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出门的时候，嘴唇是糜烂的红色，被亲得有些肿。
好在，他车停得近，没多少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不然林效真的很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上了车，林效问：“陈锦添的案子会不会和你家有关系？”
贺升并不隐瞒，“也许会有。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上次多鹰会的案子，扯出来那么多世家大族的人，算是一次重创，这次搞不好又有好些人牵扯其中。唇亡齿寒，贺家就算没有牵涉其中，也会想保住其他人，保住世家大族的荣华富贵。”
“都犯法了，还荣华富贵。”林效正色，“不过既然她来警告你，那就说明，鱼上钩了。这几天你要格外注意安全。”
林效担心有人知道贺升和他交往的事情，想利用贺升，逼他就范。
没想到，一语成谶。
林效下班没接到贺升，有个小朋友拿着一个信封，说有个哥哥让他转交，是恐吓信。
如果林效不能交出现在掌握到的线索证据，他们就撕票。
他妈的。
本来就是钓鱼，哪来的证据！
林效冲回军所，把恐吓信给韩章进看了。
韩章进的第一反应。
不救了吧，
狐狸精死了，是为民除害。
季昭面色凝重，“绑匪有没有联系你？”
林效摇头，很自责。
不想把贺升卷进来，结果还是卷进来了。
“学校的监控我也查了，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没有线索。”
韩章进拍了拍林效的肩膀，“对方既然给了你恐吓信，就证明他是要用贺升威胁你，贺升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
道理林效都明白，可是绑匪电话迟迟不来，他就是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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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正处于施工阶段，却因为下雨停工的工地。
林效口中反侦察能力很强的绑匪，正倒在地上，脚筋被挑断，两条腿畸形的扭曲着，只能靠双臂拖拽着身体，往前爬行。
地上有长长的两道鲜血的痕迹。
恐惧写满了他的面庞。
贺升拿着一段钢筋，钢筋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带着一串火花。
“该问的，好像都问完了。”
他闲庭信步般的，边走边思忖。
“雇佣人，绑架动机……还有一个。”
贺升想到了，刚好也走到了那人身边，猛地给了那人一钢筋。鲜血飞溅。绑匪的整个人都被这一下子抡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鲜血直往下流。
“引蛇出洞，钓鱼计划。知道你们会绑架人，毕竟是用惯的手段了，但我挺好奇的。”
贺升在他面前蹲下来，面带微笑，像是在讨教。
“为什么是我？”
“不要杀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贺升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是被吓破胆了吗？听不懂我的问话？”
他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钢筋，动作优雅有力，像打高尔夫。
“砰”的一声，再次暴击了男人的脑袋。
男人的头骤然偏移，然后无力倒下，口吐鲜血。
贺升声音温和，“再问一遍，为什么是我？你的主子和贺家人有交集，想要我的命？”
“不，不是……是，是因为，他们说，你是那个beta的爱人，抓了你，就能，能让那个beta束手就擒。”
贺升一愣，面上露出幸福甜蜜的笑意。
“那确实是我。”
他重新蹲下身，心情很好，“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吗？”
“是……”
贺升眼睛里泛起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分外的柔和，像春日里的桃花。
“虽然能看到小林不顾性命来救我，是一件好事，可我舍不得拖累他。再说，你都被我弄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办？”
绑匪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贺升。
他本以为这是一桩简单的绑架。
没想到，刚把人绑了，就被人质反绑了。
贺升：“不如，你帮我带句话？可不可以？”
绑匪看到生的希望，点头。
贺升笑意温柔，“帮我给阎王爷带句话，让小林长命百岁。”
岁月绵长，好与他厮守。
绑匪愕然，惊恐得摇头。
不，
不，
他不要给阎王爷带话。
“求，求你，饶我一命，饶我……”
贺升笑着说不可以，然后面无表情地将人踢下了楼。
楼下是巨大的混凝土池，绑匪一摔进去，就被水泥慢慢吞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贺升随手将钢筋抛下楼。
大雨会将一些都冲刷干净。
他捡起绑匪的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摩托车的灯光划破雨夜。
车子停在工地前面。
贺升站起身，看着林效冲破雨帘，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全身都湿透了。
贺升上前，用手给他擦脸上的水，擦不干净，头发都还在往下滴水。
“怎么不开车？”
“没有摩托车快，韩章进他们在后面了，一会就到，我们坐他们的车子回去。身上有没有伤？”
贺升脸上有擦伤，还有灰尘，看起来就像是惨遭风霜的小白花，又坚韧，又惹人怜爱。
“没有，我没事。我趁他打电话的时候，解开了绳子，拿了钢筋，把他打了，他摔下了楼……小林，我……我杀人了。”
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效听出来了，顾不上身上有水，猛地上前一步将贺升抱进怀里。
“你是正当防卫，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第二次，
他明知道有危险却没能保护好他。
上次是在学校，
这次，是在外面。
贺升声音很轻，“我有点吓到了。”
林效抱他更紧，“抱歉。”
“不怪你，他们认为我是omega，觉得我娇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对我下手，这不是你的责任，我也不是想听你的道歉。”
林效的心难过地快要皱成一团。
这个时候，贺升的温柔，贺升的体贴，成为挠在他心上血淋淋的口子。
“有点后怕，我想你亲我。”
林效二话不说，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贺升反过来碰了他一下，声音很轻地说：“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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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章进：他是狐狸精！是妖孽！
林效：他明明是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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