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将信将疑，她其实更想看霍越成的倒霉。
没办法，最近大部分人还是饿肚子，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她期待的胡同热闹几乎很少发生。
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桩奇葩事，还是他们的大仇人霍越成，这怎么可能不吸引鹿鸣的关注呢。
嘻嘻，她还期待公安叔叔能给霍越成定性耍流氓的罪名，到时候把霍越成关进大牢。
出国？
享福？
去大牢里好好忏悔吧。
鹿鸣没有忘记霍越成的身世，甚至她信了刚刚常小五说的话——在男女感情好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撒谎的。
所以霍越成的亲生父亲，不仅是日本人，还在日本有权有势？
霍越成更该死了。
「爷爷一起去看热闹不好吗，带呦呦去哪里呢？」
鹿鸣被陈谋义抱着，心里还在嘟囔，她以为自己敢怒不敢言，实际每句吐槽都落在陈谋义的耳朵里。
但陈谋义不在意，或者说他敢保证当下的事情更能吸引呦呦的注意。
快走到霍昌坚送的四合院附近时，鹿鸣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她好像来过这里？
「有点眼熟，是姥爷送的房子附近吗？」
「来这里干嘛呢？」
鹿鸣不理解，好奇扬起小脑袋看向爷爷：“耶耶？”
陈谋义笑起来：“等会儿跟爷爷进去找宝贝，你爸爸和你妈妈去纠缠霍越成，刚好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趁机找到东西最好。”
陈良给霍越成冠上耍流氓的罪名，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到时孙美华想要救霍越成，恐怕要亲自去公安局，也就是说孙美华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到其他。
陈谋义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尽快来到四合院找东西。
如果错失今天的好机会，以孙美华的心机和行事风格，恐怕还会在他们家的附近安插钉子，近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告诉孙美华。
太不方便了。
陈良刚刚带着鹿清兰离开，就是为了把矛盾扩大化，故意的。
陈谋义即使没有和陈良对话，父子天然的默契已经具备，他们在对视期间已经琢磨好一切的安排。
鹿鸣显然没有想那么多。
她惊讶地张大嘴巴。
陈谋义找出自己的工作证，轻声对呦呦说：“今天我多留了一个心眼，把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拿上了，等会儿我们才能进去。”
鹿鸣不解，不是说好的天黑行动吗？
有些成年人的做事办法，她还不是很理解。
接下来，鹿鸣眼睁睁看着爷爷和看门大爷交流，用了半盒烟，甚至没有取出不工作证和房产证，他们就堂而皇之地进入四合院。
「这么草率？」
陈谋义笑而不语，看呦呦实在好奇，他轻声提醒道：“社会是人组成的社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人际关系，尤其在监督不够完善的情况下，人情很容易被疏通。”
鹿鸣好像听懂了。
小脑袋点点。
「可是爷爷一开始为什么是说晚上过来呢？」
那当然是为了更加妥善。
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比起可能存在的时间上的麻烦，他觉得还是尽快找到东西为好。
陈谋义没有遇上什么人，也可以避开与人相遇的可能性，他按照四合院的一般构造，直接顺着小门走向花园。
五进的四合院，放在前清即使不是王府，也是规格不小的官邸，该有的都有。
祖孙两人很快到了花园一角，鹿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象中四合院的花园一定非常好看。
但是看到的一瞬间，鹿鸣傻眼了。
事实上这不是私宅，或者说已经被出租，承租的人就有权利安排里面的摆设。
鹿鸣期待中的花团锦簇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菜圃，长得还不错。
「哎，其实已经比想象中好了很多，如果把房子租给私人而不是学校，大概这里已经被铲平，变成房子。」
陈谋义听着好笑，摸了摸呦呦的小脑袋。
“我看这里还不错，大概是引了附近的湖水，用这水浇菜也能养活人。”陈谋义像是解释，又像是安慰呦呦，“人永远比东西更重要，无论是这里种菜为了活着的人，还是我们。”
霍昌坚未必想不到四合院被人破坏，甚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已经把损失降到最低。
而这里的人也是，学校里还是有不少文化人，他们未必不想欣赏这里的景色，也不是不想继续保护。
可现在是饥荒年代，先填饱肚子更重要。
这些人仅仅只是种菜，尽可能保护了这里的景观，甚至没有填湖，很好了。
鹿鸣似懂非懂，看着爷爷。
「可是我们该去哪里找？」
陈谋义抱着呦呦，往湖心亭走去。
霍昌坚给了一块玉，玉的谐音是鱼，鱼生活的地方在要有水。
可是东西放在水底，或者是有密道，显然他们也无法找到。
霍昌坚既然给出这样的提示，必然能找到。
陈谋义想了一圈，最终决定从陆地入手。
湖中亭子并不大，但很精致。
霍昌坚将四合院租给大学作为档案馆，这里来的人并不多，而对方也很爱护，倒是让陈谋义不得不感慨霍昌坚的聪明。
虽然霍昌坚并没有给鹿清兰什么照顾，甚至称得上对不起女儿，但如果他真的想做点什么，确实妥帖。
陈谋义将呦呦放在木凳上，嘱咐呦呦不要乱动，然后回头打量着石凳和石桌。
难道要他搬开？
不可能，这动静太大，而且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到。
鹿鸣晃晃小脚丫。
「姥爷难道会在这里藏东西呢？不可能吧？」
鹿鸣仰起头看看上面，又低头看看爷爷所在的位置。
「藏东西的地方只有这么多，要么在房梁上，要么在地下……」
鹿鸣说着，陈谋义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他抬头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在脚下的地板里。
按照他的观察和经验，大部分人藏物件的习惯，会认为地下更可靠。
陈谋义当即开始研究亭子的石砖。
鹿鸣开始怀疑他们猜测失误的时候，忽然看到爷爷挖出一个裹着泥的包裹。
「真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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