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还以为是您是想要彻底毁掉我这具身躯呢。没想到，您的目的从一而终，都只是为了阻止我深入了解她们的研究成果吗？”
系统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推断出这件事并不困难，故事有主角，也会有配角。
主角和配角都拥有各自的戏份，不出特别的以外的情况下，她们的戏份是不会减少的——但，很明显，最近这段时间，聚集在宿主身边的配角们，出场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
芙蕾雅，伊芙，阿拉克涅，AI娘，……呵，她们几个本应在宿主遇到麻烦的时候出现，并发挥自己的作用。”
空旷无人的空间中，只有濒临破碎的空间碎片散发出的，凡人无法辨识的空间波动在回应着系统。
“但她们并没有出现——那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既然她们没有在需要出现的时候出现。
毫无疑问，她们一定再做另外的事情——系统协议对阿拉克涅的约束力依然存在，尽管她现在或许并非是因为那份约束力才选择了自己的主人。而是处于我那可爱的小宿主的人格魅力——但想来，不论这份忠诚的来源是什么。阿拉克涅也依然是这件事情始作俑者的——有力人选。
或者，只能是她。”
“所以，事情的脉络就变得非常清晰了，在阿拉克涅作为主角的命格的影响下，她们意识到了我的存在，而后选择了通过一些次要的研究，来得出和我有关，和系统这一概念有关的一切信息？
嗯……而且在这一过程中，世界意识，您，也一定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否则，作为主角的阿拉克涅必然会将战场重新挪回属于她的故事之中……有趣，很——有趣。”
系统女仆的脸上挂着微笑，但她的表情依然肉眼可见的沉重了起来。
“所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她们的研究进展到了关键的节点？不容打扰？
不希望我知道她们做了什么，从而建立起情报优势？
亦或者……她们研究的一切，一旦被其他人知晓，便会彻底失去作用？”
（……有趣，太有趣的。主角和主角之间的碰撞，系统的谋划——以及手段。太……令人亢奋了——）（我会在之后解释）
“……而为了保护她们用不知道什么方式建立起来的情报认知。您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把留在另一边。拒绝我前往接触它们。忌惮？
……呵，或许我没您想的那么强大。”
话音落下。
系统陡然察觉这个世界的恶意上升了一大截——
看起来，因为一瞬间的失言——世界意识打算在原本的计划外稍微多加班那一一段时间了……
（世界意识看出了系统说的这句话是真的。x
不论系统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这句话动用了系统的解释权，它都会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带给世界意识一个非常强大而少见的优势。√）
空气中开始浮现出大量的空间裂隙。
这些裂隙并不会伤害到系统，但会伤害到系统现在这句躯体——除非它愿意动用更加强烈而且危险的力量来对抗空间裂隙这种概念上的武器。
然而，一旦它这样做了，世界意识也会开始动用更加危险的手段。
这是一场没有结束的战力膨胀，唯一的限制只有作者们想象力的边界——
但世界意识可以无限的动用所有手段，即便……
这个行为的代价是主角的消亡。
空间裂隙缓缓游走在系统的面前。
缓缓后退一步，系统女仆轻声说着：“但您不会这么做。”
“就算我没有那么强大——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没有继续刺激世界意识，系统顿了顿，继续解释着周遭突然发生的那些变化的原因。
“总之，不论出于何种原因。您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我直接对抗，那个地下基地……呵，说是意外，但其实也只是……意外。”
“通过一小段对抗的剧情弱化我的执着，而后误导我得出：你是想要直接对抗我的结论。
最后，再通过忽然之间的让步，将我挡在外面——因为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结论，所以也就没有留出对抗这种突然出现的隔断的手段……”
无人回应。
系统女仆如同一个的了失心疯的人一样对着空气说话。
“我明白了。呵。我明白了。很好地策略，看起来您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活泼一些。向您致意。”
系统女仆对着面前无尽的空间裂隙与其后脆弱的虚空轻轻弯腰：“时间已经不早了，或许我得回去找主人了。主人大概会需要我为她提供一两杯柠檬汁也说不定。总之，再见，尊敬的宏大意识。”
说完这些，系统女仆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一丁点犹豫也没有。
她就这么……平静的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所有计划！
原地，只剩下似乎无尽的，向前延伸出去的空间薄弱带，和其中的空间裂隙，在静默的等待着什么。
（……有趣。系统说了些很费解的话。
但是如果是能够理解的人，便能理解系统到底在这段剧情中准备了些什么，又谋划了些什么了。
{这很令人亢奋。}
系统的表现很直接，以一个略有些气急败坏，但依然保持着礼仪的系统女仆的身份向世界意识发出了懊恼的‘交涉’。
但这种交涉也是一种保险起见的手段：她要确保自己和世界意识之间的交涉和对弈，会以旁白的形式出现在故事之中。
毕竟……
和林在一起的时候，它得到的结论是，这个故事的旁白——会稍微有些，节省能源的举措。
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略去，将原本应当得到记录的信息删除。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旁白未必会将所有的故事细节都完完全全的记录下来。如果没有……会对他不利。所以他需要自己动手。
但这却并非重点，实际上，系统在刚才那段时间中所做的最关键的一个行为，是一个看似失误的小细节。
……虽然这样的失误不止一次。之前已经……
言归正传。
对于系统来说，和世界意识的交涉需要谨慎起见。因此，有一个对话非常的不符合逻辑。
它直接说出了所有可疑的，可能参与那场受到世界意识主导的研究行为的人员名称。
其中很显然的存在一个错误：伊芙。
伊芙并没有参与到三人组的研究之中。
实际上伊芙因为之前的某件事emo了好久，根本没踏入核心人员范围。
这一点可以推断出来，但……推断的结论并不靠谱，只要世界意识愿意，伊芙也能够出现在她需要出现的地方。
这一点，对系统来说是一个未知变量：在没有办法判断参与成员的人数和人选之前，贸然的说出结论，可能会有损自己的解释权——除非它能确保，在它说出之后，判断就会成为‘事实’
所以，对于系统来说。保持冷静和慎重的，说出类似于‘那几名和宿主走的很近的萌娘’的话，而非‘芙蕾雅，伊芙，阿拉克涅，AI娘’的直接判断，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但系统却选择了一个完全不符合他利益的行为。
甚至，可能是故意的，卖了‘一’个破绽。
‘一’个破绽，最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毕竟，从一开始，系统就带着某种特定的倾向性在做眼下的这些事情……
从最开始，没有以主角的身份，而是以反派的身份要挟女仆长，再到用近乎反派的手段攻占地下基地，而后又在这里和世界意识表现出敌对的态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把她推向一个危险的方向。
但她又故意的卖了一个破绽——对伊芙身份的判断失误。
这个破绽可以是一个破绽，也可以是——在她眼下的手段被某人完全看破之后的——一丝友好的证明。
……如果将系统现在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换一个思路，那么，她所做的这一切，便会突然变得合理起来了……
嗯，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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