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在那里说得很得意的北冥寒。
原来……左相……只是想上一个这样的折子。
还跪着还没起来的汪书林一下子瘫了下去。早知道就这么一个折子的，他何必折腾？
其他的大人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倒是右相苏相爷动了。
按惯例，他要对这个折子提出意见的。
“臣以为不妥。一日之计在于晨，且读书人都是早五更就要开始读书了。而皇上更是要勤勉为政，我们这些做大臣的，怎么能因为少睡了一点儿觉就不跟上皇上的脚步呢？”
这是不止是不让大家要早起，还给皇帝也扣上了要勤勉的帽子啊。
皇上心里是不太高兴的，但面上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毕竟，早朝这事，可是有皇朝以来就有的规矩。
北冥寒却是正色道：
“早朝是规矩，但时间可以略改动一下。苏相，我们皇上勤勉得很，每天不只是早朝，晚上还会熬夜处理朝政呢。可是这样下去，太子从哪里来？别忘记了，我们皇上还没有孩子呢。”
皇帝：……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就是说想去你们家吃烤肉么？
大臣们：……皇上自己不听劝不纳妃呀。对了，上次说纳妃，你们又说皇上要勤政的，现在又说皇上太过勤政了？
怎么好话歹话都是你们在说呢？
北冥寒可是提得理直气壮的：
“各位想想，每在早朝后，留在那边办公的有多少？没事的都回去了。下午更是，喝茶的，听书的，去郊外的，各种玩法，你们没玩？合着就只催着皇上勤政，你们都各玩各的了？”
“我建议的，是从早上晨时起，两个时辰里，每一位在位没有离京办事的，必须呆在各人应该办公的地方，你每天起早做的那点子事，完会可以做完，做不完，还有下午未时到申时末。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来来来，你们谁来告诉我，你每天的事多得这四个时辰处理不完的？”
“而且大家都在这里做事的话，那就不存在要到处找人。跑腿的，有专门的小太监，或是你的长随。这些人才是跑腿的。不用你们一个个跑出去非要在茶馆包间或是酒楼包间，再或者那些下三烂的包间里才能谈成事，对不对？”
“我们在这里协助皇上处理皇朝的这些事后，皇上也可以不熬夜了，那就有机会生皇子了呀？而你们？不也可能再抱个老儿子小闺女的？陪陪夫人吃个早饭，管理一下各家不太听话的孩子，不正是给了你们时间了么？这还不同意？你们就看看这起得早了的，这人还跪在这里呢，头脑都不清晰的。”
汪书林：……我怎么啦了……我……
没法解释，没法说了。
也没有人会帮他，因为他们现在都觉得左相大人说得有理。
苏相只是立场不同，人也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人，对北冥寒的这种观点他还是不能同意。
他坚持了几十年的早起，不能因这个而打乱了。
难道自己还想抱个老儿子？
不，不想了，儿子除了死了的那个外，都只是这样了吧。苏相对儿子，失望极了。
和他一样的老臣也有几个，个个都是老学究那种，自是不同意这种改变的。
他们认为，自己能坚持每天早朝，是自己的荣幸，也是自己的忠诚的体现。
一场辩论下来，他们都说不过北冥寒，皇上却还是把这个事留中不发，说是再等一下看看。
北冥寒本来也没打算一次通过。
于是，再拿出一本折子来，这次是认真的说道：
“臣还有一本。”
王公公这次也不等皇上发话，都要过来接过折子递给皇帝了。
其他的人开始忐忑了。
这一本，倒是真的与各位相关，因为北冥寒决定，在皇宫前的广场上，公开审这个案子。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
顿时各位大臣不高兴了。
这样的话，他们是一点儿也做不了假不说，还丢人！
苏相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就是明晃晃的在打他的脸。
北冥寒说完，只有林大人站出来附议了，其他没有一个人同意。
皇上还是留中不发，说是要先想想。
北冥寒倒是也不催，皇帝会同意的，他知道，只是他要找一个机会说出来。
这个案子公开审的话，有助于提高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北冥寒不慌，其他的人慌了。
这个案子其实简单明白，但牵扯到的人拉上关系户的话，有半个京城的上流人士了。
这事不小。北冥寒丢出这件事，也是被汪书林气着了。本来只是想带着这个折子来先和皇帝商量一下的。但被刺激了一下，就直接上奏了。
北冥寒还生怕他不知道一样，散朝时路过汪大人身边还特意的说了一下：
“本来今天我只想上一个折子的，但想着你汪大人都那么勤勉的盯着我，我不得不勤勉一些啊。唉！”
汪书林气得一个仰倒！
北冥寒一出来，就急忙赶着去上马车，林大人拦下他道：
“这明天……”
“明天还能怎么样？进宫吃烤肉啊。”
说了就忙上了马车，还得赶回去给苏小小解释呢，明天要进宫去烤了。
上了马车又伸头对林大人说道：
“今天就不要到我家吃了，我们也不吃了。”
都不等林大人回答，他就催着青衣快走。
好像生怕林大人非要沾上来吃他一顿肉一样。
下了马车他就猜到苏小小肯定在厨房，于是就追到了厨房去，果然，人家小小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回来就开烤。
“小小，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告苏小小抢话：
“哼，我等了这么久，紫烟妹妹还没有来，你是不是为了不想让人来和你抢肉吃，就没把我的信传给林大人？”
“不是，不是的。”
北冥寒忙讨好的把朝堂中的事说了一下。苏小小听说明天要进宫去烤给皇上皇后吃，也是傻眼了！
在他们那些讲究的人眼里，这种吃法是脏的呀。
不说皇上皇后，自己第一次烤给北冥寒吃，北冥寒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样子呢。
苏小小放下手上的东西，瞪着北冥寒道：
“那是皇宫，我们去搞得乌烟障气的，你觉得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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