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冯晨是生牙剂的幕后老板，夏俊楠的表情就有点郁郁寡欢。
躲到墙角和徐峰亮抽着烟，两人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过了好半天才摇头晃脑地回到人堆里，继续鼓吹他生产的石河酊效果有多神奇。
又过了一会儿，张老师搭着车赶来。
冯晨在大院里环视一圈，该来的都来了。
冯晨把人往一起拢了拢，宣布聚会开始。大家扯开啤酒，一边撸串儿一边小口啜饮。
这些人有的原先就互相熟识。
不熟的，两杯酒下肚，也很快熟络了起来。
夏俊楠不再黑着脸，转而频频跟大家碰杯。
徐峰亮凑过来跟冯晨小声说：“老夏有点儿不开心。”
“知道”冯晨随便应了一声，根本没当回事儿。
不开心就不开心了，他还能怎么的？难不成，生意不做了？夏家已经很吃香了，不可能把所有生意都交给他家来做不是。
自古权臣多反骨，这个道理他懂。
大家一起喝了三轮酒之后，就开始互相敬酒攀谈。
头一次吃到蛇肉和大黑鱼肉的人都觉得美味异常，而冯晨则专门挑羊肉吃。
他需要换换口味。
在这方面，小灵和玉米就显得更为专一。不管什么时候，都像是没吃够蛇肉和鱼肉一样。
哪怕羊肉的味道再与众不同，它们也就顶多吃上两口。
谁让这颗星球上的食物缺乏特殊的养料呢……
又喝了一会儿酒，夏俊楠单独找到冯晨。
“晨子，别说我对你有意见。那么挣钱的生意为什么不交给我来做？”
来了，来了。
夏俊楠是自己的老同学，又是回来以后头一批联系的。
遇到这种事，夏俊楠能直接问出来，冯晨觉得他没把自己当外人，这样处理起来也就方便了很多。
“俊楠，如果你能有点耐心的话。下一次有好项目，我一定交给你做。但是现在，生牙剂的生意已经交给柳华了。”
夏俊楠眼珠转了转，啥？还有别的项目？！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先压着不发火了。
“我可不是羡慕人家，我就是觉着以我们公司的实力。能够把这种药运营的更好。”
冯晨笑了笑:“俊楠，这么好的药，不管是谁运营都是稳赚不赔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树多少敌？
万家公司又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们上上下下几千名员工，受不起冲击的。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分散风险。”
“而且那种药还处于实验阶段，并不具备市场化的能力。你放心，以后有好项目，我绝对忘不了你。”
这话一说出口夏俊楠的脸色由阴转晴。
果然还会有其它项目……
他现在对冯晨的个人能力不存在丝毫怀疑，毕竟太多的事情让他感觉这个老同学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至今还没完全发掘的那种……
心念至此，夏俊楠的口风立马转向。
“嗨，晨子，你看你都说哪儿去了？石河酊就已经让我们公司挣了不少钱，我这人做人是知足的。
我这不是想着为你排忧解难嘛！一句话，你怎么说咱就怎么办！”
两人正说着，张兰兰拿着个易拉罐走了过来。
“冯教练，我有话想跟你说。”
夏俊楠举举易拉罐对两人示意，笑着走了开去:“你们聊。”
冯晨问道:“张老师，那些学生的状态稳定吗？
“正要跟你说这些事。现在其他班，甚至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家长都来找我。问我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把这些迷迷途羔羊领上正途的。”
“冯哥，你看是不是能……？”
冯晨本想说不能。但是一看张老师的表情，又犹豫了。
电子产品对学生的影响的确太大了，他很想像帮张老师那样帮助其他的老师。
也想像帮助张亮那样帮助很多电子产品上瘾的学生。
可是那些人毕竟是学生。
一旦他们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像张老师这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沟通顺畅。
每一个家长都心疼孩子。
你想想，一家四口人的心血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一旦这个学生出现意外，那将是很严重的问题。
张老师是个好老师，也热爱自己的职业。可是让她分担这份风险，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他得另想一个好办法出来。
冯晨沉吟了半晌：“张老师，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商量商量。”
“冯教练，你说。”
“我那种药物无毒无害也没有任何副作用。只是针对电子产品上瘾者具有一定的作用。而且那个反应还比较强烈。我觉得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学校。对你对学校都会有不良影响。”
张老师点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担忧。”
“但是如果我们在校外想办法，这样就会好很多。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专门搞一种小吃。
只要有这个意愿的家长或者学生都可以去吃。然后提前告知他们可能会出现的副作用。
这样的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学校和老师又规避了风险。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张老师踌躇:“但是哪家店才愿意做这样的生意？”
“你还记得那家黯然神伤粉吗？我去买它的配方。然后在偏远的地方开分店，利益分账五五开。”
“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今天到场的各位都是你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吗？”
冯宸直言不讳:“是的，他们都是我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什么生牙药剂、外伤酊剂、生发剂、减肥药。这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都是我的业务范围之内的事情。”
张老师深吸一口气:“我不明白冯哥为什么对学生的事这么上心？”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能做一些挣钱的事情？对吗？”
“商人逐利，这很正常。但是我觉得。电子产品戒断剂这种东西，又不挣钱风险又大，你为什么还这么热衷？”
冯晨思考了一会儿，神色严肃地对张老师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商人。因为我不合格。”
“曾经的我很缺钱。也需要一份非常挣钱的工作养家糊口。”
“我曾经认为人生在世，有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可是随着遇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的想法慢慢变了。”
张兰兰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冯晨的侧脸。在那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
冯晨继续说道：“现在我认为公平才是最有价值也是最值得扞卫的东西。公平，甚至是比自己的财富更重要。”
“我能有这样的想法，还多亏了我的朋友”冯晨向徐峰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当时，我觉得他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以前只想着自己发财，大不了再带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发财。”
“现在，我的想法变了”
“……”
“等我有了足够的钱之后，我想……我会回馈这个社会。”
“我想做有钱人，但是我更想做一个有良知的有钱人。”
“大家都知道乔布斯并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沉溺电子产品，我认为，这就和把鸦片卖到中国是一个道理。等孩子的人生毁了，就像吸毒上瘾而被社会唾弃的瘾君子一样，又有谁会指责制造鸦片的人？”
“我觉得这不公平。”
“我没有能力摧毁生产鸦片的链条，但是我想守护身边的一片净土。另外，让生产电子鸦片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个人认为，这就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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