全不相信他，但却一次次盘查。
今晚更是带着明显权限更高的人来继续查问，警察在外面，他们三人在里面。
这能没有问题？
盛安抬头看向他。
这人很聪明，而且脑子很清醒，从一切反应来看——他完全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也就意味着，他没疯，更没有胡说八道。
盛安将手上的笔录放在桌上，突然问：“你是做什么研究的？”
宋林威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顿了顿，他老实回答：“物理相关。”
盛安点点头，又说：“那你应该是个相信科学的人，我很好奇，那个钢铁侠到底是怎么让你相信他的？”
她身体前倾，紧紧盯着他。
宋林威：“他的存在就已经很不科学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我亲眼所见。”
盛安不置可否，她缓缓坐回去，靠着沙发，嘴角带着笑容。
“好吧，那宋先生可以告诉我——你见到的‘钢铁侠’是什么样子吗？”
宋林威嘴角落下来。
他皱眉：“我已经和警察说过了。”
“我想亲耳听你说一次。”盛安笑容不变。
宋林威耸耸肩，叹气：
“好吧，那我就再说一次，昨天上午，我出门上班之前，突然发现我窗户外面有什么一闪而过，我这个人比较敏感，就去看了看。
“我看到了钢铁侠，一个浑身都是金色的人，不，应该说是人形，他就在扒在窗户外面，我正好和他面对面。”
“看不清楚模样？”郝敬业追问。
宋林威摇摇头：“与其说是金色的人，不如说是人形金属，那样子你们只要见一面就会看出异常，很特殊的。”
盛安：“你们说了什么？”
宋林威：“我当时有被吓到，后退了好几步，本能反应就是抄起扫把打他，但是他突然开口，说他是钢铁侠……”
盛安眉梢一跳。
郝敬业也皱紧了眉头。
“他确实很像钢铁侠，真正的钢铁。我说我要报警，他说末日要来了，报警又有什么意义？有那个闲工夫，囤点货吧。”宋林威叹口气。
“所以你就坚信末日要来了？”
“这么异常的事情都出现了，再加上陨石问题，怀疑末世难道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你很聪明。”盛安摇摇头，“能看出钢铁侠的性别是男人，那年龄呢？”
宋林威摇摇头：“年龄看不出来。”
他再次叹气，看向盛安：“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那个钢铁侠是真的，你们只要见到，都会震惊的。”
“可是我们没有看到呀。”盛安轻轻笑，眼眸深不见底，“你真的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宋林威摇摇头：“没有。”
他像是想到什么，身体前倾，脸上带着苦恼：“钢铁侠似乎很自信你们抓不到他，你们能抓到吗？”
“你想我们抓到吗？”盛安不接话，反问。
“当然想，我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末日……到底会不会来？”
他看向他们，抿了抿唇，轻声问道，“所以，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末日？”
他问的小心翼翼，又十分忐忑。
郝敬业正要摇头。
盛安突然道：“是的，20天后，陨石降临，末日来临，全球遭受毁灭性灾难。”
宋林威瞳孔地震。
郝敬业也很惊讶，显然没想到盛安为什么会说。
宋林威一瞬间失态，脸上闪过是震惊，是疑惑，也是了然的绝望。
他整个人垂下来，声音沙哑：“果然。”
盛安：“现在你知道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宋林威摇摇头，眼神茫然：“不知道，末日到来，还能有什么安排？”
他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唇，“你们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他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盛安站起来，“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宋先生，如果再有任何消息，请记得联系我们。”
宋林威点点头，送他们离开。
郝敬业满脸疑惑。
刚刚出门，立刻压低声音问道：“盛姐，为什么告诉他？”
末日消息还在封锁当中，按理来说，不该随便透露的。
旁边还有警察，盛安摇摇头，没有回答。
两人又被引到另一户。
盛安眉梢一挑，“是相邻的两栋？”
郝敬业点点头，压低声音：“对，是相邻的两栋，所以钢铁侠出没的信息才有了一点真实性。”
这一户是个小孩，盛安问的问题不多。
“小朋友，你见到的钢铁侠是什么样子呀？”盛安轻声问。
小孩想了想，撇嘴：“和电视里面一点也不一样，他很讨厌的！”
“哦，哪里讨厌呀？”
“他抢我奥特曼！”小孩都要哭了。
“他太过分了！”
盛安蹲下来，从手上的袋子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奥特曼，笑道：“那阿姨把这个奥特曼送给你好不好？”
小孩眼睛一亮，立刻拿到手上。
他望着盛安，眼睛亮晶晶：“谢谢姐姐。”
盛安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容越发温和：
“真可爱，可以告诉我，他到底什么样子吗？还有，他给你说了什么？你都告诉我，我们帮你把他找出来，把奥特曼给你夺回来。”
闻言，小孩眼睛更亮了，紧紧握着奥特曼，重重点头。
小孩很认真在回忆。
但小孩子的逻辑都不强，东一句西一句，盛安和郝敬业从碎片信息中总结——
昨天，这孩子被锁在家里，突然听到外面窗户有动静。
小孩打不开窗户，却拉开了窗帘。
他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钢铁侠。
他问：“你是谁？”
——也是胆子大，一点没害怕。
那“钢铁侠”在外面听见了声音，便直接打开窗户。
他突然跳进来，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钢铁侠”没有理他，只说：“别哭了，你好烦啊。”
这时，他看到墙上的奥特曼手办。
“钢铁侠”问小孩：“你相信光吗？”
小孩已经被吓到了，只管嗷嗷哭。
那人撇撇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后，抱着小孩的奥特曼走了。
郝敬业再次追问：“小朋友，你真的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小孩摇摇头。
他那会儿忙着哭，没记住。
郝敬业叹口气。
盛安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又看过那个手印后，这才带着郝敬业离开。
*
出了小区门。
两人同警察告别，上了自己的车子。
郝敬业：“他们的信息很多重合，而且这两人素不相识，也没有任何接触，小孩的话虽然有些不一样，但关键信息一样，是真话，看来‘钢铁侠’……可能是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金系异能者。”
盛安发动车子，神情淡淡：“继续调查宋林威，查一下他的生活环境、家庭情况，以及他的家庭成员、亲戚等等，还有最近三天接触过的人，都整理给我。”
郝敬业诧异：“你怀疑他？”
他瞬间坐直，急道：“宋林威有什么问题吗？可他无论询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回答，而且不像说谎啊。”
盛安告诉宋林威“末日”这件事，就已经很让郝敬业惊讶了。
此时闻言，察觉到她不同的反应。
盛安笑了：“他确实没有说谎，但肯定选择性隐瞒一些内容。”
“难道他是那个金系异能者？！”郝敬业大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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